第一千零六十章 我们重回龙渊 花轻香依旧优雅（1 / 1）

到达龙渊，也许是长假期间，并没有之前那样人来人往的景象，不见外出散步穿着病号的患者，也没有见医生或者护士偶然经过。这不像是年报里呈现的样子。

我正在疑惑，吴子琴似乎早已预料我的神情，低声解释道：

“节日期间除了重生楼和关怀中心的病人必须留院看护，其他患者大多已回家过年了。公司按照惯例放了长假，留守人员不足三成。实验室24小时运转，但行政楼几乎全空。”

她顿了顿，目光微敛：

“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龙渊都会静下来，像在喘息。”

她用的这个“喘息”一词很准。这座庞然大物每天都在繁忙之中，也许只有在这片刻的宁静里，才能听见它沉稳的呼吸。

吴子琴接着说：

“现在花轻香在76号楼住着，你们是另外选择住处还是同她一起？她现在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其实她本身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下悬崖这件事，给她的心理和精神造成了巨大冲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情绪已逐渐趋于稳定，她之所以坚持住在这里，多半是怕接受法律的审判会让她再次直面那场噩梦。”

艾俐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轻轻点了点头。说：

“她应该属于保外就医，属于服刑期间，不需要再次接受审判。她应该知道这一点，她坚持住下去，估计另有原因。我们去看看她再做打算吧，柳家风光的时候，她也是昆铭市投资界的有一号的人物、”

吴子琴点点头，说：

“好，我带你们上去，76楼现在只住了她一个人，安保系统是独立运行的。医护人员也是专门挑选的。”

通往76号楼的路很熟悉，却又感觉到一丝陌生，仿佛踏进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领域。在这里发生了很多故事，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裂痕上。

小院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院内积雪未扫，静卧在竹叶梢头，那石桌还在，积满了积雪，院中间被行人踩出的小径蜿蜒通向屋门，脚印浅浅，延伸至门前台阶。

应该是听到脚步声，屋内传来轻缓的走动声，随后花轻香出现在门口，她的穿着依旧是十分优雅得体，米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身形纤瘦，银灰色的开衫搭在臂弯，发丝整齐地挽成一个低髻。她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却仍浮着温和的笑意，她见到我们，显出十分惊讶的神情，随即轻轻一笑：

“没想到会是你们。听说斜斜生前你们就是一对，斜斜走了，你们又到一起了，你们这是来向我示威的吗？”

我凝视着她浅笑的面容，那抹笑意却未达眼底，像一层薄霜覆在深潭之上。

艾俐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不失温度：

“阿姨，我们怎么是来示威的呢？我们都知道您是无意中将斜斜推下悬崖的，这场悲剧中您是最痛的那个人。您可能误会我和建峰了，我们是来看您的。”

花轻香退后半步，让出屋门，侧身示意我们进去。一楼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花轻香走到沙发旁的矮柜前，取过一盒茶叶，熟练地泡起茶来，动作轻柔而有序。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寂静的客厅里，她麻利地将三杯茶摆上桌，说：

“茶还是当年的雨前龙井，不算什么好茶，将就点喝吧。我其实很感激你们，去年出了那件事之后，是你们帮我办了保外就医的手续，让我免受牢狱之苦，但是今天我看到你们，心里真不是滋味。如果斜斜还在，那应该是朱建峰牵着她的手站在这里。”

我笑了笑，说：

“保外就医是按程序走的，我们只是递了申请材料，你本就符合条件。不用谢我，也别把这份情安在我们身上。今天看到你的状态还算稳定，我也就放心了。斜斜的事谁都不愿再提，可也无法回避，当时你情绪很不稳定，没有办法沟通，现在您能告诉我当时是一个什么情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