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迷楼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灵异恐怖 >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 >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天下皆苦?

第一千二百九十五章 天下皆苦?(2 / 2)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仁而不制,名为过。”

朱标沉默良久,忽道:“叔父,你若是我,此事如何回?”

朱瀚起身负手,走到窗前:“若我是你,不回。”

“为何?”

“兵部上奏,是奏你犯令。你若辩,就是承认他有理。”

朱标微微一愣:“那该如何?”

朱瀚转过身,目光如刃:“我若是你——就让百姓替我回。”

朱标恍然。

沈麓在旁不解:“王爷此意……?”

朱瀚微笑:“灾可证仁。若民自为太子请命,朝廷的奏章,也不过废纸。”

朱标目光一亮:“叔父之意,是让民心压政意?”

“不错。兵部可操笔,百姓能操天。”

两日后,句容、溧水、丹阳三地百姓自发立状,请太子留赈,以昭仁政。

数千签名竹牌,一车车送往京城。沿途士兵皆肃立放行。

而朝堂上,风浪骤起。

齐复奏本上言:“太子越制专断,扰动军机,恐致朝纲不稳。”

朱元璋阅奏,沉默良久。殿中无人敢言。

片刻后,朱元璋忽问身旁内侍:“句容赈灾,可安?”

“回陛下,已闻太子以信立赈,民皆颂德。”

朱元璋眉头一挑:“颂德?”

内侍低声道:“沿途百姓,自发联名请太子留赈。”

朱元璋冷哼一声,将折子一掷:“齐复那老狗!他看的是律,我看的,是心!”

声音震得金殿梁柱微颤。

“传旨——齐复罢职,令兵部暂由户部尚书兼理。另旨,太子可专行赈务,不必请奏。”

群臣皆惊,唯张昶上前叩首:“陛下,此举恐动纲纪——”

朱元璋冷冷一瞥:“纲纪若碍救民,要他作甚?”

张昶噤声。

当夜,朱瀚独坐于帐,忽闻外面有人急报:“王爷!前线又有异动——丹阳堤口塌陷!”

朱瀚神色一变,旋即起身:“塌得何处?”

“在北坝,传言有人故意削桩。”

“又是人为?”

“是!”

朱瀚冷声道:“查!”

他披上斗篷,步出营帐。雨又起了,天边闪电蜿蜒如蛇。

沈麓紧跟其后,低声道:“王爷,这次若再是兵部的人……”

“那就不止是贪谷。”朱瀚声音冷如铁,“而是要借灾掣太子之权。”

沈麓一惊:“何人敢?”

朱瀚目光深沉:“京中那帮人……有的,已看不惯太子太久了。”

他顿了顿,缓缓补上一句:“而我,也该看看,这场棋局,谁要先子。”

翌晨,朱标得报丹阳堤塌,立即命人修复,并派徐晋查探。

未至午时,徐晋回报:“殿下,堤桩被人为削断,木桩刀痕新,现场留有兵靴印记。”

“何部军靴?”

“非镇江兵符,疑为京军。”

“京军?”朱标瞳孔骤缩,“那是父皇的亲军!”

朱瀚缓步进来,神情沉静:“若是亲军出动,背后就不止兵部能主。”

朱标望着他,目光复杂:“叔父怀疑……”

朱瀚摇头:“不怀疑,只是提醒。——有些棋,不止你在下。”

朱标沉默片刻,忽然道:“叔父,你若是我,会怎么办?”

朱瀚微微一笑:“若我是你,就该以静制动。”

“静?堤塌人亡,若不处置,如何服众?”

朱瀚看向窗外,那一线雨幕斜斜下:“若你立刻治罪,他们便成了被害的‘忠军’;若你先修堤,再请旨,便是‘守仁’。”

朱标若有所悟:“叔父的意思是——以修代罚,以稳胜疑?”

“不错。”

“那若父皇问罪?”

朱瀚淡淡一笑:“那就让他亲口:太子修堤错在何处?”

朱标望着他,忽觉这位皇叔的心思如海,看似平静,暗潮无边。

晨雾微白,风从破村的残垣穿过,带着泥土与腐败的气息。雨终于停了,天灰得像一层旧絮,阳光迟迟不肯透出。

朱标骑在马上,静静望着眼前那片被冲毁的村。昔日青瓦白墙,如今尽是一片瓦砾与枯木。

村口的石碑倾斜倒在泥里,几个孩子正扶着它,想要竖起。

朱瀚走过去,脱下斗篷,替那几个孩子把碑扶正。

碑上刻着三个字:“安乐村”。

“安乐……”朱瀚轻声念了一遍,眼底浮过一丝暗淡。

朱标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名字像笑话。”

朱瀚回头看他,微微一笑:“但活着的人,还要笑。”

两人相视片刻,朱标抬手示意军士停下马车:“让灾民先安置。”

沈麓指挥随行兵士分发干粮。堆在车上的面袋已经湿透,打开时发出一股霉气。

一名吏慌忙跪下:“殿下,这些面是前日淋雨的,恐不能食。”

朱标蹲下,捏了一把面粉,轻轻放在鼻端闻了闻,眉头一皱。

朱瀚伸手接过,笑道:“煮沸三次,再和野菜,可救几百人命。”

“叔父要自己试?”朱标问。

“他们饿的时候,不讲究。”

朱瀚完,竟亲自走到火堆旁,吩咐兵士取锅起火。

雨后的柴湿,他便卷起袖子,用刀劈成细条,再点燃。

火终于燃起,灶烟呛人,风一吹,灰烬扑面。

一个老妪牵着孙儿靠近,满身泥水。她怯怯地望着火堆,手中还抱着半截破木碗。

朱瀚看了她一眼,指着火边:“坐。”

老妪战战兢兢地坐下。

不多时,锅中面糊煮沸。气味虽苦,却混着草根的香气。

朱瀚舀了一碗,递过去:“烫口,慢些。”

老妪颤抖着双手接过,泪流满面:“官爷……这几年,没吃过热的。”

朱标走过来,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轻声问:“叔父,不怕他们怨我们迟到?”

朱瀚笑了笑:“他们怨天,不怨人。

天能雨,人能点火。火在,他们就不怨。”

这一天,官道东侧的旧村重新燃起了炊烟。

兵士与灾民混坐一处,锅中煮面、火边烤芋。

埋葬完毕,青年跪地叩首,泣声嘶哑:“谢谢两位恩人。”

朱瀚缓缓伸手,将他扶起:“从此往前,活着的,就是恩。”

朱标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叔父,这一路,我们究竟救得了多少?”

朱瀚沉默片刻,道:“救一个,算一个。”

“那若天下皆苦?”

“那就一天救一天。”

朱标凝望着他,心头忽有一股莫名的敬意。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页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