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抹除存在（2 / 2）
紫晶赌场的贵宾包厢里，正搂着两名狐族侍女豪赌的“炎老板”突然身体一僵。他手中握着的星晶筹码“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指尖还残留着侍女发丝的香气，可身体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明。侍女们惊恐的尖叫还没出口，“炎老板”就已化作金色飞灰，只留下满桌的赌具和散落的星晶，引得包厢外的护卫们瞬间拔刀戒备，金属碰撞声在赌场中回荡。
青竹星的小吃街上，卖烤肉串的“老炎”刚接过顾客递来的星辉石，正笑着要多送两串，身体却突然开始冒烟。他手中的烤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滋滋作响的星兽肉瞬间失去光泽，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化作飞灰。周围的食客们惊声尖叫，纷纷四散奔逃，原本热闹的小吃街瞬间变得死寂，只剩下那摊还在燃烧的炭火，慢慢熄灭成灰烬。
黑鸦星的地下交易所里，正与虫族使者谈判的“赤先生”突然原地蒸发。他面前的契约文书失去灵力支撑，化作废纸飘落，上面“赤炎”二字的签名还未干透。虫族使者先是一愣，随即怒吼着拔出腰间的骨刺，认为这是羽蛇族的挑衅；交易所的护卫们则拔出长刀，双方人马当场拔剑相向，金色的星辉与绿色的虫液飞溅，引发了一场大规模械斗，整个交易所很快就被鲜血染红。
这些分身都是赤炎耗费千年心血炼制而成，每一个都蕴含着他的一缕神魂和部分法则之力。本体枯坐红岩星修炼时，他便靠这些分身游走于各个星域——既能搜集情报、敛财聚宝，又能体验不同人生锤炼心性，避免修炼枯燥导致走火入魔。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他引以为傲的保命底牌，如今却成了加速他灭亡的催命符。
“饶命！神王饶命啊！”赤炎感受着分身一个个消失，恐惧如同冰水般浇透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消失一个分身，自己的神魂就虚弱一分，连体内的星辉都变得滞涩起来。更恐怖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求救声根本传不出去——刚一出口，神魂波动就被时光之力强行拉回原点，仿佛从未发出过任何声音。
看着何天冰冷的眼神，赤炎终于彻底崩溃。他不再挣扎，而是重重地跪在虚空中，残存的羽翼死死贴在地面，姿态卑微到了极点：“我错了！我不该贪心，不该算计您！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做您的奴隶，为您看守红岩星，为您寻找所有您需要的资源！”
五千年前，他还是羽蛇族一个不起眼的六翼杂役，在一次矿脉暴动中，侥幸从死去的八翼护卫身上抢到了一株千年火焰曼陀罗。就是这株曼陀罗，让他突破到神境，从此踏上了崛起之路。后来他凭借狠辣手段，屠杀了红岩星原有的守护者，霸占了这座宝地；又用数百万矿工的精血浇灌火焰曼陀罗田，强行融合了二十多个羽蛇分支的优秀血脉，才一步步晋升到十翼，坐稳了星主之位。
因为修炼速度惊人，他被赤首老祖看中，不仅得到了焚天令这样的神器，还被赋予掌控一百多个中等星域的权力，统治着上千个智慧种族。这些年，他靠着焚天令和火焰曼陀罗，实力突飞猛进，早已不把普通神境十品放在眼里，甚至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星辉神王掰掰手腕。可今天，仅仅一个回合，他的底牌被破，神器被夺，连本体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呵呵，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何天轻笑一声，指尖的时光符文却丝毫没有停顿。金色绸缎微微收紧，赤炎的骨骼发出“咯吱”的脆响，显然已到了极限。“想要我饶你一命也可以，把火焰曼陀罗交出来。”
赤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嘶吼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交！我马上交！红岩星的地宫深处有三株千年火焰曼陀罗，还有一株万年的藏在法则禁制里！那株万年的曼陀罗已经孕育出了法则之灵，只要您放了我，我立刻带您去取，还能帮您破解禁制！”
可他的话音刚落，体内最后一道分身虚影——那道藏在紫晶赌场宝库、守护他毕生积蓄的分身，也被时光大道吞噬。何天手腕一翻，金色绸缎猛地发力，将赤炎的本体拖向神国裂缝：“蠢货，杀了你，所有的火焰曼陀罗都是我的。至于年份不够……”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难道我不知道用时光大道催熟吗？”
“不要！我还有用！我知道赤首老祖的秘密！”赤炎疯狂挣扎，鳞片在拖拽中纷纷剥落，露出十万名羽蛇族的本源精血，还要……还要献祭百名神境强者！他让我收集矿工的精血，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话没能说完，神国裂缝便轰然闭合，所有声音都被彻底阻断。只有那枚从他胸口掉落的焚天令，还漂浮在虚空中，表面的毁灭符文闪烁了几下，便被何天随手收入掌心。
何天站在半空，深吸一口气。连续使用时光法则攻击和剥离分身，已经消耗了他神国近三成的能量，此刻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指尖的金色光纹也黯淡了几分。他抬手对着红岩星挥出一掌——金色的时光之力如同潮水般漫过大地，焦黑的赤铁矿脉重新变得赤红灼热，被炸毁的山峰缓缓隆起，断裂的火山口重新喷涌出淡蓝色的地火，就连刚才死去的几名八翼羽蛇护卫，也在光雾中重现身形。
这些护卫茫然地眨着眼睛，显然对自己的死亡毫无记忆。赤烈活动了一下翅膀，疑惑地挠了挠头：“刚才好像有什么危险……怎么回事？”其他护卫也纷纷议论起来，却没人能想起刚才的恐怖场景。
时光流转不断加速，直到回溯到赤炎打出第一击之前的瞬间，才终于缓缓停下。红岩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有亚空间裂缝还残留着淡淡的能量波动，仿佛刚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呼——”何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这次时光抹除比预想中更耗能量，神国里的时光长河都慢了几分。不过看着下方完好如初的红岩星，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除了同为星辉神王的赤首老祖，整个宇宙中再也没人记得赤炎的存在。
“嗯？赤天小友，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赤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困惑。他从腾飞号上飞下来，身后跟着老五赤墨和老六赤砚，三人脸上都满是迷茫。赤迦挠着脑袋，眼神里满是疑惑：“我记得咱们是来向红岩星的星主讨要火焰曼陀罗的……可怎么想不起来那星主叫什么了？而且这红岩星，怎么连个神境十品的气息都没有？”
他用神魂仔细探查了一遍红岩星，却只感应到几个神境七品的护卫，还有一个神境十品的护卫首领，实力比自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赤迦心中暗自盘算：红岩星的星主突然失踪，护星大阵群龙无首，这不正是天赐的机会？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凑到何天身边，声音压得极低：“赤天小友，你看这情况……红岩星群龙无首，不如咱们做一票大的？我带了赤风星的两艘主力舰，八翼长老也来了两位，只要你配合一下，咱们洗劫地宫后立刻封锁消息，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赤迦搓着手，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十翼羽蛇的虚影在他身后微微晃动：“那火焰曼陀罗可是好东西，千年的能提纯血脉，万年的能凝聚法则之灵！咱们平分如何？你要多的也行，我只要一半，不，三分之一就够了！”
何天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腾飞号走去，语气满是敷衍：“没兴趣，你想干就干，我不干涉。”
狗屁的火焰曼陀罗。他心里冷笑。比起那些只能提纯血脉的植物，神国里关着的赤炎才是真正的宝藏——十翼羽蛇的本源血脉、修炼五千年的空间法则感悟、还有他口中赤首老祖炼制十二翼药剂的秘密，随便一样都比神淬级精血值钱百倍。他现在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拷问”这位前星主，把消耗的神国能量加倍赚回来。
赤迦看着何天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暗骂对方不识抬举。但他也没多想，只当何天是怕了红岩星的护星大阵，立刻对着通讯器低吼：“老五、老六，带两百名六翼以上实力的护卫下来！目标红岩星地宫，把所有赤铁矿全给我搬空！发现火焰曼陀罗第一时间报告给我，动作快点，别留下痕迹！”
赤墨和赤砚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连忙领命而去。赤迦则站在原地，眼神阴鸷地盯着红岩星的地宫方向——他不仅要火焰曼陀罗，还要赤炎藏在那里的所有资源。至于何天……等他拿到曼陀罗，突破到半步神王境，再慢慢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后辈”。
腾飞号的舷梯缓缓收起，何天靠在走廊的合金墙壁上，指尖把玩着那枚血色的焚天令。令牌表面的毁灭符文还在微弱跳动，却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没有了赤炎的星辉注入，它不过是一块蕴含着少许毁灭法则的普通令牌。
何天闭上眼，神念沉入神国。
神国中央的时光长河中，赤炎正被时光锁链捆在一根巨大的青铜柱上，不断发出徒劳的嘶吼。他的身体还在被时光之力缓慢抽取，羽翼已经彻底化作飞灰，蛇身也缩小了一半，原本金色的瞳孔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灰色。
“赤炎，”何天的声音在神国中回荡，带着冰冷的威严，“说说吧，赤首老祖的十二翼血脉药剂，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又有一丝不甘。他知道，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