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位一体（1 / 2）
龙族故都萨普兰州，正迎来其诞生以来的第一次毁灭。
古兰帝国与血灵帝国的战火席卷诸天，两国麾下的眷属种族亦各自掀起鏖战——巨魔与矮人以巨斧与战锤交锋，争夺巨人后裔的正统之名；
黑龙吐息的幽冥黑焰，正疯狂吞噬着精灵一族的翠绿圣林；
代号“和平”的亚猫族，竟对专精幻术的种族与象征梦魇之城的舞姬魅魔展开雷霆征伐。
这便是上古诸神黄昏“双生姐妹花”篇章中，那场充斥着伪装与误解的演员之战——最终不过是两位双生姐妹花因猜忌反目，兵戎相见直至一方陨落。
但今日，我们不谈那场无人真正殒命的虚假鏖战，只述神代落幕前，古兰帝国最后的绝响——血族与古兰族的终末之战。
“她妈的海洋之灵！
鲨刃姐那个小鱼仔子给我干哪去了？
这还他妈是萨普兰州？”
黎戈·卡尔伫立在特殊维度之中，满脸错愕地凝视着眼前的炼狱。
这绝非上古诸神黄昏那般“祖神无伤”的演武戏码，而是足以撕裂天地的真正浩劫——古兰帝国传说中早已湮灭的眷属，原始天使翼族，正以雷霆之势闪击龙族腹地洛兰州，与龙族精锐展开死战。
本该遍布亚龙种的洛兰州，此刻已成人间炼狱般的血腥绞肉场。
天使翼族绝非传说中悲悯世人的原始形态，而是被秘制圣银重塑的战争兵器——他们不再是传统的圣炎天使，而是身披液态圣银铠甲的圣灵天使。
洁白的羽翼被冷冽的圣银完全覆盖，流淌的金属光泽下，身躯僵硬如傀儡，毫无生灵该有的温度，宛如行走的圣银杀戮机器；
地面上，手持“帝国圣裁律令”圣枪的军团阵列森严，圣银枪尖闪烁着撕裂龙鳞的寒芒。
龙族亦非待宰羔羊。
战场上难觅巨型巨龙的身影——那般庞大的身躯，在这场绞杀中不过是活靶子。
他们的先锋军团，是远比普通亚龙种（那些慵懒的四脚蜥蜴）恐怖万倍的神龙斗士——这是一群拥有完美人形态，却比巨龙更嗜杀的终极杀戮机器。
龙鳞锻造的铠甲贴合人身，却在肩颈、肘部延伸出锋利如刀的龙爪骨刺，人形的矫健与龙形的暴戾完美融合，每一次挥爪都带着撕裂苍穹的威势，堪称比圣银天使更狰狞的战争魔鬼。
圣银在龙爪下碎裂成齑粉，龙鳞被圣银长枪洞穿飞溅，鲜血染红了大地，圣银与龙血交融蒸腾，本该生机盎然的土地，此刻只剩无尽的屠戮与毁灭，俨然一幅末日降临的惨烈画卷。
……
“祖龙篇的神龙斗士，还有圣银天使，这是何方神圣？
竟把这两者的历史缝合到这处战场了。”
黎戈·卡尔注视着战场上的局势，瞬间凭借曾经的书本记忆，认出了双方交战所用的战争兵器究竟是什么。
龙族那边的是神龙斗士，这在第四卷中曾短暂出现过，堪称祖龙篇里最强悍的龙族杀戮兵器——这群斗士皆将自身另一半灵魂献祭给祖龙，剩余的灵魂与龙类血脉深度融合，终成这般兼具人形与龙威的恐怖存在。
他们有着人类的躯体轮廓，却承载着龙类与生俱来的凶悍暴戾，是昔日黄昏之战中令诸神胆寒的先锋死侍军团。
正是这群毫无惧色的杀戮机器，在那场终结之战里撕碎了瓦尔基里女武神的圣洁羽翼，以狂暴无比的战力，亲手为诸神敲响了黄昏的丧钟。
至于圣银天使，黎戈·卡尔便不甚清楚了。
不过根据梦魇篇章的记载，其应当与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圣银修女有关，但相关故事中关于圣银天使的介绍寥寥无几，在这无限舞台的记载里，提及最多的反而是圣银剑士。
比起这两篇故事的记录，她更好奇是谁将这两篇故事藏匿在这个时间线上。
“鲨刃姐，不！是海鲨霸拳！
你这个八婆、超级无敌大贱人！
你让我来这儿打猎烤龙肉，龙肉你倒是吃啊，怎么不吃人呢？”
黎戈·卡尔望着眼前的战场，只觉一阵头大——海鲨霸拳那家伙，竟是一脚把她踹到了这个时间线，目的居然只是让他猎杀龙类、烤制龙肉。
可这战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那些所谓的神龙斗士，全是人类与龙类混血的亚人生灵，背后那对鳞翼舒展时遮天蔽日，翼膜上流转的龙纹越繁复，扇动间掀起的劲风便越凛冽，那是他们力量的本源，也是判断强弱的唯一标准；
而真正的纯血龙族，受祖龙之力庇护，碰之即遭天罚。
唯有龙族，凭凌驾万物的血脉与至高权柄，如操控仪器般源源不断“制造”着这些神龙斗士，将其化作炮灰死侍。
“话说吃亚人应该不犯法吧？
我记得《异世界迷宫饭》里虽然有把魔物制作成食物的情况，但亚人也该算魔物的一种吧！”
“嗯，管他呢，大不了学汉尼拔算了。
反正之前好像白影说过，亚人不算人。”
“对呀，我可是不死者！
之前不是说亚人有生殖隔离吗？
不对，是生殖隔离！我去！”
黎戈·卡尔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一件事——《不死者之王》的故事里，原着设定中亚人与人类存在生殖隔离，这样的种族根本就是被创造出来供人屠杀的。
但显然，《英魂之刃》版第二卷不死者之王相关篇章里，亚人似乎并不存在生殖隔离。
就像这些神龙斗士，虽说是人与龙的混血，可另有一件事更关键：
真正的神龙斗士，诞生方式并非混血，而是被强行创造出来的。
神龙斗士的诞生堪称炼狱：
真龙会先抽取选中人类的一半灵魂，将其献祭给祖龙以稳固契约，剩余的半缕灵魂则被强行注入龙血，在无尽痛苦的融合中扭曲重塑。
他们不是自然孕育的生命，而是用血脉与权柄锻造的活体兵器，背后的鳞翼便是力量核心——每一根翼骨都镌刻着龙族的凶性，每一寸翼膜都承载着残缺灵魂的哀嚎。
而真龙作为这片战场的“核心造物者”，受自身权柄与古老规则的双重庇护，地位尊崇且不可侵犯，绝非轻易能猎杀的目标。唯有这些带翼的斗士，成了战场上唯一可触碰的“食材”。
“不过这翅膀……”
黎戈·卡尔话音未落，骤然激活“烧烤西北风味大厨密典”，瞬间切换成专业厨师视角，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战场上的神龙斗士，活像个盯着顶级食材的偏执匠人。
那些神龙斗士正挥翼厮杀，银白鳞翼扇动时卷起雷霆，墨黑龙翼展开时吞噬光影，最凶悍者翼尖还凝着龙焰，每一次振翅都让天地震颤——这便是顶级食材的证明。
“看翅膀辨强弱，翼纹越密、翼骨越坚，力量越足，肉质越紧实。”
她眯眼打量，手指在空中虚划下刀轨迹。
“这鳞翼才是精髓，龙血精髓全凝在翼膜与翼骨之间，那些蠢货只懂拼杀，竟不知这才是最顶级的部位。”
她指尖点向一名刚被击飞的神龙斗士，对方翅膀上三道紫金龙纹正缓缓黯淡，翼膜边缘已被撕裂，却仍透着骇人的威压。
“混血驳杂？无妨。
这翼膜薄而韧，藏着龙类血脉的燥烈，翼骨中空却裹着筋膜，正是锁汁的关键。先架起玄铁烤架，以祖龙祭坛的残火炙烤——这火能逼出翼膜里的灵魂腥气，还能让龙纹化作焦香。”
黎戈悄悄摸出腰间厨师刀，刀身映着战场微光，眼神里没了半分烦躁，只剩狂热：
“先削去破损翼膜，只留中心三道龙纹覆盖的部位，用西北特有的沙棘汁混合龙涎草秘料涂抹，静置一炷香，让酸味中和血脉燥气，草药逼出筋膜里的油脂。
再用赤铜签贯穿翼骨，架在火上慢转，火候要精准到毫厘——火太猛会烤焦翼膜，锁不住内里的龙血精华；
火太弱则腥气难除，浪费这一身好料。”
她盯着那扇挣扎的翅膀，嘴角勾起诡异弧度：“等翼膜烤至金黄微焦，龙纹化作焦脆纹路，便刷上秘制椒麻辣酱，再撒一把烤至香脆的鹰嘴豆碎。
翼骨中的骨髓会被热力逼出，混着酱汁渗入每一丝筋膜，一口下去，既有龙鳞的脆感，又有翼膜的韧劲，骨髓爆浆时还带着沙棘的回甘与椒麻的烈意，这才是西北烤翼的精髓！”
话音未落，黎戈·卡尔指尖幽能骤然流转，淡紫色的能量丝线缠绕上掌心的厨师刀，刀身瞬间泛起一层冰冷的空间涟漪。
她眼神一凝，手腕猛地旋动，厨师刀在掌心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刀刃划破虚空的刹那，一道细微的紫黑色空间裂缝悄然绽开，边缘跳动着不稳定的能量火花——这是她以幽能强行撕裂维度壁垒的痕迹。
裂缝另一端，是与现实战场重叠却又泾渭分明的亚空间，那扇垂落的紫金鳞翼在亚空间中泛着微弱的光晕，周围还散落着几具女性神龙斗士的残躯，正是他锁定的“食材”。
黎戈·卡尔探入精神力，如同操控无形的钩子，精准勾住那扇完整的紫金鳞翼，同时指尖幽能暴涨，试图将其连同旁边一截带着龙筋的翼骨一同拖拽出来。
可就在幽能触碰到亚空间食材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排斥感骤然袭来！
仿佛有无数细密的能量尖刺钻进他的四肢百骸，皮肤下的血管隐隐作痛，灵能运转瞬间滞涩，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搡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空间裂缝剧烈震颤，边缘的能量火花疯狂跳跃，像是随时会彻底闭合。
“该死！这排斥力……”
黎戈·卡尔咬牙，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幽能强行灌注，硬生生抗住那股将他往外驱逐的力量，指尖钩子猛地收紧，带着紫金鳞翼和翼骨冲破空间壁垒，“唰”地一下拉入自己的维度空间。
空间裂缝瞬间闭合，只留下空气中一缕转瞬即逝的能量波动。
黎戈·卡尔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掌，掌心甚至残留着被亚空间能量灼烧的刺痛感：“真是奇怪，这个世界竟然对我如此排斥，简直像我是个闯入现实的亚空间生物……难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海鲨霸拳，一脚把我踹成亚空间存在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心中《烧烤西北风味大厨秘典》的意念骤然清晰，瞬间压下所有疑虑。
管他什么亚空间生物，先把这顶级食材做成烤龙翅才是正事！
黎戈·卡尔正欲运转幽能再次遁走，找个好地方烤肉。
“汝在干什么？”
一道宏大嘹亮的声音突然在这片空间炸响，如同惊雷滚过。
那声音带着煌煌天威，瞬间镇压全场，黎戈·卡尔只觉浑身血液仿佛被冻结，四肢百骸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连动一根手指都难如登天。
“何人胆敢惊扰血神的女武神们！”
她强咬牙关，调动体内血神传承的威压，凭着不屈的意志艰难抬起头，视线穿透朦胧的压力，落在前方不远处。
那是一座通体莹白如羊脂玉的王座，十二道鎏金律令符文在椅身流转，似有流光游走，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王座之上，斜倚着一道绝美的女神身影——一头紫发如深海夜浪，自肩头倾泻而下，垂至腰际，发梢泛着细碎的银紫色光泽，随风微动时仿佛有星子坠落；
一身银白暗纹华服勾勒出窈窕修长的身姿，衣料上绣着暗金云纹与日月图腾，领口袖口缀着细碎的紫晶，随她轻微的动作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的眉眼与《血姬与骑士》中的姬月有着七分相似，却更显凌厉深邃：
眉如远山含黛，眼型狭长，眼尾微微上挑，覆着一层纤长浓密的紫睫，半阖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紫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
鼻梁高挺秀雅，唇线清晰，唇色是淡粉中带着一丝冷紫，微微抿起时，既有着帝王独有的凛冽气场，又藏着几分慵懒随性，仿佛俯瞰世间不过是随手为之的消遣。
肌肤莹白似雪，在王座的光晕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明明是端坐于权力之巅的姿态，却浑身透着“万事皆不入心”的松弛感，贵气与慵懒在她身上交织得恰到好处。
“姬月！不对，你是神……”
黎戈·卡尔险些念出熟悉的名字，血神的直觉却瞬间警铃大作，硬生生压下到了嘴边的话语，赶紧猛地低下头，如同装死般趴在地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没错，眼前这位兼具帝王威仪与慵懒神性的女神，正是古兰帝国开国皇帝——苍白王座的挂件神罗一世。
没错，上面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底下的那个苍白王座。
“原来是来自其他时代的异端行者——血神的女武神。
我说这时代的历史再怎么错乱，亚空间生物也不该此刻出现，毕竟我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