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7章 你输了（2 / 2）

苏瑶光抬眸，目光越过欧阳烈风，指向试炼场远处的冰渊断崖，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在那儿。”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断崖之上，两道身影静静伫立。万相境大宗师目力惊人，率先看清了两人的姿态——张明明负手而立，衣袍虽有些凌乱，却依旧挺拔如松；而雷浩，则单膝跪在地上，模样凄惨得让人不忍直视。

雷浩身上的银甲早已碎裂成废铁，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发丝凌乱地贴在满是血痕的脸上，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他的双手死死攥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岩石。而张明明手中的长剑，剑尖正轻轻抵在他的胸口，剑身泛着的寒意，让他连动都不敢动。

胜负，早已一目了然。

雷浩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都被咬出了血。他是昆仑雷族千百年难遇的天才，从出生起就享受着族中最好的资源，不到三十岁便踏入半步万相境，族中长辈甚至断言，他有望在五十岁前冲击万相境，打破族中纪录。来参加武道大会前，他满心以为自己能轻松拿下新生代第一，可谁能想到，首战就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明明手里！

屈辱、不甘、愤怒……种种情绪在他胸腔中翻涌，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想起刚才的对决——近身缠斗时，自己苦练多年的枪法被张明明轻松化解，每一次格挡都像是在被戏耍；兵器交锋时，他视若性命的“玄冰刺魂”竟被对方一剑斩断，断刃落在地上的脆响，像是在狠狠抽他的脸；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冰棱枪意，在张明明圆满的剑意面前，都如同薄冰般不堪一击。

“雷浩，你……输了。”

张明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雷浩的心上。他手腕轻旋，长剑“铮”的一声归鞘，动作利落而从容，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不过是随手为之。

目光扫过地上断裂的玄冰刺魂，张明明淡淡开口：“你的枪意被戾气裹挟，被‘第一’的执念困住，本该一往无前的刚猛，成了束缚你的枷锁。再这样走下去，终会被自己的执念反噬。”

说罢，他不再看雷浩，转身朝着长亭方向走去。崖风卷起他的衣袍，背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雷浩不过是路边的一块绊脚石。

雷浩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喉间溢出细碎的喃喃：“我……真的错了吗？”过往二十多年，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武道之路，可今日被张明明一语点破，他心底第一次生出了动摇。

但这份动摇只持续了一瞬。下一秒，雷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噬人的猩红，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不！我没错！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我？”他声嘶力竭地嘶吼，声音里满是疯狂，连脖颈处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张明明的背影，面容扭曲得可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张明明！本神子一定会杀了你！只要你死了，新生代第一人还是我！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敬畏我，谁还敢质疑我……哈哈哈！”他刻意放大声音，癫狂的笑声在崖间回荡，满是扭曲的执念，像是要将这天地都搅得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