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缺失的手指（十）（1 / 2）

雨刷器疯狂摆动，挡风玻璃上逐渐浮现的爪印开始渗出黑血，那些痕迹与李小燃锁骨上苏醒的蛇形胎记一模一样，鳞片状纹路正沿着他的脖颈向上攀爬。

后视镜里，那个早已死去了的维诺娜跪在地上，用断指蘸着黑血临摹机械厂的地图。

她缺失的左手切口处没有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菌丝，此刻正随着她的描画动作不断增殖。

温暖突然发现，菌丝生长的方向始终指向警车后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辆灵车，车顶的青铜铃铛正在渗出新鲜血液。

李小燃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他猛地抓住方向盘往桥墩撞去：“快跳！”警车侧翻瞬间，温暖看见副驾驶座下的地板裂开道缝，七具腐烂的女尸正伸手抓向他们脚踝。

那些尸体脖颈都戴着水仙花项链，最前端的尸体右手无名指戴着蛇形银戒，与李小燃胎记的形态完全一致。

暴雨冲刷着燃烧的警车残骸，远处机械厂三盏信号灯开始闪烁。

温暖抱着昏迷的李小燃冲进地下管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铃铛声。

他没发现的是，自己锁骨处也浮现出淡青色鳞片，在蒸汽管道的锈蚀反光中一闪而逝。

在这潮湿阴暗的巷道里，两人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现在是对方给我们用了蛊毒，所以现在肉眼可见皆是虚幻，你记住了，我是真的，除了我以外都是假的！记住了么？”

“嗯嗯！我记住了。”此时两人的身体已经湿透了，虽然温暖穿的是风衣，但风衣也会因为风雨较长时间的吹打而直接破防。

温暖一把搂过李小燃，“靠我近一些，我可以给你挡挡风。”

“哦，你说，为什么那个杀人犯要把她的手指头连根切下来呢？还用油煎了一下？这是什么心理状态？”

“你听说过‘爱情静脉’么？”

“什么意思。”

“有个浪漫的说法，心脏跟左手无名指是直通的，所以心血也会直接流到那里，凶手在维诺娜的脖子和无名指各割了一刀，无非就是为了迅速放血，以便于挖出心脏来。”

暴雨如银色鞭子抽打着地下隧道，李小燃瑟缩着靠在温暖怀里，麻木地盯着那串拖曳在墙上的铃铛阴影。

铁锈和腐肉的气味混杂着血珠子的铁腥，沿着管道壁蜿蜒爬行的蚯蚓在他们脚边卷曲成诡异的螺旋。

信号灯的诡异节奏突然改变，红蓝紫三色光在水泥缝里拧出七彩漩涡。温暖喉结滚动着掐断未出口的惊呼，他看见自己锁骨处的鳞片正随着呼吸扩张，幽蓝光芒在腐朽的木板上拓印出磷火般花纹。

“还有个说法……”他的声音突然如被水蛇缠住，“心脏连着左手无名指，因为那里藏着通往灵魂的经络……”?李小燃突然抓住他滴血的指节，指尖抚上那片冰凉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