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天生丽质。(1 / 2)
第九百一十八章
因着工部与刑部的事,其余四部一时间人人自危。
每一个官员都开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并且将家中不学无术的纨绔们叫到跟前逼问了一番。
若是问出有谁干了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之类的恶事,直接就把人送去了京兆司。
除了送儿子的,还有去举报家里老子的。
一时间京中上层说得上是“父慈子孝”。
好些曾经被欺负过,已经认了命的普通人家,突然就有衙役上门,送上一份赔礼。
钱自然是这些官员家出的。
在朝堂又又又空了一些后,国子监也开始空了。
不过这些学生大部分都没敢闹出人命,更多的是欺男霸女,仗着家中的权势作威作福。
这种挨了板子就被扔进了大牢。
如果受害者愿意原谅,那家中拿钱就能将人赎走。
如果不原谅,那不好意思了,按照大乾的律令,该蹲多久就蹲多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突然改头换面的少爷小姐们了。
百姓们无不叹息,还得是唐大人啊,看一个个的,被治得多老实。
家中给唐文风供了长生牌位的老人家更是热泪涟涟的多上了几炷香,希望他能一直留在京城,保佑他们。
对这些事,唐文风没多去留意,他只是将沈清流带回了家中。
孙开平给沈清流检查了一番后,得出一个结论,能治,但是时间太久,想要恢复到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
本来以为只能当一辈子哑巴的沈清流闻言手都在抖。
“那个,唐大人啊......”孙开平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
孙开平瞧了瞧他的表情,小声说:“如果是我师叔来治,应该能治的更好。”
唐文风眯了眯眼,猛地转身看向门外。
片刻后,门口小心翼翼探出一颗头,对他咧嘴一笑。
“唐小子呀,我......”
“饺子!”
守着哥哥的饺子窜了出去,堵在大门口,很凶地冲癫老邪龇牙低吼,只不过屁股后面的尾巴放松地在地上扫了扫。
癫老邪气急败坏:“好你个小混蛋!老头子不过就骗了你这么一件事,你至于放老虎吗?姓王那小子不也骗了你吗?”
最近都不敢在自家大人面前晃悠的王柯眼刀子嗖嗖嗖地飞过去。
唐文风抱着手臂:“他挨了砚台一顿打。”
癫老邪噎住:“那那那......那......”
那不出个所以然,癫老邪干脆耍无赖,往地上一坐:“你让老虎咬死我吧!”
饺子懵逼脸,毛茸茸的脸上满是无措,回头看自家主人。
唐文风转身回了屋:“别死我门口。”
砚台对孙开平说:“去把你师叔叫进来吧。”
“啊?可是唐大人不是不让吗?”孙开平是很想了,可也不能不顾屋主人吧。
“你笨啊。”庄舟小声说,“不让死在门口,不就是让死回来吗?”
孙开平宛若醍醐灌顶,眼睛睁大,连连点头:“喔喔喔。”
他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沈清流满脸疑惑,这话还能这么理解?
他看了一圈,发现在场的人都是一脸见怪不怪,不由在心里唾弃一把自己大惊小怪。
唐大人不是寻常人,自然也不能用寻常思路来思考他的话,这很合理嘛。
如此这般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便老老实实继续坐着。
“哎呀,饺子你让开。”
孙开平躲着挡住自己的老虎:“唐大人都让我师叔进门了。”
饺子睁着比其他老虎大一些的圆眼睛看着他,表示自己听不懂,它只知道堵门。
“饺子,回来。”看不过去的砚台出声。
饺子迟疑着回头看他。
“吼——”
堂屋里趴着的黑虎叫了声。
饺子立马颠儿颠儿地跑了回来,往它边上一躺,拿大脑袋蹭了蹭。
癫老邪龇牙咧嘴被孙开平扶回来,撅着屁股对着炉子:“冻死我了。”
“癫老,您骗我们大人什么了?”庄舟送上一杯热茶的同时问道。
癫老邪接过来哼了哼:“就一点小事。”
潘垚道:“我看不是小事。”
除了砚台,其余人都不是太清楚,只隐隐有些猜测。
癫老邪嘬了一口茶水,绕开这个话题:“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瘦得跟个难民一样。”
“啊,对,师叔您快给他瞧瞧。”孙开平差点忘了正事,“他让人下了哑药,有十来年了。您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下了哑药?”癫老邪招招手,“过来我瞅瞅。”
沈清流走过来蹲下,好方便癫老邪。
检查一番后,癫老邪皱着眉,开口却不是说能不能救,而是问孙开平:“你下的结论是什么?”
突然被考校,孙开平皮一紧:“我觉得能治,但是想要彻底恢复是没戏了。”
“怎么治?”
“先药浴,再施针,接着以......”
听完,癫老邪点点头:“还算没有太丢你师父的脸。”
孙开平刚要松口气,就见癫老邪脸色一变,目光刷的扫过来。
“蓬阳草为什么不换成火钱草?”
孙开平恍然大悟:“对啊,火钱草对他来说效果应该是更好的。”
“那你怎么想到?”
“我我我......”
“大几十岁的人了,你说你都学了些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记不住!”
孙开平快哭了:“我错了。”
癫老邪凶巴巴的:“把你师父写的那本医书抄上三遍!”
孙开平摇摇欲坠:“一遍行不行?”那本医书厚两寸啊!
“再讨价还价就抄十遍!”
“是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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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风来京兆司后,原本最抗拒,如今最欢迎,巴不得他一直留在这儿的当属常耀宗了。
这段时间他轻松的啊,一天天闲得都不知道干什么了。闲着没事干,就精力过剩,只好回家和夫人们造小人了。
他这岁数也不年轻了,没想到还真让两位夫人中了标。
人逢喜事那叫一个精神爽啊!
他现在给谁都能有一个笑脸。
“大人,外头有个自称是您大哥的年轻人要见您。”
常耀宗瞬间变脸,这个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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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耀祖在门外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冷得直哆嗦。
门口的衙役又不让他进去,他也不敢硬闯,只能好声好气再次恳求衙役进去通传一声。
衙役看他一把年纪了,起了恻隐之心:“你先回去吧,常大人忙着呢,今日怕是没空见你了。”
常耀祖愁眉苦脸的:“不是我不想,是我家老母亲等不得啊。如今身体不好,就想再见见耀宗这个儿子。”
衙役们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渐渐吹起了风,那雪花被风吹得打着旋往人头脸上扑,冷得人直打哆嗦。
常耀祖冻的上下两排牙齿猛敲,眼看今日是等不到常耀宗了,他决定先回家,明早再来堵人。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二人从京兆司衙门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瞧着三十多岁,生的挺俊,穿着深绿色的官服,外头披着一件厚实的浅色披风,一看就特别暖和。
落后他一些的瞧着大个几岁,生的一股风流像,一身黑衣,外头的披风也是黑色的,正垂眸捣鼓手里的什么东西。
“唐大人,龙将军。”
门口值守的衙役连忙喊道。
唐文风摆摆手,驻足回头:“你能别再研究你那魔方了吗?”
很久之前唐文风闲得无聊和鲁疯子提过一嘴魔方,鲁疯子听了之后不是太感兴趣,说和鲁班锁差不多。没想到前不久被他一个学徒折腾出来了,还托人送了几个来京城这边。
龙腾手快抢到一个,这几天天天不离手,没事就琢磨。
“你还不许我新鲜新鲜?”
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收了起来。
两人下了台阶,正要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面前的路却被一个冻的面色发青的男人拦住了。
“二二二......二位大人......”常耀祖说话都不利索了。
唐文风打量着他:“你是......”
常耀祖吸了吸鼻子:“我是常......常耀宗的大......大哥。”
唐文风不解:“你拦住我们是何意?”
常耀祖露出一副无奈苦恼的表情:“娘身体......身体不是太......太好,想见老......二,他不肯回。”
“既如此,你应当与他好生商量,而不是来拦我们这两个外人。”唐文风可不是小娃娃,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便要打抱不平的领他去见常耀宗。
常耀祖愁眉苦脸的:“他不见......不见我。”
龙腾听他说话忒费劲了,一句话抖三抖,抖得他都快成结巴了。
“他不见你,你就去见他。实在不见......”龙腾回身一指衙门外的鸣冤鼓,“喏,看见没,去敲。要是这不管用,就去皇宫外头敲登闻鼓,只有陛下为你做主。”
常耀祖嗫嚅着:“倒不至于。”
“既然不至于,那你就自个儿再想办法。”龙腾狐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常耀祖干笑:“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