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赌约（1 / 2）

但丁不期待神明，特别是打着光伟正的旗号，以神的辉光覆盖人之苦难的生命。

但丁见过了太多的悲剧与奇迹。如果神的辉光闪耀至此，如果神的理想光明至此，那为何此时映入自己眼中的仍是遍布整个多元宇宙的悲剧。

作为“救赎”的成就者，但丁具备某些与希望之光相似的特质。完成对“救赎”的定义和自我正确的构筑之后，他能看见每一次苦难的发生，能听见每一声救赎的呼唤。

正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但丁对战争与文明的理解才达到了如今的程度。因为亲眼见证过战争与文明的循环是如何将一切的苦难修正，因为见证过战争与文明的显现是如何让悲哀的世界重整。

但丁因此接受了战争与文明，也是因此拒绝了神。

戴蒙厌恶战争，特别是打着公义的旗帜，拿着大义的名分试图将一切的鲜血和牺牲淹没在文明这杆大旗之下的战争。

作为曾经的英雄，戴蒙眼中永远是眼前触手可及的生命。无论是作为海扁王还是作为英雄之神，戴蒙都知道多元宇宙中必定存在某些自己无法拯救的信徒，无法触及的生命。

这种认知随着他的境界日渐上扬得到了进一步深化。在英雄之神以自身肩负神之象征时，万神殿领域中的种种连带着几乎大半个多元宇宙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为此，戴蒙会刻意阻止赫尔墨斯某些极端化的计划，也会下达谕令让陷入双方前线的世界得以脱逃。作为英雄、作为神明，戴蒙总是怜悯的。

曾经的戴蒙拒绝接受神的封号，为了将英雄的力量进一步彰显，他甚至与圣经之神联手创建了漫威与DC两个世界。完全不顾这两个世界对英雄的扭曲造成的影响，不顾自身世界观的逐渐崩溃。

只要漫威/DC宇宙存在一日，多元宇宙便始终有一个肉眼可见的，以英雄为主导的标杆。不管此中的英雄们私德如何，品性如何，他们都的确在一个个关键时间节点上发挥出了英雄应该起到的作用。

正如回应众生期待的英雄一样，戴蒙认可了为众生彰显道路的神。

两人各自轻叹了一声。对方的理解不能说错，只能说这是站在对方角度、对方世界观中的最优解。但对自己而言，这是足以称为异端的谬误。

但即使是两人，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对自己方象征的理解的确在某种程度上补全了自己。至少，无论是救赎对神的否决，还是英雄对战争与文明的批判，都能在某种程度上证伪双方的象征。

而能证伪自然便能证明，只要在己方象征中修正对方的谬误，象征自然便能更进一步。

戴蒙的目光轻轻垂下，似乎注意到了洪荒中的某种动机：“我们这边的筹谋者是赫尔墨斯，你们那边是曾经的艾因和现在的安吉拉。洪荒中的，难不成便是这位自斩一刀的道君？”

但丁微微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坦然：“赫尔墨斯的速度的确在各种情报和事件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但都市一方的筹谋者与其说是固定的艾因和安吉拉，倒不如说是都市无数可能性中擅长筹谋的一部分。这位道君不管再怎么聪明，个体实力上差了这般多。便不可能代洪荒行事。除非他能在洪荒领域内取得天道的权柄。”

“赫尔墨斯对洪荒的调查显示，天庭本身试图将多元宇宙道化，将概念与道直接等同。使如今的多元宇宙直接蜕变为一个以天道为主的新生多元。”

“哦，漆黑缄默在各路修仙世界中混了一圈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洪荒试图扩张道的上限，让道本身便能够负载另一位别出的全能。”

戴蒙挑了挑眉：“两个都是真的吧。”

但丁微微颔首：“你我两家不也暗藏了不少筹谋，既然洪荒愿意玩这等把戏，陪他们玩上一遭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