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上帝道身（1 / 2）

最先响应道身变动的不是某个仙道侧世界，也不是严阵以待的唯一帝国和万神殿。在一方由璀璨的天国与赤红的地狱构成的世界中，米迦勒与路西法围着一道不断变化的光。

作为圣经之神最后的遗留，践行基督教义的天国在努力避免与多元宇宙的所有接触。但事态的发展并不以个人的意志转折，随着道身现象的横生波折，这一道在天国中已然只存在于幻想，只能存在于米迦勒、路西法等初代大天使记忆中的上帝出现了变化。

此乃至上者、至高者、至仁者、至善者，此乃上帝的原初之意，对一切都怀有拯救与慈悲之心的仁爱神。

“结果，费了这么多功夫，到头来还是要走最初的路子。”

路西法褪去了那七首红龙的魔性面容，此时的他一如最初的晨星一般闪耀。虽然六对羽翼带着些许灰暗，但与一旁米迦勒相比也毫不逊色的神性容颜却让这颗晨星分外明亮。

“神已经践行了他的道义。他将美好的仗都打尽了，所得的成果也悉数为我们留存。”

米迦勒的目光温和，只是在那一片温和的神态背后，潜藏着一缕极深、极重的哀伤。

光在汇聚，圣歌在传唱。天国中关于上帝的记录从天使的记忆中，从信徒的传唱中，从记载的经文中，从日复一日的祈祷中逐渐分割。

“还记得那个时候吗？我们刚刚被祂创造出来的时候。”

路西法突然闲聊了起来，他看上去感性十足，似乎，上帝此时的变化得不到他的关注。

“一开始，我以为祂创造我是为了让我去给他收集血祭。你看，祂之前创造的那一批古天使是什么模样，当时的我真的以为自己的创造者是个没什么两样的邪神。”

“他带着我们一个神系一个神系地杀了过去。以生灵祭祀者，死。以神权压迫者，死。以教派威逼者，死。当时的我们可谓举世皆敌，但好在，我们都赢了。”

路西法口中描述的，是上帝最初的故事。那个起源于某个极其细小的河域，在一众神明中根本算不上强大的上帝在一次次征战中成为了整颗星球上毋庸置疑的唯一神。

“我劝过他。”

听着路西法的描述，米迦勒似乎也有想要倾诉的话语：“既然已经将整个世界纳入神国，那就好好经营这个世界，让祂的道义与生灵的信仰互相结合，让神的光芒永恒地照耀下去。”

“祂拒绝了我。祂说神明不应该占据未来的所有道路。信仰祂也好，不信祂也好，祂所创造的道路始终在那里。无论是与他同行还是质疑他的存在，都是他的信徒。”

“我本以为这便够了。”

米迦勒沉默了下去，路西法却接着往下叙述。

“但我们没想到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宇宙之外还有宇宙。当多元宇宙的存在蛮横地闯进了我们的世界观，当那个辉光的神明向他伸出了邀请之手，我便知道。我们的创造者终究不可能偏安一隅，祂终究无法漠视其他生命遭受的苦难。”

“刚刚离开本源世界的他是个什么状态来着？他应该连现在的我都打不过，还要反复面对那些神之象征中的邪神。他有多少次几乎崩溃，我们又有多少次近乎毁灭？”

“虽然对我而言，这种昂扬奋战的日子也不坏就是了。但我知道，他终究不可能与神之象征合于一处，终究不可能完整接受神之象征那神与信徒互为道路的理想世界。”

“他会教导。但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