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5章 麟趾呈祥（20）（1 / 2）
乱流谷的风暴卷着空间碎片，在石昊与骨文殿殿主之间形成一道黑色的壁垒。殿主下半身的鱿鱼触手疯狂拍打着地面，每一次拍打都让蚀魂泥翻涌，无数细小的骨文顺着泥浆爬向石昊，在地面织成一张不断收紧的网。
“尝尝界海与骨文融合的滋味。”殿主的骨旗突然指向天空，旗面的“骨”字化作一条黑色骨龙，龙身缠绕着界海酸雾，张开巨口对着石昊喷出一道灰黑色的光束。光束所过之处，空间碎片如同冰雪般消融，连吞天兽喷出的紫金火焰都被瞬间压制。
石昊将玄铁杖插入地面，三色光纹顺着枪身蔓延，在身前结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屏障。红光（轮回草）在外抵御酸雾腐蚀，绿光（柳神骨文）在内稳固空间，蓝光（空间符文）在中间流转，不断修复被光束冲击的裂痕。“裂天枪诀——镇界！”他低喝一声，屏障突然向内收缩，将灰黑色光束硬生生逼退了半寸。
“有点意思。”殿主的鱿鱼触手突然暴涨，如同鞭子般抽向石昊的侧腰。这一击来得极快，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石昊的空间屏障被抽得剧烈震颤，嘴角瞬间溢出鲜血。他借着反震之力向后疾退，玄铁杖在地面划出三道深沟，沟中立刻涌出绿色的藤蔓——那是柳神骨文催生的青藤，将追来的骨文网牢牢缠住。
吞天兽趁机发动攻击，紫金火焰凝聚成一支利箭，精准地射向殿主的头颅。火焰箭穿过骨龙的阻挠，在即将命中的瞬间，殿主的上半身突然化作淤泥，火焰箭穿透虚影，击中了身后的蚀魂泥，激起一片黑色的浪花。
“没用的。”淤泥重新凝聚成殿主的模样，他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我与裂空鱿的本源已经融合，只要界海的能量不绝，我就能无限重生。”他的骨旗再次挥动，骨龙的体型暴涨，酸雾弥漫的范围越来越广，连乱流谷的空间碎片都开始被腐蚀。
石昊的呼吸渐渐急促。轮回草的红光正在快速消耗，每一次抵御酸雾都像是在剜掉一块血肉。他注意到，殿主体内的界海能量虽然源源不断，但运转时总带着一丝滞涩——那是裂空鱿与人类躯体融合的破绽，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体内不断冲突，只是被骨文强行压制着。
“找到了。”石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突然收起屏障，任由骨龙的酸雾喷在肩头。黑色的雾气瞬间腐蚀了他的兽皮甲，露出底下流转着红光的皮肤——轮回草的生机正在快速修复被腐蚀的血肉，同时将一缕红光悄悄注入酸雾之中。
“找死！”殿主以为石昊力竭，鱿鱼触手再次抽来。就在触手指尖即将触及石昊心口的瞬间，石昊突然侧身，玄铁杖的蓝光暴涨，枪尖精准地刺入触手末端的吸盘——那里是裂空鱿能量最薄弱的地方，也是两种能量冲突最剧烈的节点。
“嗡——”
枪尖的蓝光与轮回草注入的红光同时爆发，在吸盘内形成一道微型的能量漩涡。殿主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鱿鱼触手的鳞片瞬间变得黯淡，上半身的淤泥不断剥落，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骼。“不！我的融合！”他发出痛苦的嘶吼，骨龙的虚影在酸雾中剧烈晃动，显然受到了本体的影响。
石昊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握紧玄铁杖，将体内剩余的绿光全部注入枪身，柳神骨文顺着枪尖流入殿主体内，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冲突的能量。“裂天枪诀——解界！”
这一枪没有破坏性的力量，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殿主体内的人类神魂与裂空鱿本源彻底剥离。鱿鱼触手发出凄厉的嘶鸣，开始疯狂地收缩，想要挣脱柳神骨文的束缚；而殿主的人类上半身则在红光中不断消融，露出一缕幽绿的魂火——那是被骨文污染的本源神魂。
“你不能这么做！”幽绿魂火发出绝望的咆哮，“没有裂空鱿的本源，我会被界海的能量撕碎！”
石昊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他见过太多被骨文残害的生灵，黑风谷的枯骨、陨神山的冰尸、沉星渊的黑影……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化作轮回草的红光，彻底吞噬了那缕幽绿魂火。
魂火熄灭的瞬间，鱿鱼触手也停止了挣扎，庞大的躯体在柳神骨文的净化下渐渐透明，最终化作无数银色的光点，融入乱流谷的空间碎片之中。骨旗失去了能量支撑，“咔嚓”一声裂成两半，旗面的“骨”字在红光中迅速褪色，最终化作一片飞灰。
乱流谷的风暴渐渐平息，蚀魂泥不再翻涌，界海酸雾也随着殿主的死亡而消散。石昊拄着玄铁杖站在祭坛废墟前，看着天空中重新变得清澈的云层，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刚才那一击几乎抽干了他体内所有的能量，心口的轮回草光纹黯淡了许多，连手心的柳神印记都失去了光泽。
吞天兽跑过来，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后背，将自己的本源能量源源不断地渡过去。石昊靠着小家伙的支撑才勉强站稳，他低头看向玄铁杖，枪身上的三色光纹正在缓缓交织，形成一道新的符文——那是融合了轮回草、柳神骨文与空间本源的印记，也是封界大阵的核心符文。
“终于……干净了。”他喃喃自语，视线却突然被远处的景象吸引。乱流谷深处的空间碎片正在缓缓汇聚，形成一道模糊的门户，门户中隐约能看到一片熟悉的绿色——那是沉星渊的珊瑚丛，是柳神与骨帝残魂激战的地方。
“柳神……”石昊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能感觉到，门户中传来柳神的气息，微弱却坚韧，像是在传递某种讯息。玄铁杖的新符文突然亮起，与门户产生共鸣，一段段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那是柳神在沉星渊的战斗画面，是她对封界大阵的完善建议，还有一句清晰的话语：“界海深处有异动，速来。”
信息消失的瞬间，空间门户也开始模糊，显然柳神的力量只能支撑这么久。石昊握紧玄铁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柳神还在沉星渊，而且界海深处似乎有比骨帝舰队更可怕的威胁——这才是她真正的担忧。
“我们得去沉星渊。”石昊翻身骑上吞天兽，尽管身体还在虚弱，眼神却异常坚定，“柳神需要帮忙。”
吞天兽发出一声低吼，四蹄发力，朝着乱流谷外疾驰。路过封界光幕时，石昊特意停下，将玄铁杖贴在光幕上。新符文的光芒与光幕融合，翠绿的光幕上立刻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如同给大阵披上了一层铠甲，防御力瞬间提升了数倍。
“这样……就能撑得久一点了。”他低声说道，仿佛在对光幕另一端的柳神保证。
离开乱流谷后，他们没有返回逐鹿书院，而是直接朝着水晶山的方向飞去。那里的空间通道虽然在封界大阵启动后变得极不稳定，但凭借玄铁杖的新符文，或许能重新打开通往界海的道路。
水晶山的废墟上，金鹏部落的族人正在重建祭坛。看到石昊的身影，族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对着他躬身行礼——这三年来，石昊苏醒并平定乱流谷的消息早已传遍西荒，他已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守护者。
“需要帮忙吗？”大祭司拄着骨杖走过来，看到石昊身上的疲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我要去界海。”石昊没有隐瞒，“柳神在沉星渊遇到了麻烦。”
大祭司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封界大阵启动后，通往界海的通道都被强行封锁，强行打开会对大阵造成损伤。”他沉吟片刻，从怀里取出一枚金色的羽毛，“这是始祖的最后一根尾羽，蕴含着完整的空间本源，或许能在不损伤大阵的情况下打开临时通道，但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
石昊接过羽毛，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狂暴力量。他对着大祭司深深鞠了一躬：“请帮我守住大荒。”
“放心去吧。”大祭司的眼神异常坚定，“只要金鹏部落还有一人存活，就绝不会让任何界海生物踏入西荒一步。”
石昊不再犹豫，翻身骑上吞天兽，玄铁杖与金色羽毛同时亮起。新符文的光芒与羽毛的空间本源融合，在水晶山顶端形成一道旋转的光门，光门中隐约能看到界海的黑色浪涛。
“走！”他低喝一声，紫金巨兽纵身跃入光门。穿过光门的瞬间，熟悉的咸腥气扑面而来，界海的风浪比记忆中更加狂暴，黑色的海面上漂浮着更多的船骸，远处的天际线隐约能看到一片蠕动的阴影——那是比骨帝舰队更庞大的存在。
“那是什么？”吞天兽发出警惕的低吼，鼻尖指向那片阴影。
石昊握紧玄铁杖，眼神凝重如铁。他能感觉到，阴影中散发着与骨帝相似却更古老的气息，仿佛是界海诞生之初就存在的邪恶本源。柳神的警告并非虚言，界海深处确实有可怕的异动，而这异动很可能与沉星渊的战斗有关。
“先去沉星渊。”石昊拍了拍吞天兽的脖子，紫金巨兽会意，四蹄踏在黑色的海面上，朝着记忆中沉星渊的方向疾驰。
界海的景象比上次更加诡异。他们穿过漂浮着水晶岛屿的紫色海域时，发现那些会唱歌的植物都已枯萎，只剩下黑色的藤蔓在岛屿上蠕动；越过空间碎片组成的灰色地带时，碎片中夹杂着更多的骸骨，其中一些骸骨的体型远超寻常生灵，显然是被那片阴影吞噬的界海生物。
越靠近沉星渊，海水就越发冰冷，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绿色的藤蔓碎片——那是柳神的力量残留，显然她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快到了。”石昊的心跳越来越快，玄铁杖的新符文发出急促的嗡鸣，像是在呼应着某种熟悉的能量。
沉星渊的入口处，巨大的漩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的黑色海面。海面上漂浮着一层绿色的光点，那是柳神的生命本源，正在缓缓消散。石昊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催动吞天兽加速，终于在渊底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柳神的绿裙已经破碎，长发沾满了黑色的海水，正半跪在祭坛边，用最后的力量抵挡着四周的攻击。围攻她的不是骨帝残魂，而是一群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生物，它们的体型与人类相似，却长着章鱼般的头颅，手中握着用界海珊瑚炼制的长矛——正是《大荒异闻录》中记载的“界海之民”，传说中界海最早的原住民，也是最强大的守护者。
“为什么……”柳神的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坚定，“你们明明是界海的守护者，为何要释放骨帝的本源？”
为首的界海之民发出刺耳的嘶鸣，章鱼般的头颅上，无数眼睛同时盯着柳神：“界海需要新的秩序，骨帝的毁灭之力能清除所有孱弱的世界，包括你的大荒。”它的长矛突然刺向柳神的胸口，“而你，将成为献给新秩序的祭品。”
就在长矛即将命中的瞬间，一道蓝金色的光刃突然破空而至，精准地将长矛斩成两段。石昊骑着吞天兽落在祭坛上，玄铁杖的三色光纹同时亮起，将柳神护在身后：“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界海之民们显然没料到会有大荒生灵闯入，纷纷停下攻击，无数眼睛同时聚焦在石昊身上。为首的生物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封界大阵的守护者？正好，将你一起献祭！”
无数根珊瑚长矛同时刺来，矛尖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将祭坛周围的空间刺得千疮百孔。石昊将柳神交给吞天兽保护，玄铁杖在手中旋转如飞，裂天枪诀的“界陨”与“镇界”两式交替使用，硬生生在密集的攻击中杀出一片空地。
“你怎么来了？”柳神靠在吞天兽身上，看着石昊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深深的担忧，“界海之民与界海本源相连，杀不死的！”
“杀不死，那就封印。”石昊的声音异常坚定，玄铁杖的新符文突然爆发，三色光纹在祭坛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那是融合了封界大阵与柳神骨文的新阵法，既能净化界海能量，又能封锁空间。
阵法启动的瞬间，界海之民们的动作突然变得迟缓，黑色鳞片上的光泽也黯淡了许多。为首的生物发出愤怒的嘶鸣，章鱼般的头颅突然膨胀，喷出一团黑色的墨汁——那是蕴含着界海本源的毒液，能腐蚀一切阵法。
石昊早有准备，轮回草的红光顺着阵法符文流淌，将墨汁牢牢挡在阵外。绿光与蓝光同时爆发，阵法中的空间开始快速收缩，将界海之民们的身体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暂时困住他们了。”石昊喘着气走到柳神身边，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界海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神的脸色依旧苍白，她指着沉星渊的最深处：“界海本源在腐烂，骨帝只是表象，真正的威胁是‘蚀界之核’——那是界海诞生时残留的混沌之力，一旦苏醒，所有世界都会被它吞噬。界海之民认为释放骨帝的毁灭之力能对抗蚀界之核，却不知道他们只是在引狼入室。”
她的话音刚落，沉星渊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黑色的海水开始沸腾，无数黑色的气泡从渊底升起，气泡中包裹着与蚀界之核相似的混沌之力。为首的界海之民发出一声兴奋的嘶鸣：“看！蚀界之核已经开始苏醒，骨帝大人的机会来了！”
石昊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渊底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比骨帝舰队的力量强大百倍，连他布下的阵法都在吸力中剧烈晃动，随时可能崩溃。
柳神握紧了石昊的手，绿裙上的光纹与他手心的印记同时亮起：“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渊底了。”
石昊看着柳神坚定的眼神，又望了望渊底那片沸腾的黑暗，握紧了手中的玄铁杖。新符文的光芒在枪身流转，与柳神的骨文产生共鸣，形成一道坚韧的光链。
“走吧。”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吞天兽发出一声低吼，驮着两人，纵身跃入沉星渊的最深处。黑色的海水在身边呼啸而过，蚀界之核的吸力越来越强，远处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正在缓缓转动——那就是蚀界之核，是界海所有混沌之力的源头。
而在晶体的周围，无数黑色的触手正在蠕动，触手的末端连接着无数细小的通道，通道的另一端，隐约能看到无数个与大荒相似的世界，那些世界的边缘都在被触手悄悄腐蚀，如同正在融化的冰块。
蚀界之核的苏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可怕。它不是在吞噬单个世界，而是在侵蚀所有世界的根基，试图将整个界海连同无数平行世界都拖入混沌。
石昊的玄铁杖突然剧烈震颤，枪尖的新符文与蚀界之核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能感觉到，这颗黑色晶体中蕴含的力量，与骨文、与界海之民、与骨帝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都是蚀界之核衍生出的混沌产物。
“原来如此……”石昊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终于明白柳神的使命，明白骨帝的疯狂，明白界海之民的愚蠢——他们都只是蚀界之核苏醒的棋子，而真正的决战，从一开始就应该在这里。
沉星渊的渊底，黑色晶体的转动越来越快，混沌之力的吸力也越来越强。石昊与柳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所有世界的命运，没有退路，也不能失败。
玄铁杖的三色光纹与柳神的绿裙同时爆发，在黑暗的渊底形成一道璀璨的光带，朝着那颗转动的黑色晶体，缓缓飞去。
属于他们的最终决战，才刚刚开始。而这场战斗的结局，将决定界海与无数世界的未来，决定混沌是否会吞噬一切，决定希望是否能在黑暗中延续。
渊底的海水依旧沸腾，黑色晶体的转动声如同命运的鼓点，在寂静的黑暗中，敲打着每一个生灵的心跳。
沉星渊底的混沌之力粘稠如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烧红的铁砂。石昊将玄铁杖横在胸前，三色光纹在枪身流转，与柳神绿裙上的骨文形成一道环形屏障，抵御着蚀界之核不断散发的吸力。
“它在恐惧。”柳神的声音透过屏障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指尖缠绕着绿色藤蔓，藤蔓尖端刺入黑色晶体表面，正一点点抽取着混沌之力，“蚀界之核虽然诞生于混沌，却畏惧生命本源与空间法则的融合体——就像你我现在的力量。”
石昊低头看向玄铁杖。新符文的光芒比刚才更加明亮，枪尖与黑色晶体的距离越近，共鸣就越发强烈。他能“看到”晶体内部的结构：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在其中穿梭，每一根丝线都连接着一个被侵蚀的世界，丝线的末端闪烁着微弱的光点——那是世界残存的生机。
“这些光点……”石昊的心脏猛地一跳，“是还没被彻底吞噬的世界？”
“是希望。”柳神的藤蔓突然加速生长，顺着晶体表面的纹路蔓延，“只要这些光点不灭，被侵蚀的世界就有恢复的可能。但如果蚀界之核完全苏醒，这些光点会被彻底掐灭。”
就在这时，晶体内部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那些黑色丝线瞬间绷紧，被侵蚀的世界光点剧烈闪烁，仿佛随时会熄灭。渊底的混沌之力翻涌如潮，无数扭曲的黑影从海水中钻出——那是被混沌同化的界海生物，它们的身体早已失去原本的形态，化作一团团蠕动的黑雾，朝着两人扑来。
“是‘蚀界影’。”柳神的藤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绿色光刃，将最前面的黑影斩成碎片，“它们没有实体，只能用生命本源才能彻底消灭。”
石昊的玄铁杖红光暴涨，轮回草的生机顺着枪尖流淌，在身前形成一片红色光海。蚀界影撞入光海，发出凄厉的嘶鸣，黑雾在红光中迅速消融，露出里面细小的光点——那是被吞噬的生灵残魂，此刻在红光中化作点点星光，朝着晶体内部的世界光点飞去。
“它们在回归！”石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轮回草的力量不仅能净化混沌，还能引导残魂回归本源世界，这或许就是对抗蚀界之核的关键。
他不再犹豫，玄铁杖的蓝光与绿光同时爆发，裂天枪诀的“界陨”与“镇界”两式叠加发动。红蓝绿三色光刃交织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顺着晶体表面的纹路钻入内部，精准地斩向那些紧绷的黑色丝线。
“咔嚓！”
第一根丝线被光柱斩断，晶体内部传来一声沉闷的嗡鸣。被丝线连接的世界光点瞬间明亮了几分，渊底的混沌之力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柳神趁机催动藤蔓，将更多的混沌之力转化为绿色的生机，注入最近的一个世界光点。
“有效！”柳神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继续斩断丝线，我来稳固生机！”
石昊的动作更加迅猛。玄铁杖在他手中旋转如飞，三色光柱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不断斩断连接着世界光点的黑色丝线。每斩断一根，蚀界之核的嗡鸣就越发急促，晶体表面的黑雾也越发浓郁，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蚀界影的攻击也越来越疯狂。它们不再单独冲锋，而是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影巨兽，巨兽的利爪由无数混沌丝线组成，一爪拍在屏障上，竟让三色光纹出现了细密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