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灵力无穷无尽的老者(1 / 2)
皇浦云没有想到,自己就是趁着安顿蛟龙的时候,顺便闭了一个关,没想到差点酿成大祸。要不是从黑风口逃出的士兵报信,可能黑风口就被破了。
黑风口的厮杀声震彻山谷,断裂的旌旗在硝烟中残破翻飞。范增拄着断裂的长剑半跪在地,胸口甲胄裂开狰狞的口子,鲜血顺着银须蜿蜒而下。他抬眼望去,隘口右侧的峭壁已被撕开巨大豁口,碎石混着士兵的残肢滚落,烟尘中,一名身披玄甲的敌将正挥刀朝他劈来。
将军小心!亲兵嘶吼着扑上,却被敌将一刀斩为两段。范增苦笑一声,闭目待死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
银光如电,皇浦云的银枪自烟尘中疾射而至,枪尖精准点在敌将刀背上。只听的一声脆响,敌将虎口迸裂,长刀脱手飞出。皇浦云翻身落地,银枪挽起一团枪花,将三名敌兵挑落马下。
大将军!范增眼中燃起微光。
将军退后!皇浦云沉喝一声,目光扫过战场。当看到那道贯穿峭壁的豁口时,他瞳孔骤缩——断面处残留着幽蓝色的火焰灼烧痕迹,绝非普通攻城器械所能造成。
是术法师!一名幸存的斥候连滚带爬跑来,对方有高阶术法师操控地火,我们的拒马和礌石阵全被......
话音未落,西南方向突然传来隆隆震动。皇浦云猛地转头,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名身披紫袍的老者,他枯瘦的手指间凝结着幽蓝色的火球,正缓缓指向摇摇欲坠的中军帅旗。
保护帅旗!皇浦云银枪一振,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老者。
玄铁盔甲在半空中轰然坠落,砸得青石板碎裂开来。皇浦云身形骤轻,玄色劲装在罡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佩随着他抬手结印的动作轻颤,发出清越的鸣响。
他左手捏诀,指尖霜华凝结,空气中顿时浮起细密的冰蓝色光点。那些光点如受指引般汇聚成河,在他掌心化作奔腾的水龙。龙身蜿蜒间卷起漫天水汽,竟在盛夏时节凝出簌簌雪沫。
随着一声清喝,水龙咆哮着冲破云层,鳞爪分明的躯体裹挟着千钧之势,朝着对面的术法师撞去。对方袍袖翻飞间扬起十二道火墙,却在触到水龙的刹那发出滋滋爆响,竟被那彻骨寒意冻成琉璃般的冰晶。
皇浦云足尖在虚空一点,身形如纸鸢般掠起,右手并指如剑,引动水龙猛地拔高。刹那间天河倒倾,碧蓝的水幕自云端垂落,当真有了几分漫过天山的磅礴气象。术法师脸色剧变,仓促间撑起的幽紫色魔法屏障在水幕冲击下剧烈震颤,竟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老者原本正捋着花白长须,立于青石桥头,神色间带着几分傲然。此刻皇浦云双掌拍向河面,轰隆一声,巨浪滔天,一条水龙自河面跃起,鳞爪分明,裹挟着雷霆之势直扑老者面门。
老者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对方出染血,指节捏碎三枚玉简,周身骤然腾起冲天金芒——千丈光龙破壁而出,鳞爪间迸射陨星碎屑,龙吟震落九天星河。对面老者寿眉无风自动,枯瘦手掌托起半枚青铜古镜,镜中涌出的墨绿老藤裹挟着腐土气息,藤蔓上绽开的妖异白花竟在吞噬光线。
结阵!老兵嘶哑的吼声被气浪掀翻,前排盾兵刚架起玄铁盾墙,便见光龙与古藤在云端轰然相撞。刹那间,方圆百里天地失色,士兵们只能看见黑白二色的能量乱流如同怒海狂涛,己方统帅的银枪与老者的木杖在气旋中心时隐时现。有胆小的新兵忍不住抬头,却见两军阵前的虚空正在扭曲,断裂的刀枪残骸悬在半空,连飞溅的血珠都凝固成暗红晶石。
当第三轮冲击波扫过,皇浦云的战靴在青石板上犁出数丈深痕,老者袖中飞出的青铜灯盏悬于半空,灯焰分作黑白二色,将方圆百里映照得昼如永夜。百丈外的士兵们突然发现手中兵刃开始发烫,那些灌注了低阶术法的长刀竟寸寸崩裂,而阵前那两个对峙的身影,已化作两团模糊的光晕,唯有偶尔泄出的能量涟漪,让大地如同风中的绸布般不住震颤。
残阳如血,将半边天染成凝固的赤金。战场上横七竖八躺着断裂的兵器,焦黑的旗帜在风中发出破碎的呜咽。双方士兵东倒西歪地靠在焦黑的断壁上,甲胄破碎处渗着暗红血渍,涣散的瞳孔映着空中那团搅动风云的灵光漩涡。
皇浦云的金色灵力如怒海狂涛,每一次翻涌都带着裂石穿金的锐啸。他握剑的虎口早已渗出血迹,玄色战袍被灵力余波撕成条状,却依旧稳稳立在半空,眉心那点朱砂痣因透支灵力而愈发鲜红。
老者的术法却如幽蓝冰川,无数符文在他周身流转成河,每道灵力碰撞都激起漫天冰晶。他花白的长须凝结着霜气,枯瘦的手指因维持术阵而微微颤抖,但若细看,那双浑浊老眼里却燃着不灭的战意。
两人脚下的土地已塌陷成百米巨坑,灵力碰撞产生的气浪将方圆十里的草木碾为齑粉。当最后一缕天光没入地平线时,皇浦云猛地喷出一口金血,老者的术阵也骤然剧烈震颤。可就在胜负将分之际,两人竟同时祭出本命灵力,金色龙影与蓝色冰凰在夜空中轰然相撞,震得星月都隐入云层。
还能撑多久?有老兵喃喃自语,望着空中那两团逐渐暗淡却依旧不肯熄灭的灵光,干裂的嘴唇泛起苦笑。这一战,连天地都似要被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