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黄雀在后,吕蒙授首(1 / 2)
吕蒙与徐盛带着残部冲出北门时,舒县城内早已乱成一锅粥。西凉铁骑的马蹄声、兵刃碰撞的铿锵声、百姓的哭喊声搅成一团,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两人勒住马缰,回头望去,南门方向的火光已烧红了半面城墙,那座他们死守了半月的城池,此刻像个被捅破的蜂巢,再无半分章法。
“清点人数!”吕蒙哑着嗓子下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亲卫们慌忙点数,片刻后回报:“将军,能跟上的……约莫两万弟兄。”
三万精锐折损近万,吕蒙胸口一阵发闷,几乎要呕出血来。他狠狠捶了下马背,铁蹄踏得泥土飞溅:“若不是吕岱那厮诈开城门,凭周瑜这点兵力,我用城中百姓做屏障,守上两个月绰绰有余!”他什么都算到了——滚石擂木的储量、暗渠的退路、甚至敌军可能突袭的时辰,唯独没算到自己人会从背后捅来一刀。
“周瑜这奸贼!”徐盛也啐了一口,肩头的伤口渗着血,却顾不上包扎,“不过还好,咱们精锐尚在,丢了舒城不算什么。赶紧回秣陵与张公汇合,实在不行,就按子布先生先前的安排,撤去南海郡,再图后计!”
吕蒙却摇了摇头,眉头拧成个疙瘩:“你以为他们能轻易胁迫吕岱?恐怕秣陵早已生变。张昭那老狐狸若真有心援我,怎会只派吕岱这等角色?”他勒转马头,望向东南方向,“不回秣陵了,直接往南海撤!”
徐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若是秣陵真出了变故,回去便是自投罗网。他咬牙道:“听将军的!”
两万残兵不敢耽搁,趁着夜色往北方疾行。林间的风卷着寒意,吹得人甲胄生凉,谁都没注意到,头顶的树梢上,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悄然缀上了队伍的尾巴。
行至一处狭窄的山坳,前路突然被削断的树干堵住。吕蒙心头猛地一跳,刚要下令戒备,两侧的密林里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吕蒙匹夫!留下命来!”
太史慈的吼声穿透夜幕,紧接着,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射来。庞德带着伏兵从左侧杀出,西凉铁骑的马蹄声震得山坳都在发抖;右侧的山坡上,甘宁的水军已张弓搭箭,箭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中计了!”吕蒙挥刀格挡箭矢,声音里满是绝望。他千算万算,竟没料到对方连退路都算得如此精准。
刀锋相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吕蒙反手格开太史慈的长枪,借着马势侧身避开枪尖,余光瞥见周围的伏兵已被自家亲兵冲得七零八落——这些人不过是些没经过硬仗的散兵,刀术杂乱,阵型松散,再拖下去纯属浪费力气。
“徐盛!别跟他们纠缠!”吕蒙扬声喊道,刀刃顺着枪杆滑下,逼得太史慈手腕一麻,“冲出去!”
太史慈却像是认准了他,长枪挽了个枪花,死死缠住不放。“吕蒙匹夫,那日你暗箭伤我,今日正好算算这笔账!”他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动作却丝毫不慢,枪尖如毒蛇吐信,招招往吕蒙要害扎去。
两人你来我往拆了三四十合,吕蒙越打越心惊——这厮带伤作战,竟还能保持这般攻势,果然是员悍将。他虚晃一刀,退开半步:“徐盛!还愣着干什么?!”
徐盛正砍翻两名伏兵,闻言立刻调转马头,长槊直取太史慈后心。太史慈却早有防备,回身一枪逼退徐盛,又转头与吕蒙战在一处,竟是以一敌二也不落下风。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传来一阵震颤,远方烟尘滚滚,马蹄声如雷贯耳。
烟尘漫卷中,“马”字大旗如惊雷破云,四千西凉铁骑踏碎晨露,铁蹄声震得山坳都在发颤。太史慈瞥见那银甲白袍的身影,顿时血脉贲张,长枪一抖逼退吕蒙,放声嘶吼:“凉王来了!吕蒙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吕蒙心头一沉,刀势顿时乱了半分。他看着铁骑如潮水般撞入战团,伏兵被冲得人仰马翻,自家兵士也被裹挟其中,阵型瞬间溃散。“撤!快往北撤!”他嘶吼着调转马头,刀锋劈开两名拦路的伏兵,却被太史慈死死缠住——对方像是拼尽了最后力气,枪尖如锁,缠得他动弹不得。
“想走?晚了!”太史慈左臂伤口崩裂,鲜血浸透了半边甲胄,却笑得狰狞,“今日定要你为我箭伤偿命!”
马超的铁骑已如利刃般切入混战,第一波冲锋就撕开了吕蒙军的阵型。铁蹄踏过之处,残肢断臂与兵刃碎片混作一团,西凉骑兵的长枪横扫,将溃散的兵士挑落马下。“分!”马超银枪一挥,铁骑瞬间分成三股,左冲右突,将战场切割成数块,再逐个碾压。
徐盛见势不妙,挺槊冲向马超,想为吕蒙争取退路:“贼将休狂!”马超却不与他多言,虎头湛金枪斜挑,枪尖在晨光中划出冷弧,只三合便挑飞徐盛的长槊,第五合时枪尖已抵住他咽喉。徐盛闷哼一声,被挑落马下,亲卫慌忙上前拖拽,却被后续骑兵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