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失心疯(1 / 2)
那李木兰面目狰狞,举手投足之间已和我初见他时俨然已是判若两人,只见他双拳在身前飞舞,脚下疾步冲行(xg,第二声),一身发着苦涩味道的淡蓝色毒瘴如蒸发的水汽一般不断地从他体表升腾而出。面对如此凶悍的攻势,李沁春却没做丝毫防备,他只是背着手,迎着李木兰的强势进攻不时地挪动脚下的步伐,时而灵活闪避,时而又故意放慢脚步于李木兰尚未察觉到的死角,迅速观察一下自己这位大侄子是在发什么失心疯。
我和南宫藜试图把卢特重新按回到地面上,怎料,那李木兰见自己打不着李沁春,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他便转身朝我们四人袭来,他这一突然袭击,搞得的我和南宫藜是猝不及防,一时间乱了手脚,放跑了卢特朝卤会楼外边逃去。
起初,我还跟着其他人一块儿,在躲闪李木兰的癫狂进攻之余,还计划着如何将他制服,直到我看见他在大厅内毫无目标的挥动着双臂肆意乱窜,这才意识到他在被李凤桐背入卤会楼的时候,并没有被李沁春在其风池穴上扎入银针,因此眼下的他,在卤会楼的一楼内根本无法分辨方向,只能像一只无头苍蝇那样,毫无目的的对着四面八方乱抡拳头。
“沁春前辈,木兰前辈这是怎么了?”
我一边小心躲闪着李木兰不时冲我袭来的拳头,一边向李沁春问道。
李沁春并没有着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如一只闻到了人味儿的蚊子一般,紧紧追随着李木兰的脚步,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随后他对李凤桐说道:
“侄孙呐,要不你来说说看,你木兰叔这是中了什么邪?”
此时的李凤桐,其双腿形如两条蟒蛇,把他的身躯紧紧地捆在了一根柱子的半中间,形态可谓是柔韧至极,好似他的腿里俨然已经没了骨头一样。
李凤桐皱着眉,他低头看着跟自己一块儿来这里出生入死的叔叔此时竟无端对众人大开杀戒,心中也是疑云丛生,沉默几许之后,他看向李沁春,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对方其回答道:
“叔爷,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木兰叔这般作态,也感觉不出他是中了什么毒。”
见自己的侄孙没能看出其中端倪,李沁春顿时对身前那已经没了心智的李木兰失去了兴趣,只见他跟在李木兰身后,突然来个旱地拔葱平底而起,再一个凌空翻身越过李木兰的头顶猛地落在对方面前,并以迅而不及之速,抬起自己的右手,从掌心当中催发出一股散发着透心凉的无色气瘴顺势打在了李木兰脑门之上,强劲的掌力在刹那间便将笼罩在李木兰身上的淡蓝色毒瘴一冲而散,再看那李木兰,他在中了李沁春这一掌过后,先是僵着脸,冲着李沁春恶狠狠地咧着嘴,紧接着其脸上的表情便连同他的四肢一道轰然朝着地心引力所在的方向迅速垮下,然后像个刚刚结束梦游的人那样,把头朝天一仰,直接倒在了地面之上。
在重新闭上双眼之前,李木兰突然又从地上猛地坐起身,只见他摆头躲过站在其身前的李沁春,目光直指站在李沁春身后的我,那双苍老的眼里莫名从眼眶里透出一股子诡异的狠劲儿,接着李木兰用一种异常嘶哑的声线对我开口说道:
“别想逃,你是逃不掉的。”
说完这句之后,李木兰的身子便重新倒在了地面上,昏睡过去,即便是他身上包扎才好的伤口因为他刚才的鲁莽所为而又开始崩裂渗血,他也没再醒来。
李凤桐按照李沁春的指示,重新为李木兰包扎好伤口,又自觉检查了一下他先前为我手臂所包扎好的绷带,接着他看向坐在李木兰身前的李沁春,尽管其内心已经被困惑燎烧得百般难耐,但出于尊重,他还是没有主动向李沁春追问李木兰刚刚的失常行为到底是因为什么。
凌妙然大胆的走到李木兰跟前,她弯下腰,一只手伸到李木兰的脖子处按了按脉象,见对方确实没有再动弹,凌妙然干脆又翻了一下李木兰那一双紧紧闭合的眼皮,接着她看向李沁春说道:
“沁春前辈,你当真知道这其中原由?”
李沁春没说话,他只是悠哉的捋着自己的胡须看向凌妙然,眼神里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神秘色彩。
“那我就直说了”,凌妙然转身对我和南宫藜说道:
“我觉得,李木兰前辈刚刚的行为,应该是被人操控了。”
南宫藜“哼”笑一声道:
“这谁看不出来啊?关键是对方又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到这点的?”
“夺舍”,凌妙然说道: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李沁春满意的站起身说道:
“嗯,看来应该是这样。”
南宫藜:“应该是这样?那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们?”
李沁春笑道:
“你们这群小娃娃,心比天高,我不说,倒也是想看看你们能看破几层迷雾,如今看来,这位姓凌的女娃娃还算不错,嘿嘿!”
说着,李沁春向凌妙然问道:
“娃子,你既姓凌,又有一股寒毒气味藏身,敢问你名字为何,与那玉京门的凌繁峙又是什么关系呐?”
凌妙然对李沁春施了一个抱拳礼说道:
“前辈好本事,我叫凌妙然,您刚提到的凌繁峙,那是我爷爷。”
一听凌繁峙竟然是凌妙然的爷爷,李沁春顿时杨启花白的眉毛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凌妙然,并不时地向对方点了几下头,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
南宫藜看到这一幕,明显有些不耐烦,她冷着个脸向李沁春和凌妙然抱怨道:
“有什么客套非得现在来,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凌妙然谦逊的退让了几步,然后礼貌的示意李沁春做出请教,李沁春倒也没在意南宫藜的无礼,他看着南宫藜沉笑了几声,随后说道:
“夺舍,这个词想必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陌生,但真正会这门秘术的人,在我那个年代可没几个,我反正没见过,但多少也听老一辈的人提起过一些例子,简单来说,夺舍就是一种转移被施术者双方灵魂的一种咒术,道教称之为‘换形’,密宗则称之为‘识迁’,各派有各派的方法,由于过于邪门儿,在我来这儿之前,这门咒术就已经被列为大伙儿公认的禁术了,可尽管如此,依旧还是有一些心存歹意之人还在钻研此术,如今从我大侄子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应该也是被夺舍了。”
我:“前辈,您的意思是说李木兰前辈,他的魂魄其实已经不在他此时的体内了?”
李沁春摸着李木兰的额头,说道:
“魄还在,但魂已经离开了。”
李凤桐忧心忡忡的问道:
“叔爷,那现在我该去哪里才能把我木兰叔的魂找回来?”
李沁春叹道:
“哎,解铃还需系铃人,谁把他的魂从他身体里换走的,谁就有办法能把他的魂给找回来。”
想到如今唯有卢特最有可能知道那个对李木兰施展夺舍的人会是谁,我立马朝着一楼大门外跑去,黑暗之中,一声突如其来的哀嚎瞬间打破了卤会楼外的寂静,我把额头上的灯光调亮,寻着卢特身上的气味儿,一路走到了通往神庭院方向的石拱桥,看到这那座桥上,出现了一具倒在血泊之中的残缺躯体,仅仅只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卢特就已经被某种生物给挖空了肚肠。
“是木仆”,李凤桐摸了摸卢特肚子上敞开着的开阔伤口说道:
“那这牙印,又尖又乱,还有伤口边缘所残留下来的绿色毒液,这些线索全都指向了木仆,而且袭击他的还不只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