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杜鹃历险记(2 / 2)
何云谦道:“不用麻烦岳父大人出手,我哥已经安排人去将那一家人全部灭口了。”
徐大个瞠目结舌,他忘了,这里是封建王朝,上位者杀个人就跟宰头羊一样简单。
“杀了啊,啊,那行,杀了就杀了吧。”现代人冷不丁的听这个是有点害怕的。
徐大个问杜鹃:“媳妇你都被虐待成那样了你咋不跑呢?还搁那待五年?”
杜鹃噘着嘴白了他一眼,写道:我又不傻,我怎么不知道跑?正是因为我跑过,所以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远远比大伯家更可怕。
我那时候才五六岁,要钱没钱,谁也不认识,还不会说话,你觉得我这样的跑出去能活多久?尽管大伯一家虐待我,但还不至于置我于死地,我只要活着不就还有希望吗?我死过一回,当然珍惜活着,我当时就一个信念:哪怕伤痕累累,我也要活着。
杜鹃的文字把徐大个跟徐焕看哭了。
杜鹃接着写:我被虐待之后就想着逃出去,可刚出村就被人贩子给套了麻袋,然后人贩子的车半路坏了,被一伙山匪黑吃黑给打劫了,我又被带到了山寨,他们说要把我煮了吃,我当时都绝望了,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来了一伙起义军把山寨占领了,他们不吃人,但是他们卖孩子,我又被卖到一个庄子上学染布,他们觉得我是个哑巴又不识字,所以不会把方子泄露出去,当时还混了一顿热乎饭吃,我以为我成功了,终于有个可以赖以生存的好地方了。
结果遇上了流民抢大户,这庄子被打砸抢了,成年人都被打死了,我趁乱跑了出来,就顺着庄稼地瞎跑,天黑之后伸手不见五指,我都要被吓死了,啥怪动静都有,后来被野猫追了好久掉陷阱里了,饿了三天才被猎人救上来,那猎人好心收留我,我以为他是个好心人,没想到他是打算把我伪装成他远房的侄女然后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挣彩礼。
他们怕我跑了把我绑了起来,倒是天天都有口饭吃。后来我就被傻子娶进门了,那次倒还真是被我这倒霉体质给救了,那傻子见到我一激动直接发了羊癫疯,我趁机跑了。
我这一琢磨外面好像比大伯家更危险,于是我就沿路又摸回去了。
我不在他们家的那一个多月他们家依旧倒霉事不断,所以他们后来觉得倒霉这事可能跟我没有关系,可能是祖坟的事。这期间我哥又突然捎回来一些钱,所以我回去他们也没赶我走,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不会饿死我,用我吊着我哥养活他们一大家。
我那时候真的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到了那个哥哥身上,所以大伯家怎么打我欺负我,我都忍着。可后来听说好像哥哥所在的军队打了败仗死了好多人,大伯出去也打听了一下,恰巧哥哥也好几个月没往回捎银子了,所以大伯认为哥哥有可能死了,于是他才把我卖了。再后来你们的人就找到了我。
我到了这就感觉很不对劲,这里竟然有水泥路!还有玻璃窗!还有公厕,上面竟然画的是老丁头和王蓝莓!而且我来了这之后就再也没倒霉过,徐奶奶让我去学堂,我一看学的竟然是拼音和简体字,我真是激动得要死,我终于能跟人交流了!
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了焕焕的名字,我整个人几乎要高兴得疯了,然后我就盼星星盼月亮盼着焕焕回村。
杜鹃写到这看了看徐大个,抿嘴一笑:但是没想到老徐也来了!
杜鹃洋洋洒洒的写了满满两大张画纸。
徐焕心疼的抱紧杜鹃,“妈妈,你说你这遭的都是啥罪啊!这都能写本书了,《杜鹃历险记》,这跟咱们那个时代比起来真是太难太苦了!”
徐大个摆出与自己容貌不符的老气横秋的神态,意味深长的说:“我觉得我们小时候就够苦的了,跟这古代一比,那简直就是苦得九牛一毛,诶?焕焕,那你是咋回事?我看这老徐家都对你可好了,你没遭啥罪吧?”
徐焕点头,“我跟你们确实不一样,我这个家只是单纯的穷,但是对我都挺好,但我这原身过得并不好,至于什么原因至今是个迷,但我多少根据各种线索分析出了那么一点,她有可能是被那个宋童生PUA或者威胁了,哦,我妈还不知道宋童生的事,我从头讲,这回我把我穿过来之前末世的六年,再加上穿过来之后的这些事都讲的细一点,谦哥帮我做补充。”
徐焕这一讲……连哭带笑整整讲了一夜。
下了山的司夜阿嚏阿嚏总打喷嚏,耳朵发烫。
一只耳跟在他的后面问:“你着凉了?”
司夜搓了搓鼻子,“大夏天的着什么凉?有可能是跟什么东西过敏了。”
“过什么玩意儿?”一只耳一脸懵逼。
“你个老古人你懂什么?!听着得了,不懂也别问!”司夜激恼恼的。
他们俩趁着天黑下了山,准备赶在清晨跟着乞丐混进十堰那的十方集。
“你这耳朵咋了?咋那么红?”一只耳改不了嘴欠的毛病。
“我哪知道,从昨晚到现在邪了门儿了,总打喷嚏,耳朵还发烫!”司夜因为扮乞丐而不舒服,这一身衣服是弄死两个乞丐扒下来的,他感觉有点恶心。
“该不会是有人在一直骂你吧?”一只耳说完笑了起来,“毕竟你这么可恨,得罪了一大堆人,咯咯咯咯……估计都在背后骂你呐!”
“少废话!一会儿机灵点!”司夜瞪了他一眼。
司夜实在是嫌弃一只耳身手差,只能偷老百姓家里那点破烂货,去富商家偷个铜镜还被人追着打够呛,所以他决定自己下山偷。
一只耳表示,“老子以前是山匪,都是靠打砸抢的,哪里会偷?而且老子也没自己亲自动过手啊,那都是一声吆喝一帮小弟出去干活的!”
司夜给了他脑瓜子一巴掌,“跟谁俩老子老子的!想死是吗?”
一只耳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司夜现在武功了得,脾气也特别冲,心情好了叫一声耳叔,心情不好就这样啪啪打脑壳,像训孙子似的。
一只耳不是没想过离开他,但每一次有这心思都能被司夜看出来,他就立马又“耳叔耳叔”的画大饼,一只耳现在就是被他吊足了胃口,像一只被驯化了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