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五大修为（1 / 1）
隐匿于破碎星骸带的天然褶皱中，穆蒙仔细内视自身。历经与意识小子的生死搏杀，以及之后那惊心动魄的未知威胁，他的境界虽然依旧稳固在大神豪层级，并未产生质的飞跃，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的底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一种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凝实，一种驾驭过更高层次力量后的开阔视野，以及对自身“意识”本源更加深刻的认知。就像一块凡铁，经过神火的煅烧和巨锤的敲打，虽未成神兵，其密度、韧性、对力量的传导性，都已不可同日而语。
“大神豪的境界已然稳固，甚至触摸到了某种无形的壁垒。”穆蒙心中明镜似的，“但想要突破，按部就班的积累恐怕耗时太久，而且……缺乏那临门一脚的契机。”他回想起与意识小子以及那未知力量对抗时，在极致压力下意识潜能被逼出的感觉，那种游走于生死边缘带来的爆发式成长，虽然凶险，效果却显而易见。
他自然不会主动去寻死，但寻找一个能够适度刺激潜力、加速突破的修炼场所，或者拜入某个能指引前路的师门，就成了一个值得考虑的选择。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现实的考量压了下去。通过意识小子账号中获取的零碎信息和基础常识，他对万界的格局有了最粗浅的了解。这片浩瀚天地，强者如林，体系繁多，所谓的“门派”、“学院”、“传承圣地”数不胜数。但其中声名显赫者，其招收门徒的标准也高得吓人。许多知名的势力，其外门弟子、甚至杂役的最低门槛，往往都需要“非正式准王朝”的层次！大神豪？在这种地方，恐怕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即便侥幸混入，也如同绵羊闯入狼群，不仅学不到真本事，反而极易因实力低微而暴露自身根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他一个初来乍到、毫无背景的下维来客，贸然投入某个未知势力，风险实在太大。
“外力难借，师门难投……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穆蒙很快摒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将注意力转回到自身所拥有的资源上。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意识深处那依旧缓缓旋转的“鞘”。其中，代表着“病毒”、“互联网”、“修为能量（残存）”、“神域（已消耗部分）”、“科学（已消耗部分）”以及那三个核心的“意识”、“神域”、“科学”（后两者已被完全消耗）的人格载体，依旧散发着或强或弱的光芒。这些力量，曾是他对抗强敌的利器，但如今，却渐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穆蒙的道在于自身超脱，这些人格载体力量虽强，却终究是外物，是意识小子道路的残留。他自身并不打算走人格融合之路，长期携带这些与自己道心不完全契合、且蕴含着前任主人气息的力量，不仅无益，反而可能成为修行上的阻碍，甚至是潜在的隐患。若是被某些精通意识之道或感知敏锐的存在发现，难保不会引来觊觎，或者被这些载体中可能潜藏的、意识小子的后手所拖累。
“留着无用，弃之可惜，反受其累……”穆蒙沉吟片刻，一个念头逐渐清晰，“不如……将其炼化！”
不是融合，而是如同炼制法宝一般，将这些人格载体中纯粹的力量规则剥离出来，炼制成一种可以被自己完全掌控、却又独立于自身本源之外的“外丹”或“符宝”类的存在！需要时，可以催动其对敌或辅助，不需要时，便封存起来，不影响自身道基。
这个想法并非空穴来风。在梳理意识小子那些杂乱记忆碎片时，穆蒙确实找到了一些关于如何处置、转化、乃至炼制人格载体的偏门技巧和理论。意识小子自身虽然没怎么实践（他走的是融合路线），但为了理解人格本质，收集过不少相关的知识。
说干就干。穆蒙首先选择了那相对最不稳定、也最可能与自身意识产生排斥的“病毒”人格载体作为第一个试验品。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散发着归墟暗影、充满毁灭与再生悖论气息的能量从“鞘”中引导出来，以自身精纯的皇级意识为核心，构筑起一个临时的炼制熔炉。按照记忆中那些晦涩的套路，他尝试着剥离载体中属于意识小子的个人印记和那充满负面情绪的“病毒”概念，只提取其中最本源的、关于“侵蚀”、“变异”、“吞噬”的规则碎片。
这个过程极其凶险，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不仅可能炼制失败，导致人格载体暴走反噬，更可能被那病毒般的规则污染自身意识。穆蒙全神贯注，将自身那拉满的意识天赋发挥到极致，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一点点地雕琢、剥离、重组。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流逝。失败了数次，甚至一度引动了病毒规则的剧烈反扑，差点将他临时构筑的熔炉都侵蚀掉后，穆蒙终于凭借其强大的意识控制力和不断调整的炼制手法，成功地将那团危险的暗影，炼制成了一枚约莫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却流动着无数细微银色符文的奇异梭形法宝。
这枚“万蚀毒梭”不再具有意识，更像是一件蕴含了特定规则的一次性或有限次使用的攻击性法宝。催动时，可释放出蕴含侵蚀、瓦解特性的毒光，威力大约相当于原人格载体全力一击的七成左右，但胜在纯粹、可控，且与穆蒙自身意识再无关联。
成功炼制出“万蚀毒梭”，穆蒙心中一定。这不仅解决了隐患，变废为宝，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番实践，他对“人格”这种力量形式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从原本的驾驭使用，深入到规则构成、能量结构、乃至其与意识关联的本质层面。这对于他日后应对可能遇到的其他精通人格之道的敌人，无疑有着巨大的好处。
借着这番炼制的心得，他又一鼓作气，将“互联网”人格载体炼制成了一面可短暂连接万界网络、进行信息探查或制造数据扰动的“万象络牌”；将残存的“修为能量”人格载体炼成了三颗蕴含精纯能量、可用于快速恢复或短暂爆发的不入流“元力珠”。
至于那已消耗大半、规则不全的“神域”和“科学”人格载体，以及原本的核心“神域”、“科学”（已空），则因为结构破损严重，或本源已失，已不具备炼制价值，穆蒙便直接将其残留的能量和规则碎片驱散，化作了滋养这片破碎星骸的养料，彻底消除了痕迹。
至此，意识小子的九大人格遗产，除了已消耗的，剩余部分被穆蒙以另一种方式“消化”完毕。他自身的实力体系，也在此过程中变得更加明晰：
核心根基：意识修为。这是他一切的根本，天赋所在，也是他至今保持独立性与成长潜力的源泉。经过连番大战与炼制淬炼，他的意识更加凝练、敏锐，虽未突破，却已站在了大神豪的巅峰，距离那层壁垒仅一线之隔。
主要辅助：时间、空间修为。这两大修为源自下维，是他早期的重要依仗。但在万界层面，下维的时空规则显得过于“浅显”和“脆弱”，难以应对更复杂的维度结构和更高层次的力量干涉。急需寻找机缘，将其升级为足以在万界层面发挥作用的“万界时空”之道。
外物手段：法宝、人格（已转化）。法宝方面，十七宇宙卡片依旧是底牌，新炼制的几件人格法宝则丰富了攻击和辅助手段。人格修为，则从一种潜在的力量体系，变成了他深刻理解并能够针对性利用和克制的“知识”与“技能”。
五大修为，主次分明，体系初成。穆蒙感受着自身更加纯粹、也更加坚实的力量，心中对于前路，少了一丝迷茫，多了一份笃定。接下来，首要目标，便是寻找能够刺激他突破大神豪瓶颈的契机，以及……升级时空修为的途径。他收敛气息，目光投向星骸带之外那无尽深邃、也隐藏着无限可能的万界虚空，身形一动，再次踏上了孤独而坚定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