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2 / 2）
拖着那几乎已经开始腐朽的身躯，带着一息跨越无限时间的意志，迈步。
一步，那只千载未曾熄灭的猩红眼眸竟在这一刻烁灭。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到无限。
一双漆黑眼眸在无限的时间之中挣扎千万次，千万次熄灭，千万次点燃。
千万次千万次，千万次尝试着，迈出下一步。
皮肤干枯，血肉枯竭，漫长的岁月之中就连仙力都开始逸散，最终只剩下一副形销骨立的身躯。
“下一步。”
可他依旧前进，迈出，下一步。
“永恒有多少秒？”
在无限的时间之内感受着身躯以无尽慢的速度前进，声音被拉长到千年万载，或是一瞬。
手指在下一个瞬间腐朽消失，而他只是继续念着：
“曾经，有一座钻石山。”
“翻过去，要.....咳咳.....”
仙力耗尽，肺部也失去了本就不存在的空气，可他还是迈步。
“一千年，绕过去要.....一千年。”
他想要跌倒，但是在这无限的时间之中，跌倒，也需要同样漫长的时间。
在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是自娱自乐一般，回忆起了前世的一个老梗。
“待到狗舔完了面，鸡啄完了米，烛火烧断了锁，待到那一只百年来一次的鸟儿磨平这座钻石山。”
他站住脚跟，再次，尝试向前：
“这可真是一只好鸟，不是吗？永恒的第一秒，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