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怒骂(1 / 2)
谷涵关外的风波吸引了西境诸多目光,戚福却似置身事外。
并未在渡水关安享缴获,而是亲率换装后的雪狼骑精锐,顶着刺骨寒风,带着这把尖刀,扑向关隘周遭残存的大小匪巢。
此行意图明确:
实战是检验新甲、新刃、劲弩与士卒磨合的唯一熔炉。
戚福需亲眼见证,这支武装到牙齿的“破军”,究竟能爆发出何等摧枯拉朽的毁灭之力。
严寒下的长途奔袭与搏杀,是磨砺意志、凝铸军魂的绝佳砺石。
他要审视,得了“少杀戮、多抓活口”指令的八目,在血火碰撞间,如何平衡雪狼骑根植骨髓的杀戮本能与新指令的约束。
结局毫无悬念。
面对甲胄精良、刀锋锐利、配合默契、士气如虹的雪狼骑,那些尚存一丝抵抗念头的较大匪寨,其防御纯粹朽木遇巨斧,顷刻间分崩离析。
更多早已在寒冬中油尽灯枯的小股流寇,更是闻风丧胆,只恨肋下无双翼。
两日扫荡,飓风席卷败叶,上演了一场碾压式“演武”。
风雪肆虐,所谓的“游山玩水”,不过是铁血与严寒交织的冰冷现实。
缴获?
微乎其微。
这些巢穴早已被贫穷榨干,唯余绝望的躯壳。
戚福所求,非是财货,而是人。
“凡能站立者,尽数押回渡水关!”戚福令下。
数百名冻饿交加、早已虚弱或是受伤的俘虏被驱赶回关。
一碗滚烫的、浮着油星的肉末栗米粥下肚,便足以让这些挣扎于鬼门关前的亡命徒涕泗横流,不少人对戚福的方向匍匐叩首。
这感恩是真心实意抑或绝境下的权宜之计?
戚福漠不关心。
他需要的,是这些暂时被“活命之恩”束缚住的、可供驱策的劳力。
“浦海。”
戚福看向这位前匪首现“辅营”统领,声音平淡,“这些人,交给你了。按‘规矩’办,让他们懂‘规矩’。”
浦海眼中闪过狼性的狠厉与了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少爷放心!属下定让他们刻骨铭心——跟着少爷,是活路,是生天!不识相的……”
五指在脖颈处虚划,杀意凛然。
整合、驯化、补充战损,浦海深谙此道精髓。
夜色铺开帷幕,渡水关议事厅内炉火熊熊,驱散着关外渗入的寒意。
戚福在粗糙的舆图前站定,指尖重重戳在代表落雨隘与渡水关的位置。
“三日为限!”
声音低沉,字字如冰珠坠地,“落雨隘守军,除留必要游哨警戒,余者尽数拔营!与渡水关守军、雪狼骑本部、辅营合兵一处!”
侍立一侧的卢绾心算如电:“禀少爷,如此可集结精兵逾千!皆能战敢死之士!”
“善。”
戚福眼中寒芒爆射,手指在舆图上骤然划出一道凌厉轨迹,最终扣住一个不起眼的标记——谷涵关!
“兵锋所指:闪击谷涵!破关,夺城!势在必得!”
时机已然成熟,谷涵关守军经前番废窑血案惊吓,又被拒虎关冰冷回绝,早已是惊弓之鸟,士气萎靡。
己方新得精甲利刃,士气如虹,以绝对优势兵力雷霆一击,必如巨石压卵!
部署已毕,戚福未作停留,屏退左右,孤身走向拘禁昭然的静室。
昭然虽为阶下囚,待遇却不像囚禁,火盆暖身,食水无缺,只是眉宇间昔日暴烈之气尽化深沉阴郁。
戚福推门而入,随手抛过一囊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