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重任(2 / 2)
他深知太后今日单独召自己入宫,绝非闲谈叙旧,
必然是关乎朝堂社稷的要紧事相商,心中早已暗自戒备,不敢有半分懈怠。
武媚娘手中朱笔未放,只是看着裴炎,
似在斟酌措辞,又似在考量人心。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裴卿,如今新帝已立,朝堂局势虽已渐趋平稳,
但哀家心中,始终有一桩心事悬而未决,日夜难安。”
裴炎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神色如常,
只是眸底掠过探究,拱手问道:
“太后所忧,莫非是宗室之中尚有异动,或是外臣之中暗藏异心?”
“非也。”
武媚娘缓缓摇头,凤目定定看向裴炎,
目光中带着探究与审视,
“哀家所忧,并非旁事,而是这帝位本身,
轮儿虽已登基为帝,但他性情刚直不阿,自幼志在沙场建功,
对这龙椅帝位毫无半分眷恋,不过是遵哀家之命,暂且出面稳住局面罢了,
这般心不在焉的君主,如何能长久维系我大唐百年基业,如何能安抚天下苍生?”
裴炎心中顿时了然,果然是为了帝位传承这等头等大事。
他沉吟片刻,眉头微蹙,缓缓说道:
“太后所言极是,皇上一心向往戍边卫国,志在保家卫国,长此以往,确实非社稷之福,
只是如今宗室之中,除了皇上,其余皇子或尚在襁褓,或资质平庸,难堪大用,
怕是无人能担此帝王重任。”
他故意点出宗室现状,言语间留有余地,实则想探探武媚娘的真实心思。
武媚娘眼中闪过赞许之色,显然对裴炎的识趣与通透颇为满意。
她微微颔首,语气愈发郑重:
“裴卿所言,正是哀家日夜所思,
不过,哀家心中属意之人,并非宗室之中的稚子庸才,而是远在巴州的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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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宝子们节选女皇写的《高宗天皇大帝溢议》及《述圣记》,
感受女皇的文采,和女皇女皇李治的爱意:
“夫谥者,行之迹也;
号者,功之表也。
高宗天皇大帝,禀灵穹昊,诞秀紫微,承文皇之圣绪,绍贞观之鸿基。
性含仁恕,志存睿哲,缉熙庶绩,光被四荒。
贞观之治,刑措不用;永徽之政,德化旁流。
定朔漠之乱,通西域之路,偃武修文,含章光大。
礼洽邦家,泽润生人,三五在昔,无以加焉。
谨按《谥法》:
‘德合天地曰皇,道济万物曰帝,照临四方曰明,经纬天地曰文,布德执义曰穆。’
今详考圣功,遐稽令典,拟合二仪之德,总三才之灵,上尊号曰‘天皇大帝’,庶允协于彝章,光昭于亿载。”
《述圣记》
“高宗天皇大帝,讳治,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之嫡子也。
幼而岐嶷,长而神明,仁孝之性,禀于自然;
聪哲之姿,成于天赋。
太宗尝谓侍臣曰:‘此子英果,类我!’贞观十七年,册为皇太子,监国抚军,明允克断,朝野归心。
即位之后,遵贞观之政,务在宽仁。省赋役,恤鳏寡,止戈革,崇学校。
是以俗阜民安,刑清国晏。西平突厥,东定高丽,北服铁勒,南抚蛮夷,声教所及,莫不率从。
贞观之业,于是乎光;永徽之治,于是乎盛。
大帝体元合道,钦明允塞,纳谏如流,任贤勿贰。
故能身致太平,泽被四海,功高百王,德迈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