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南疆瘟灾 1(2 / 2)
符不离对邪气沼泽倒是有些兴趣,邪气沼泽也是个着名的魔物聚集之地,多年来未能清理,早就变成了魔气极重之地。这片沼泽的范围也很大,如云梦泽一般,这里也一样云雾环绕,光靠眼睛,能看到的距离很短。
远远能看到沼泽里有巨型水牛在行走,甚至隐隐能看到云端中好像有什么巨兽在往这边看。但真的仔细去看,便觉得可能只是雾气中的泡泡带来的幻觉——
可雾气中为什么会有泡泡?
不过邪气沼泽并不是此行的目的地,去往南疆其实可以绕过邪气沼泽,从旁边山脚下过去就可以了。这里的道路开车虽然颠簸了些,却也还勉强能走。
据说这里的沼泽在来年开春之后会将水分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条河流流往白青江,在后面的山脉上形成瀑布,流往山下,每年四五月份瀑布尤为壮观。不过因为现在是初冬,那里现在甚至水流都不太有。
到了南疆之后,空气中的雾气从来都没有真的完全散去过。
这里的空气一点都不好闻,空中弥漫着一股像是树木或者肉类腐烂的味道,说不清具体是什么,酸味很重。
能够适应魔域空气的符不离,也对这里的空气根本忍受不了一点。血腥味与腥臭味,对于魔物而言还有几分吸引力,但这里的腐臭味,真的只会让人反胃。
即便车厢里开了空调,也无法完全避免外界空气的进入,符不离捏着鼻子,忍了半天,终于放弃了挣扎破罐子破摔,松开了手。
没办法完全避免闻到这股味道,那就只能想办法习惯它了。
可这种气味竟然完全习惯不了,始终如影随形,一旦意识到鼻子不舒服,便立马能察觉到这股气味。闻久了,甚至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仿佛这股腐烂味不再是腐烂味,而是某种十分香甜的味道,只是甜过头了,再加上稍微有点过了赏味期,味道变奇怪了一些而已。
南疆的营地并不算简陋,这里原本应该是个村庄,有不少几座吊脚楼,还有临时驻扎的营地。
这里的营地分布较为广泛,因为山地不平,外加带物资进来不方便,所以大多借用了这里村民闲置的屋子。
村子周围燃烧着好几处篝火,在篝火周围,能明显感觉到空中的腐臭味会变淡一些。这里能烧的东西也不难找,村子中间更是有一个巨大的炉子,比起小月饮楼里的炉子只大不小,高耸的烟囱甚至有三层楼高。
这里的雾气,便是这里一直以来常常被外人提到的瘴气。
符不离都会因为这样的味道不舒服,这里的普通人更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气味,闲着的时候大多聚在炉子周围。能闻到些草木被烧着的气味,便会多了些活着的感觉。一直浸泡在那股腐臭味下,时间久了,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很多年,身子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而到了这里,季归已经和随行的两位随行穿上了一身防护服,戴上了口罩。
不过是一点瘴气而已,至于穿这么麻烦的东西吗?
符不离来到炉子边上,踮起脚看了看大炉子边上煮着的东西,这么一看,感觉应该是淑月之前搓的药丸被稀释之后的样子,里面还加了些蔬菜与稀疏几根肉骨头,闻起来还挺香。
见她好奇,旁边的厨娘给她偷偷盛上了一小碗。她尝了尝,只觉得味道意外的不错,辣辣的,还有股鲜甜味,和之前在离月楼尝到的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远远的,她听到季归在和旁边的人讨论关于瘟疫的事。声音虽然不大,可猫耳朵好使的很。
瘟疫眼下还没有蔓延到这边来,这边暂时还没有进行相关的症状,不用太过提防。
这里各营地散布十分分散,相互往来也并不是特别频繁,正因如此,这片营地便成了瘟疫之中的幸存者,完全没有感染者出现。当瘟疫开始爆发之后,各个营地之间紧急切断了联系,这里更是显得尤为安全。而这里,便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眼下的管理中心,出入这里都有着极为严格的审查,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可能是感染者的人进入营地。
而季归带着符不离与淑月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一个应对瘟疫的办法。目前瘟疫还在扩散初期,如果能及时遏制住,必定能减少极多的伤亡。
季归还要在这里做统筹,带着淑月与符不离前往感染地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那男子脸色不是太好,对符不离和淑月表现出的不专业,显然十分介意,不愿接待。之前来这里的专家,最最起码会穿一身隔离服或者白大褂,这位女子只带了一个行李箱不说,甚至还在带孩子。
当真的到了瘟疫发生地,符不离才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两人还没下车就被拦住了,要求换衣服。不过她们当然不同意,年轻的男子拿出来了季归特许的文件,这才放两人通过。
进入营地,入眼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已经穿上了隔离服的人在行走,寥寥无几,这里也有炉子和篝火,不过因为室外没人,都只有星星点点的火苗,勉强没灭,导致营地里的雾气也显得格外的重。
旁边的屋子里灯光是亮的,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
符不离随着淑月一起来到旁边门前挂着红色十字的房间,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白色的病床上躺着的人排了一排,咳嗽声不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病床上的人们一个个脸色异常的红,双目紧闭,好像都没有知觉了。
在场还能动的,都是穿着防护服的人,一眼看过去,大约是每两个人要照顾着二十人的感觉。
符不离也不忍心打破沉寂,只是走到旁边穿着防护服的人身边,小声问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符不离的脚步很轻,这里的护工显然专心于为病人换尿壶,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出现了个人,一紧张之下,手上一抖,尿壶洒了出去。
符不离反应倒是快,跳了一大截,可床上的病人显然就不太幸运了,被洒了一声。
一时间,那浓烈的尿骚味传遍了房间。
可房间里的人们仿佛没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完全没有反应,只有那位护工一脸惊诧地上下打量着符不离。
那眼神中不是愤怒,而是十足的惊诧,仿佛见到了什么十分不合常理的东西。
“你们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