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迷楼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女生言情 >风流俏佳人 > 第618章 宫斗

第618章 宫斗(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特别鸣谢:莫名其妙的埼玉于18日送出大神认证,特此加更!>

兴庆府。

李潆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负手立在城头,望着眼前重建的城郭街巷,神色漠然。

那远山眉笼着淡淡愁绪,螓首微垂,背影里尽是说不出的倦怠与萧索。

不多时,身后传来细碎脚步声,一老者引着个年轻女子疾步上前,二人齐齐拱手见礼。

“公主,顷杯已至。”老者沉声道。

那女子忙俯身行礼,姿态端肃:“顷杯见过公主。”

李潆虚抬抬手,叹道:“免礼罢。你从江南长途跋涉而来,一路辛苦了。”

“公主言重。”顷杯一脸惶恐。

李潆见这女子进退有度,便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陆萱和郑秋,可曾有话交代?”

顷杯闻言,目光微怔,有些为难地看向身旁老者。

那老者乃摘星处十二总管之一的长生乐,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向来替杨文和料理内中隐秘差事。

若说摘星处中,长生乐出面尚留转圜余地,若换作哭旅儿前来,那便只有血光相见了。

这二位直接听命于杨文和的老人,便是定风波、一寸金等头目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长生乐亦不推诿,以苍老之声回道:“公主,老爷之意,三位少夫人可自行做主,他不掺和。但若有不可挽回之事,尽可推说是老爷命令。

再者,此事夫人与少爷尚不知情,老爷的意思是,若一切顺利,便不必提及。

陆少夫人言明,对内由她担责,日后少夫人们纵有怨气,尽可冲着她来。郑少夫人则说,她自会向少爷解释,叫公主放手去做便是。”

李潆听了,眼眸微动,咬唇沉声道:“李嵬名为躲我竟窝在灵州不肯回来。此番我以断她弟弟粮饷、命龙朔卫接管西域相逼,才将她逼返。

李嵬名性子执拗,我料她必有防备,据灵州眼线来报,她在那养胎时,服用了许多凝神聚气的药物,更寻了不少佛道高手,整日里求神拜佛。显见得,她定是偷偷找高人看过胎儿的状况。”

二人垂首静听,并不敢接话。纵有老爷子授意,可到底是要除去王府血脉,早已顶着天大的压力,若再随意置喙,那便是不知死活了。

李潆眉峰紧蹙,望着远处蜿蜒而来的李嵬名车马仪仗,已知事到临头再无转圜。

她眼底寒芒微闪,沉声问顷杯:“你可确有把握?”

顷杯咬牙正色:“公主但请宽心,只需让我搭得上脉,便能辨明胎儿神魄是否涣散。纵是五月大的胎,也能叫它平安落下。”

“可会伤着母体?”李潆皱眉追问。

顷杯深吸一口气,认真答道:“依我往日经验,若母体康健,定能保她性命无虞,不过或有血虚之症罢了。只要能一次性清干净,半年便可将养如初,不碍着日后生育。只是若母体本就有病,恐会有变数。”

李潆颔首,接话道:“这个不妨。我的人日日盯着她,从饮食起居到请医问药,无一处不察得清楚。她不过吃了些所谓‘凝聚胎魂’的古怪药方,倒吐了几回,身子却无大碍。”

顷杯闻言便道:“如此便稳妥了。”

“需要我如何配合?”李潆又问。

顷杯早有筹谋,取出随身药袋,展开后但见数根银丝针纤若游丝,在日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她持针介绍道:“公主请看,这是我家传的银丝针。待诊明胎儿神思涣散,便需在母体小腹关元、气海、子宫三穴施针。此针极细,下针时并无知觉。施针后,再服我调配的滑胎散,半个时辰内便可成事,之后只需止血调养便是。”

李潆听了,沉思良久,喃喃自语道:“李嵬名最是机敏,此番必是有备而来。若寻常人服了这滑胎散,却又如何?”

“只要及时施救,不过是月事提前、偶有腹泻,并无大碍。”顷杯沉声答道。

李潆颔首:“既如此,你且提前预备妥当。我自与她共饮,你扮作侍候宫女,见机行事。”

“是。”顷杯领命,匆匆退下。

李潆又看向长生乐问,不放心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公主但请放心,周遭俱是咱们的心腹。若有异动,随时可强行动手。”长生乐答得沉稳自若。

李潆点头,又道:“传我的话与此次行动的弟兄们,无需有后顾之忧,行动时皆戴上面具,事成后即刻返江南,自有陆萱照拂。若有人想远走他乡,可领一笔安家费,我保他们后半生安宁。”

长生乐虽未多言,却重重颔首,旋即快步去安排事宜。

李潆正自神色凝重,忽见李澈匆匆赶来,急道:“姐,你当真要这么做?”

“明知故问。”李潆面色冷凝,语气里却藏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李澈见状,立时挺直了身子。他只觉姐姐近日来总是愁眉不展,动辄对自己发脾气,却又哪里敢多问,只得老老实实守在一旁,任她训诫。

李潆见小妹这般乖顺模样,心头却没来由地更添烦躁,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近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啊?我么?并没忙什么。你什么事都不让我插手,还说什么要统一西夏道门。我在这兴庆府里,连个道士的影子都寻不见呢。”李澈嘟着嘴抱怨。

李潆见她仍不肯坦白,面色愈发冷凝:“近日怎的不见你练剑了?”

“晨功练完便罢了,我如今早已过了勤能补拙的阶段啦。”李澈忙解释道。

“你伤不是还未好全吗?怎的后半夜还不歇着?”李潆语气平淡,似是闲话家常。

这话听在李澈耳中,却如惊雷劈顶,只觉心跳如鼓,攥着小拳头,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去。

李潆见她又做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姐姐身子虚,气血大亏。近日也不知怎的,皇城后半夜总飞鸽子,内卫抓了不少,炖了汤倒真是滋补。”

“糟了!姐姐截了我的信!”这念头一闪,李澈只觉天旋地转,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愧疚又是惶急,想要分辩,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眼泪吧嗒吧嗒直落,心下比油煎还难受。

李潆见小妹这般模样,心中亦是剧痛难抑。自截获这丫头给那混帐的书信后,她险些气疯了。

若不是西夏这边事务缠身,她早就要回京城将那厮碎尸万段。如今瞧着小妹整日里躲躲藏藏地写信,又巴巴地站在城头盼着回音,她只觉心尖儿都在滴血。

原是她最疼爱的嫡亲妹妹,皎皎如谪仙般的人物,上次小鱼儿的事已让她心灰意冷,如今竟又闹出这等糊涂事,直叫她觉得自己一世精明,却连自家妹妹都护不住、管不了。

念及自己平日里自认能拿捏得住杨炯,实则却被人耍得团团转,当下心中更觉凄惶。

见李澈哭得肝肠寸断,又想起她千里奔波来寻自己,最近见了自己却满是愧疚,终是长叹道:“晚间来姐姐房里罢,咱们姐妹许久没同榻而眠了。你可是想念长寿面了?我亲自给你做。”

李澈听了,哭得愈发汹涌。她如何不知,姐姐这是屡屡给她机会坦白心事,可这般情由,又如何说得出口?

一时悲从中来,竟抱住李潆嚎啕大哭。

李潆轻轻抚着她后背,良久方柔声道:“好了,先帮姐姐料理了这桩家事,你的事,咱们晚间再细细说。”

说着,便替她拭去泪痕,拉着她往大殿而去,裙裾扫过青砖,带起一片细碎的叹息。

行至大殿,但见李嵬名身着宽大宫裙立在中央,身边环伺着护卫随从。

她见了李潆,忙迎上前拉住其手,做出亲昵之态:“怎的这时才来?可叫我好等。此番我带了许多灵州特产,姐姐可要好好瞧瞧。”

李潆不置可否,缓步在桌前落座,指尖轻轻拂过案上青瓷茶盏,含笑道:“妹妹在灵州服的安胎药果然见效,瞧这气色,比在兴庆府时丰润许多。今日我特备了江南碧螺春,比灵州砖茶更养孕妇脾胃,咱们姐妹且好好叙话。”

李嵬名抬手虚扶腰肢,由侍女搀扶着在主位坐下,眼波微转道:“有劳姐姐挂心。灵州郎中说这胎需常饮茯神汤,倒是要劳烦姐姐每日送些茯苓来。大华的茯苓,到底比这边的地道些。”

话音未落,她身侧立着的吐蕃藩僧忽跨前半步,铜铃般的眼眸扫过殿中侍女,袈裟上鎏金纹饰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李潆恍若未见,亲自提壶斟茶,琥珀色茶汤入杯,漾起细细茶沫:“是吗?不过我倒听说大华茯苓湿气重,妹妹身子娇贵,可受得住?这用药不比旁的,须得仔细权衡。就像这茶,旁人只道味苦,懂的人却知回甘。有些事眼下看似无情,他日或知是慈悲。”

李嵬名眼眸微凝,指尖轻轻摩挲着腹中隆起,忽而轻笑出声:“姐姐总爱说这些玄机妙语,倒叫我想起在兴庆府时,杨炯曾与我讲过《列女传》中‘大义灭亲’的典故。姐姐可曾读过?”

说着,她忽然按住李潆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这几日总觉腹中不安,姐姐可愿帮我瞧瞧?”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