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重返太虚（2 / 2）
她觉得过去的她并不好。
两人漫步而行，小识随手一挥，二人眼前的白云如雾般消散，她们的眼前缓缓浮现一道身穿青黑色风衣作战服的白发背影。
那道身影矗立在那里，可玩家们眼神一颤，那是凯文。
“我的老朋友……他就是一个被过去束缚的可怜人。从梅死去的那一刻起，这个人的时间就静止了。”
小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触动的玩家们的心，最终无数人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是刀啊。
小识不理解凯文的坚持，就为了一个梅博士？可那个人已经死了，死了五万年！
玩家们的内心犹如被狠狠扎了一刀。
符华告诉她，凯文的觉悟绝不简单，他是为了人类而战。
面对符华的质疑，小识不置可否，紧接着搬出了另一位一直口口声声为了人类的家伙。
浮云飘散，那道身影显露人前，金色的长发绿色的瞳孔，以及那一直以来似有若无的微笑。
奥托·阿波卡利斯。
她更是直言了当这也是一个天天把为了人类而战挂在嘴边的人，但是他的心里却只有一个死了五百年的女人。
这一下就连玩家们都被小识干沉默了，这什么丧妻组合？
随后，小识又在一朵浮云之后捏造出了两道幻影，一者是『云墨丹心』，亦或者说是过去的赤鸢仙人，另外一者则是此前太虚山上玩家们的熟悉之人。
七徒之一的林朝雨。
小识询问起的林朝雨的下落，从符华得到的答案是死亡。
想到之前在太虚山上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聊天的林朝雨，玩家们的内心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唏嘘。她明明是太虚七徒之一，弑师者，七个孽徒，杀死符华的凶手。
可眼下从符华口中说道：“她死了。”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就略过了一段曾经。很难不让人唏嘘。
得到这个答案，过去的自己总是那么善良和心慈手软。一直不怎么开口的符华突然主动提问。
“你恨她们吗？”
得到的竟是否定的答案。
“我都不记得了还谈什么爱恨？只不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更别说我还是一手把她们带大的师傅。别说报仇，就算让她们去死也得乖乖听我的。”
提及太虚七徒，小识的语气不善。但恰恰也正是这直来直去的言语，反而深深得到了玩家们的共鸣。
【说的好，深得吾心！】
【这能是坏孩子？】
【崩坏意识：6，不看了，走了，又是一个二五仔】
【爽死了，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我是真喜欢】
【和符华根本不一样，但莫名带感】
【别吵了，两位干脆当姐妹吧！】
【现在这情况和真假美猴王有一毛一样，看看小识老说什么自己是全新的符华，这不和六耳一直坚持自己是孙悟空一样？】
【我现在更加担心如果小识意识到真相会不会反水，真的变成大家的敌人啊？】
【不好，我嗅到了刀子的味道】
玩家们看着游戏当中不断强调小识不是『符华』的符华，只感觉有点糟心，这可谓是疯狂在小识的雷区蹦迪。
显而易见，活了五万年的符华上仙没有丝毫带娃能力。
就这进度，这俩人多半要和孙悟空和六耳猕猴一样狠狠干上一架。
两人还在漫步，眼前的浮云消散，露出三道身影，赫然是布洛妮娅，芽衣和琪亚娜。
小识提起了圣芙蕾雅，然而对此符华并没有了更多的记忆，为此小识也不再多言挥挥手将眼前的幻象抹去。
两人继续朝着太虚山前进，然而符华却对小识要前往太虚山有些不解，毕竟对于“符华”而言，那早就是过去，已然成为了遗忘之地。
小识略微沉默，又欲言又止。
她刚刚才苏醒，大脑一片空白，有太多事情不明所以，但她认为自己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有身为符华必须要做的事。而前往太虚山或许能够让自己有所明悟。
她们抵达了太虚山，上面有许许多多符华留下的羽毛。
通过这些羽毛，往昔的记忆一一重现。
奥托，凯文，梅，前文明，现文明……难以想象的诸多记忆在脑海里浮现，越来越多的记忆让小识感到有些烦躁。
过去的自己怎么会这样？
以前自己怎么会那样处理？
这让小识愈发坚定的想要成为一个全新的符华。
只不过在寻找羽毛的途中，她们在太虚山上居然遭遇了崩坏兽。要知道作为仙人居所，加之曾经符华的“入魔必诛”，太虚山可以说是不可能发生崩坏灾难才是。
如今这现于人前的崩坏兽更加印证了那一句话。
物是人非。
符华想到了太虚山附近一处百余人口的村庄，曾经的太虚山和平安定，如今出现了崩坏兽，恐怕连那个村子或许都凶多吉少了。
小识有些不情不愿，世事艰险，律者接二连三，她们哪里还有余力去关心一个我不知道的小村子。
符华
在符华的劝对小识说了一堆大道理，小识没听进去几句，但看符华这么劝自己，内心思索反正不过举手之劳，打着哈哈就往村子去了。
【啊？感觉这是最好哄的律者了吧？】
【同上】
【符华在直性子看得俺捉急】
就在直播间玩家们的讨论当中，符华和小识已经来到了符华口中的那个村子当中。
然而这里空无一人。
符华猜测或许是躲起来，而小识则是觉得说不定变成了死士。
就在小识想着将村子里的死士一扫而空，一劳永逸之际，她们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发现居然是一个躲藏起来的女孩。
“哦！有幸存者！”一直关注剧情的温子叶一喜，然而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是一个感染了崩坏能的少女，半边身子笼罩在黑暗里，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被那无边黑暗所吞噬。
“她被侵蚀了。”率先说话的是符华。看着眼前少女身上的邪恶纹路，她的眼中是怜悯和悲哀。
被崩坏能侵蚀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她也无能为力。
“这就甩我一刀？”温子叶挑眉，然而让她与直播间里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在符华都秉持悲观态度时，那拥有着和符华一模一样外表，却截然不同之人。
那从诞生开始一直表现出张狂一面之人。
此刻却快步上前，向着那最脆弱，将死之际的凡人走去。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脆弱的女孩虚弱的抬起头，阳光铺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恍若神明。
“嗯，放心吧。”
她半跪在女孩的身前，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符华此刻沉默了，直播间里的玩家们此刻也沉默了。
如果是现在处于那个位置的是符华本人，会有此刻小识的举动吗，还是说会选择“入魔必诛”，让女孩毫无痛苦的死去？
小识询问前因后果，女孩娇软的声音带着恐惧。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面对女孩的哀求，小识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向她保证。
“我会的，我会的。”
她伸手轻轻触碰女孩的额头，女孩安静了下来，眼中有了神采，不再面露痛苦。
“等我回来，好吗？”
女孩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你想怎么做？”符华再问。
“替她报仇。”
她从小识的口中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玩家们看向小识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是之前对她的好感是因为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和暴打奥托后带来的反响。
但此刻从她身上展现出的另一种温柔，让玩家们越发喜欢上了这个二五仔律者。
符华觉得这并不是女孩想要的拯救，但是小识也别无他法，拯救被崩坏能侵蚀的人她也做不到，她只能让她毫无痛苦。
在符华的建议下，她们继续去寻找幸存者。
然而她们的搜寻一无所获，在消灭了不少崩坏兽以后，她们返回了村庄，重新回到了那个女孩的身边。
“嗨。”
“没事了，我把坏蛋全部都打倒了。”
“大家都恢复正常了，你很快也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气若游丝的女孩凝望着眼前的人，将她认做仙人，远处的雕像已经腐朽，太虚山也是物是人非。在小识的抚慰中，女孩安安静静的陷入了沉眠。
符华以为小识杀死了她。
小识表示她只是让女孩陷入了美梦，在梦中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会毫无痛苦的离世。
她只能做到这种地步。
符华有些沉默。
小识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让她大可直言不讳，毕竟她现在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无所谓。
温子叶眉头挑了挑。
“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班长不会说什么逆天发言直接搞崩小识心态吧？”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