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一输再输（1 / 1）

另一位的意见如何，其实很好推断。

到那个层次还需要什么呢？再往上又有什么呢？答案显而易见，信仰呀权柄呀，甚至不一定是自己可以插手的，正因觉得有必要慎重一点，尤其是在海神已许久不曾回应的当下——萨塔拉恩齐才会选择释放莎莉嘉。

否则他本打算继续关。

万事俱备呀，去了趟安斯特却没能把黛丽尔哄回来，也没有察觉优瑟尔琳的问题，唯一的收获就是来历不明的纪评，结果送回来的消息读来读取，满篇也只有三个单词：不明确。

萨塔拉恩齐觉得自己好像冷静一点了。

他不准备问纪评了，如果对方打着拿信仰的主意，那对于对方而言最好的选项就是杀了自己，一盘散沙的信徒最容易被说服。

所以，其他都很好办，教会被砸了就找皇宫出钱，死在这里的无辜信徒就都推给异端，最大的问题是他得先活着离开，保证自己不会被什么东西中途拦下。

……

纪评确实有个想法，并且还真和萨塔拉恩齐想的一样，他在思考自己救下那些贵族的可能性，并顺理成章得出了似乎救一下也没什么的结论，但要包装一下，包装的伟大一点……至少不能让白鸟去救。他继而十分自然的过渡到了“要不还是把这位萨塔拉恩齐杀了吧”的想法。

他很诧异自己会生出这个想法……也许是因为那位“萨塔拉恩齐”看上去实在不像个人，借着星星的视线，他能清晰看见对方庞大的尾鳍和人的双腿共生，也能看见坑坑洼洼的坑洞遍布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后留下的痕迹。

哦……他还能看见、读到一种情绪，形似风暴似的飓风，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不理智和暴怒……现在这情绪平和下来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稍稍抚平。

……是世界海。海水温柔捧住萨塔拉恩齐的脸，如同母亲温柔吻了吻自己心爱的孩子。

引海水来此的莎莉嘉闭着眼，潺潺流下的鲜血为她瓷白的面孔填上荆棘般似斑驳的痕迹，她还有心思微笑，慢吞吞为萨塔拉恩齐答疑。

“我的第一任老师曾教导过我，离神明越近，就离世界海越近。所以很多人都不不愿意当教会的主教，就算被迫当了，也不能做主管所有教会的那个。”

她好像并不是说给萨塔拉恩齐听。

纪评怀疑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也确实挺好奇的。莎莉嘉口中的第一位老师毫无疑问是莱尔……莱尔貌似对自家学生都很上心，明面上上心。

“最开始的时候，我不太明白，我在想，离神明近、离世界海近，那不是好事吗？您说呢？哈……”莎莉嘉没给萨塔拉恩齐回答问题的时间，她继续说，“我后来才明白，世界海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有实力不高的提前接触它，只会成为她的养分。我差点就要成为这个养分了。我的老师——他抱着满心期待培养我——期待我成为养分的那个瞬间。”

“我还是没成为养分，”莎莉嘉说，“救下我的人是您的前任，上一任大主教。他算是我的又一位老师了，他同样教了我很多。我的两位老师都很细心，但他们没考虑过教我谨慎、认真。我觉得这也是好事，一个人太谨慎就容易错过机会，容易一输再输，好在我永远，永远不会犯这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