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六、体检(2 / 2)
“有。”迈克尔简单而笃定地点了头,“不过现在毕竟不是在地堡里,条件有限,通用的办法会更方便。而且那些大组织使用的常规办法,往往才是检测结果最稳定的,性价比也最合适。”
“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考虑性价比?”韦恩稍微有点无语。
“当然了。”迈克尔头也不抬地勾勒着法阵的线条,“对于普通的驱魔师而言,只需要判断对方是否被邪灵侵蚀、或者判断堕落者是否已经失控就足够了。可是有些仪式和实验的要求会更严苛,才会需要精准确定对方的稳定或者失控程度,比如说骨髓通常就比血液更可靠。”
“每次都要把骨头锯开?”韦恩好像更明白深渊学会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了。
“啊,你误会了。”迈克尔这才略微抬起了头,解释道,“线锯是用来采集血肉的,钢针才是用来采集骨髓的——那上边有精细的凹槽,只需要把钢针锤进去再拔出来就行了——所以我才说只会留下小伤口。”
嘶……
韦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感受到了幻痛,
而且伤口这种东西吧,有时候真的不能单纯以“大小”来定……
迈克尔大概是感觉韦恩看起来像个麻瓜,这会儿在把蜡烛摆到法阵中央的同时,还开始进行了说明:
“神圣教廷的邪灵蜡烛有很多种,这种直接点燃其实也能用,可以用来判断周围是否存在活跃的邪灵。不过要是配合上几种对应的法阵,效果就会更有针对性。
“这是当年神圣教廷的审判庭用来判断‘女巫’的法阵之一,用于检测堕落者是否已经接近失控,判断的标准是观察火焰是否会出现异样。
“不过当年的有些红手套出于各种原因,会在烛芯里添加硫磺。这样不仅蜡烛会剧烈燃烧,而且还会发出硫磺味,更符合大众对‘被魔鬼蛊惑者’的刻板印象。”
迈克尔说完,接着就划燃了火柴,
火焰慢慢往烛芯的位置靠近,嘴里还开始念叨着韦恩听不懂的外语。
由于这对双胞胎还处在“观察期”,韦恩其实在进门前就打开了简约线条的视野,这会儿看东西都有点重影,
随着那些“外语”被念出来,在蜡烛被点燃的瞬间,韦恩就看到有更清晰的东西在法阵的线条中快速流动了起来,如同电路被接通了一样。
接着韦恩便看到蜡烛如同烟花般燃烧了起来。
就是小时候买来摆在地上,点燃以后会喷出“火树银花”的那一种……
本来交迭着双腿慵懒靠在窗边看戏的米歇尔,身体突然就“矮”了一截,后背完全都贴到了墙壁上,仿佛在震惊的同时还条件反射地想要往后退,
而迈克尔的反应就更冷静,他先是一脸不可思议地先看了看火光,接着又看了看韦恩,脑袋快速地来回转了两下,然后便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还顺手从旁边摸了个杯子倒扣在了蜡烛上。
“你的状态挺好的,没什么问题。”迈克尔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我信你才怪了!
韦恩瞟了一眼旁边脸色都还没恢复的米歇尔,回头一边瞪大了眼睛看着迈克尔、一边指着倒扣着蜡烛的杯子问道:“这么剧烈的燃烧,难道不属于‘异样’中的一种吗?!”
体检还真查出问题来了?!
“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是在地堡里也有过这样的先例。”迈克尔反而又点了点头,接着还指了指桌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要开始收拾了。没想到蜡烛会一下子被烧掉这么多,这东西可不好补充。”
“真的没事?”韦恩还是有点狐疑。
“放心吧。如果按照实验手册的话,像这种程度的失控要是在实验中被监测到了,那连实验吊笼的钢索都是可能会被断开的,像我这样配合研究的学徒没准得和被实验者一块沉到地下湖里去。”
迈克尔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理智,外观也没有出现异常,那就说明状态确实很好。”
韦恩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有没有更详细一点的结论?”
迈克尔对着韦恩瞅了一会儿,脸上是一副“你真的要我把话说出来么”的表情,
在确定韦恩似乎真的是在询问以后,他才终于开了口:“通常像这类反常到极端的情况,只会出现在那些和‘上位存在’们有联系的堕落者身上,比如说教廷眼中的‘神恩者’或者‘邪神眷者’。地堡里也只有一位被实验者,在禁忌仪式中活下来之后才出现过程度类似的检测反应。”
“……”
韦恩千言万语最后浓缩成了一句话,“会有危险吗?能判断具体是哪一位‘上位存在’吗?”
相比于这会儿依旧贴着墙壁在炸毛的米歇尔,迈克尔则显得很豁达:
“通常到了这种程度的时候,应该就不需要再担心风险问题了——这句话对于被实验者和参与仪式的研究者其实都适用。至于祂是哪一位上位存在……正常情况下也应该是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其他人只能通过你的描述和经历来进行推测。
“我虽然也有兴趣,不过考虑到我和姐姐现在的处境,我们目前无意窥视你的秘密,也会为你保密。”
韦恩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说的之前那一位被实验者,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迈克尔耸了耸肩膀:“不清楚。那都是七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地堡里都没有人能活下来,被破坏后就只剩下了一些手札和记录。”
“……”
你不觉得你说的那个“地堡”,听起来就很不吉利吗?
你们后来居然还敢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