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做客直播(2 / 2)
《在地下》被央台买去,也要支付他版权费,大约两千余元。最后马识途决定把这笔钱公开的捐给「余切基金会」,以表达对弟子的支持。
马识途到这个年纪之后,非常珍惜自己的名誉,几乎不为人站台。这个消息成为摧毁《当代》杂志的最后一丝稻草。
从南到北,从边军到朝堂,外面全是余切的人。
收手吧!
12月下旬,当《风声》播放到最后两期时,杂志社内就「是否公开向余切道歉」举行投票。
肤色各异、长短不一的胳膊举起来。像征战过的古战场,士兵被人杀得丢盔卸甲,他们的武器也高耸著插在这里,呆滞地直面天空。
总编秦阳脑子很乱,心里有点「意识流」。
他一会儿想:起初只是一个路垚的小说而已,茅盾奖,给了就给了,怎么一路发展到了现在?
一会儿又想:朱生昌同志绝不是个坏人,相反,是社内的老好人,好编辑。
但一个人的风评,到底取决于他的个人品德,还是在于他在历史关头,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
所以,当年的刘芯武真的是个坏人吗?
在另一个时空里,聂华令、顾华等海外作家是不是本来能载誉归国,而不是沦落到查无此人的程度?
这些都让秦阳十分感慨。
秦阳的目光下撇,粗略一扫就道:「我想无需再做什么计数了,除了朱副主编外,其他人都投了赞成票,包括周长义小同志。」
他是咬牙切齿说出「小同志」这句话的。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周长义。但周长义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路垚得了肝腹水,看情况命不久矣,又没人为他撑腰,只凭喝喝咖啡来撑格调,自然要被欺负;余切是不一样的,一呼百应,一步不退,实乃我川籍作家之楷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呀。
周长义主动请缨道:「我自己知道酿下大错,我愿意写这份道歉声明,代表我们全社发表在新年首刊上。」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绷不住了:周长义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还有人惋惜的望著朱生昌:本来和你没关系,你为人出头,现在他投降了,你却倒了霉。
朱生昌随即宣布从杂志社辞职,他诚恳道:「我的存在,使得《当代》不受作家信任了,慑于余切的淫威,一些人不敢再把作品投到我刊!我辞职是合情合理的,你们不需要为我可惜。」
「只是还有一点,我要申明。」
朱生昌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并不是希望余切不拿奖,相反,我比很多人都渴望中国有一次诺贝尔文学奖。这是我们几代文学人的夙愿!只是当下弄成了一言堂,这是很奇怪的,我们应当警惕————人人都说能为集体负责,其实没有人可以为集体负责。」
「当然了,如果余切最终成功了,我怕是也成了笑话!成王败寇,世间所有事都不过如此!」朱生昌叹道。「就算是这样,我也希望有个好消息,至于我个人的荣誉,就留给你们去评价了!」
有人问他,「朱老,《风声》写的怎么样?」
这是余切和朱生昌争吵后,迅速拿出来的文章。现在被「余学家」考据出来,认为余切创作这一小说主要是为了打脸。
朱生昌笑道:「好小说。我从来没说过反对余切。」
「那你反对什么?」
「我反对的是,余切」这两个字!」
万众瞩目的《风声》广播剧播放到最后两期。此时,它已在传播度上不逊色于《潜伏》,就连海外也有耳闻。
《长篇连播》节目之前放的是《岳飞传》、《杨家将》,后来变为《夜幕下的哈尔滨》、《四世同堂》————主要传统文学为主,陶冶观众的情操。
节目很「端」著,在时代性和娱乐性上很不足,面对电视机的冲击,节目内部有转型的想法。这种节目的优势,在于船小好掉头,十分灵活。
先前《在地下》的插播很成功。这证明观众对于背后的故事是很兴趣的。
王钢请来了余切作为嘉宾,这期的一开头,王钢就说:「观众朋友们,本期节目插播就不再谈《在地下》了,我们把余老师请到了广播间,余老师,您向全国观众问个好!」
「好嘞!各位观众好!」余切笑道,「我是写《风声》的余切,今年二十多岁,不是老艺术家,也不是老革命家————一些人传闻我在写回忆录,要求政府来查我,特此声明,我孩子还不到一岁,我从未刑讯逼供过他。」
听到这一段的观众哈哈大笑。
二十分钟用于小说播音。
这是余切头一次来播音间。想不到央台的播音间这么小,比他在美国、日本等地去过的直播间远远不如。
但也很有意思!
因为无需直播,王钢穿的很朴素,一个人播完了全文。
这期间余切来广播间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如果大陆广播台能进行收「听」率统计,恐怕会看到数字比之前高得多。
到了插播访谈的环节。
王钢问:「余老师对我们节目有什么建议?」
「《风声》里有一群人,性格差别很大,我觉得该请更多配音员来发挥,观众也听著更舒服。」
国内第一次多配音的广播节目是《京城人在纽约》,这是91年才推出来的,因为那年有本同名小说写出来了。
王钢有点无语:一发话就要拆我台?
他又问:「节目发展到这里,其实对于小说,观众还是有一些疑问的,不能说是瑕疵。我们认为只有余老师本人可以回答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