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春愁压绣榻(2 / 2)
…………
即便是这样诡异命格,对妙玉来也就罢了,这世上的超绝人物,哪个命数又是寻常的。
对她来另外一桩,才是更让人觉得担忧。
妙玉心神想到此处,忍不住看了迎春一眼,见她肤色如玉,秀美端庄,芳华清贵,当真是一等人物。
只是这大姑娘虽然出色,但她和玉章同父所生,未免眉眼竟无本分相似。
还有玉章那个堂弟宝玉,据是什么衔玉而生,本该也要出色些。
可那日见了尊荣做派,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他和玉章堂血之情,亲脉十分接近,却无半分相似。
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土石比之美玉,尚且嫌弃不足。
师傅上回为玉章测命,断定他和贾赦八字相冲,生死难容,没有父子命数,只怕就是真的。”
妙玉想到这里,忍不住环视堂中,芳华卓绝的贾家众姑娘,心中意味难明。
正当她神思紊乱,听到堂外传来脚步声,贾琮笑容和暖,跨步走入堂中,妙玉心中阴霾便立刻散去。
…………
贾琮进入堂中,因妙玉是外客,先向她寒暄问好,又和黛玉谢了针线夹袄。
妙玉从袖中抽出一物,巴掌大蓝皮折页卷册,样子十分精致巧。
道:“这是我从楞严咒种摘录,共八则妙语灵咒,诵经七七四十九次,佛驾前洗沐香火。
微物难承敬意,出征傍身携带,望有持咒之功,佑你趋吉避凶。”
贾琮双手接过,道:“多谢妙玉姑娘。”
他展开折页册,见上面字迹秀丽端正,用梅花楷写满经文,行文工整,一丝不苟,极见用心。
迎春因牵挂他出征之日,略问起衙门公务,贾琮了后日出征之期,堂中气氛有些凝滞。
稍许迎春笑着让丫鬟开席,姊妹们都不提出征之时,席上只些日常闲话。
连一向寡言的妙玉,也多不少话语。
众人聚席一个时辰才散,芷芍陪妙玉去南坡院过夜,贾琮送黛玉和探春回院子。
虽他出征在即,迎春等姊妹空不舍。
但这些年他多次出远门,姊妹们大抵也习惯了,只等他回程便是。
………
伯爵府,贾琮院。
等到他进来远门,两边厢房还亮着灯光,方才和姊妹们聚宴,耗费时间可是不短。
如今已过了亥时,按着往常作息,除了值夜的丫头,其他人都会熄灯就寝,今晚竟然都迟了。
他刚推开进了主屋,看到房里人影窈窕,竟来往都是人。
龄官和英莲一边整理床铺,还在那里着话,晴雯正从拿出贾琮睡衣,整齐挂在紫檀如意垂云衣架上。
主屋里外被重新打扫整理,格外整洁如新,一尘不染,显得异常养眼。
贾琮笑道:“你们今日都怎么了,这么晚也不去睡,一堆人在房间里收拾,今晚不是五儿值夜吗?”
晴雯笑道:“五儿去后院沐浴,我们也都是闲着,所以过来帮三爷收拾。
后天三爷就出征远行,我们这些人都闲下来了,这两日我们也勤快些,让三爷记得我们好处。
省的出门太久,三爷乐不思蜀,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
贾琮笑骂道:“满屋子就你爱磨牙,满脑子稀奇古怪念头,旁人暂且不,你这么淘气,我必定忘不了。”
晴雯嘻嘻一笑,跑到贾琮跟前,笑道:“看来我会磨牙,竟然也是好处,以后真该多磨一磨。”
三爷还真不知冷热,后天就要出远门,今日又去二姑娘那里,许久不见回来。
我们不过是心里无趣,等你回来才回去睡呢。”
贾琮笑道:“如今我们已回来,你们也都收拾过了,赶紧都回去睡觉,不然明日早起黑眼圈。”
他着便过去换睡衣,晴雯和英莲上去操持,等到贾琮换衣完毕,便又推她们去睡觉。
房间里清静下来,贾琮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三个糊涂姑娘,忙碌好一阵,都忘记预备热水了。”
…………
这时房门被推开,贾琮看到平儿端着铜盆,笑着进了房间,将铜盆搁在盆架上。
笑道:“我见到她们进进出出,唯独没看有人端大铜盆,便知道她们都忘了。”
贾琮见平儿穿湖蓝撒花缎面对襟长袄,雪色松江棉交领里衣,系着米白折枝刺绣长裙。
手上圈一对赤金虾须镯,烛火下金灿灿闪光,更显纤腕细细,皓白如玉,华贵不俗,恍人眼目。
笑道:“你怎么也学她们爱闹,怎么晚也不会去歇着,你和五儿在东府操持,比他们要费神。”
平儿拿脸巾在热水中烫热,拧干后递给贾琮净面,自己却去了妆台旁边,那里放了个樟木箱子。
那箱子里放着贾琮出行衣物,还有日常用的器具,明日要随军装车运走。
道:“我和五儿日回府,才听三爷定了出征日子,后日一早就要出发。
她们几个心里不安稳,我回去也是坐不住,这几日多操持些,三爷出征远行,想操持也没出下手。”
平儿一边话,一边打开箱盖子,翻看里面的衣服物件,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需要作些添补。
贾琮笑道:“这口箱子多少人翻过,二姐姐、林妹妹、三妹妹,芷芍都瞧过,哪里还会缺东西。”
平儿叹了口气,道:“想当初三爷还住清芷斋,可算过得最写意的日子,每日都是清清静静的。
那时不要考中进士,哪怕是考中秀才或举人,足够三爷在家里顶门立户。
老太太虽然宠爱宝玉,但谁都知道他不成事的,三爷即便做不得家主,也一样有本事光彩。
三爷过得定不像如今操劳,戏文上唱悔教夫婿觅封侯,以前并不太懂,如今我算是懂了。”
平儿着话便关上箱子,贾琮听她的几分动情,忍不住搂住她纤纤细腰。
笑道:“话可不能这么,我要只是个秀才,做不了伯爵,成不了家主,二嫂可不会把你给我。
所以现在比以前要好,便是再操劳一些,哪也是很应该的,不然怎能得你这样的好人。”
平儿被听了他的话语,被逗得俏脸生红,笑道:“三爷可真是会哄人,这些都是书本上读的吗。”
窗外夜色深沉,房内幽香细细,贾琮看到平儿颈项雪腻,忍不住凑上香了一口。
平儿吃不住瘙痒,忍不住笑着缩紧身子,一时没有防备,被贾琮伸手滑入衣襟。
平儿颤声道:“三爷不许胡闹,让五儿看到还得了,我可就太没脸了,我先回去歇息,下回再伺候……”
她话才一半,便再口不能言,心志摧糜,浑身酥软,一双手不由自主环在贾琮腰间。
一时间软香温玉,唇柔舌绵,如坠云中,不知深浅。
…………
不知过去多久,房门嘎吱一声,被人轻轻的推开,房中那两人正依偎,竟一时没有察觉。
五儿浴后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一头秀发拖再脑后,用发绳随意扎着,水亮湿润,还未干透。
她推开门刚进屋里,看到贾琮搂着平儿,正啃她嘴上的胭脂。
五儿瞬间俏脸火红,叫道:“哎呦喂,我该戳瞎眼睛,倒进来的不巧了,偷瞧了你们好事。”
平儿顿时像着了火,一下子从贾琮怀里跳开。
五儿脸上红晕难消,似笑非笑道:“平儿姐姐,上回你夜里出来倒水,我可被你拿住把柄。
这会可是真好,我也抓住你把柄,还是比我的大多了,这够我絮叨一辈子,嘻嘻。”
平儿听了差点要哭,对贾琮抱怨道:“三爷,都是你胡闹,了我好大话柄,这会可没脸见人。”
五儿见平儿狼狈,心中不由一软,道:“都是三爷不好,我头发没干,回自己屋晾着,今晚没精神值夜了。”
着转身便要出屋,却被贾琮一把紧紧拉住。
五儿脸色红润,道:“三爷,今晚我回去歇着,等你出征回来,我再给你值夜。”
贾琮神色古怪,道:“这事都是我不好,要话柄该我头上。”
平儿听五儿这番言语,便要转身马上逃走,也被贾琮一把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