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希望星的荒芜与信念的新芽(1 / 2)
希望星的荒芜与信念的新芽
“旋律号”朝着希望星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能映照“目标微光”的琉璃球发呆。这琉璃球是他从分享谷的“共食馆”换来的,球心嵌着一粒会发光的种子,心里有奔头时,种子就会发芽抽枝,绽放出细碎的光;觉得干啥都没劲时,光就会黯淡下去,种子像块石头。卡尔试着给双枪换了个新准星,心里琢磨“下次打靶争取多中两环”,琉璃球“嗡”地亮起暖黄的光,种子抽出片小小的绿芽;可当露西说“希望星的人连起床都嫌麻烦”,他突然叹了口气“活着好像确实没啥意思”,球里的光瞬间灭了,绿芽蔫成了细线,看得他心里发堵。
“这破球是人生导航仪吧?”卡尔把琉璃球揣进怀里焐着,“我爷爷说,‘人活着总得有点盼头,哪怕是明天想吃块热乎饼,也比浑浑噩噩强’。上次在分享谷,我们合计着给共食馆搭个新棚子,球里的光亮得能照亮半个广场,我这顶多算随口发句牢骚!”
量子火焰林风正用给予河的清泉调制“信念酱汁”——这种酱汁混着“有奔头”的味道,烤出来的肉带着股让人想“为点啥拼一把”的劲道,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长性,到了希望星怕是得被当成‘虚无标本’钉在‘无聊墙’上。上次在共食广场,你说要学烤鱼给大家吃,烤了两次就嫌麻烦,还是我把你拎到河边逼着你练,忘了?”
“那是……那是火候太难掌握!”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对着琉璃球嘀咕“等到了希望星,我非要让那粒破种子开花不可”,球心的绿芽果然颤了颤,透出点倔强的光,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带着方向感的旋律,像候鸟知道迁徙的路,像河流知道奔海的方向,像向日葵知道朝着太阳转,有迷茫的徘徊,有坚定的前行,有抵达的喜悦,每个音符都藏着“为点啥”的执着:“信念就像琴弦的张力呀,松了就弹不出音,断了就成了废木头,只有绷着股劲儿,知道自己要弹出啥调,才能奏出像样的曲子。没了目标,就像琴没了弦,空有个壳子。”
他们穿过一片被“虚无迷雾”笼罩的星云,星云中的星体都懒洋洋地飘着,不转也不发光,像被抽走了精气神,据说里面的流星都懒得划亮夜空,就那么灰扑扑地坠着,看得人眼皮发沉。希望星终于出现在眼前。这颗被称为“奔头之星”的星球,本该像片永远有新苗破土的田野:星球中心的“信念树”长得参天蔽日,树叶上结着无数个“我想”“我要”“我能”的果实,谁摘下果实,心里就会燃起“干点啥”的火苗;星球上的居民走路带风,农民想着“今年要多打十担粮”,工匠想着“要做出最结实的犁”,孩子想着“要爬上最高的树”,就算累得直喘气,脸上也带着“有盼头”的红;大家见面不说“没劲”,只说“你那事咋样了”“我这有新想法”,连吵架都吵得有活力——“你那法子不行,看我的”“等着瞧,我肯定成”,吵完各自埋头干活,过阵子拿着成果回来比,整个星球都飘着“往前奔”的热气。但此刻,星球像片被火烧过的荒地,信念树的叶子全掉光了,树干裂着缝,树洞里塞满了“干啥都没用”“就这样吧”的叹息;地上的庄稼枯成了灰,房屋塌了一半也没人修,路边的石头上刻着“躺着最舒服”;居民们像没上弦的木偶,瘫在地上或歪在墙角,眼神空洞,有人手里捏着没吃完的半个果子,捏烂了也没反应;一个年轻人想站起来找点水喝,刚直起腰,旁边就有人有气无力地说“喝了又咋样?明天还得渴”,他愣了愣,又“扑通”坐下,把头埋进膝盖。
“这地方……比分享谷的自私还让人心里发空。”露西操控着“旋律号”在信念树旁降落,飞船的引擎声惊起几只灰扑扑的鸟,刚飞了两下就懒得动,掉回地上。舱门打开,一股“没劲儿”的气息涌进来,卡尔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好像确实没必要下船”。
“旋律号”停在信念树旁边的“奔头广场”——这里本该是“目标交流会”,人们带着自己的计划和成果来展示,现在却成了“躺平区”,满地都是东倒西歪的人,有人在睡觉,有人在发呆,有人数自己的手指头,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几。几个穿着“虚无制服”的“虚无教派督察”正巡逻,制服上印着“啥都没用”,手里拿着“动力检测仪”,能测出“想干点啥的冲动值”,超过10%就会被带去“浇冷水室”,用“反正成不了”的话把那点冲动浇灭。
为首的督察是个没精打采的女人,她的制服扣子掉了两颗也懒得缝,据说她能连续躺三天三夜不动弹,现在正用检测仪对着“旋律号”扫描,眼皮都懒得抬:“检测到‘多余动力’,建议关闭引擎,跟着躺平,折腾啥呀。”
“你们……是来一起发呆的吗?”女人说话时拖着长音,像快睡着,她指了指枯树,“三个月前,‘虚无教派’来了,他们说‘努力是瞎折腾,最后都是一场空,躺着最划算’,他们砍断了信念树的根,给每个人发了‘躺平指南’,说‘别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从那以后,没人有目标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无聊计数器”,上面显示“已躺平98天”,旁边画着“今天啥也没干”“明天继续躺”的涂鸦。“我靠这个在星球上获得‘最懒楷模’称号,”女人打了个哈欠,“上周有个傻子想重新种庄稼,我跟他说‘种了也会旱死,收了也会烂掉’,他想了想,就跟我一起躺了,你说省事儿不省事儿?”
卡尔看着那个想站起来又坐下的年轻人,年轻人的手指在地上画着“水”字,画完又用脚擦掉,像在嘲笑自己“还想喝水”。“你们这叫省事儿?这叫活着浪费空气!”卡尔气得琉璃球在怀里发烫,球心的绿芽猛地窜高了点,差点顶破琉璃,“我爷爷说‘人活着就像打井,就算挖十口都是干的,挖第十一口说不定就见水了,躺平可啥也见不着’,上次在希望星,哦不,上次在智慧城,我们琢磨着怎么修飞船,才有现在的旋律号!连点盼头都没,跟死了有啥区别?”
“不是他们不想有,是‘虚无茧’在包裹。”女人的检测仪对着信念树,屏幕上跳出无数个“没必要”的波形,像层湿棉花,把“想干点啥”的火苗全闷灭,“虚无教派给每个人的心里裹了层茧,越想‘没用’,茧越厚,最后连‘饿了要吃饭’的本能都快没了。时间长了,信念树得不到‘目标能量’的滋养,自然就枯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信念检测仪”,对着广场扫描,屏幕上的“奔头值”像条垂死的虫子,在零刻度线附近微弱蠕动,连“想伸个懒腰”的冲动都检测不到,只有“懒得动”“没必要”“就这样吧”的波段在刷屏:“‘目标能量’已经被虚无吞噬了!信念树本来能通过‘有点啥盼头的念想’保持繁茂——你想给孩子攒件新衣服,就会好好干活;你想让家里的日子好点,就会琢磨新法子;你想看看远处的山,就会慢慢往前走,这些‘不大不小的盼头’让树叶越来越绿。现在大家把‘盼头’当成‘傻气’,把‘躺平’当成‘聪明’,连做梦都懒得做,树自然就枯了。”
正说着,信念树突然发出“咔嚓”的断裂声,裂开的树干里钻出无数个灰色的“虚无影子”——有人瘫在地上发呆的样子,有人放弃目标时叹气的样子,有人说“没用”时的麻木样子,这些影子像黏糊糊的泥浆,朝着人们的身体糊去,想把最后一点“想动”的念头都盖住。女人的计数器发出“嘀嘀”的警报,她第一次坐直了点,眼里闪过一丝慌:“是‘虚无风暴’!它会把所有目标都化成灰,让大家觉得‘活着和死了没区别’,最后连呼吸都嫌麻烦,整个星球都会变成一座大坟墓!”
果然,那个在地上画“水”字的年轻人被影子糊住,他慢慢闭上眼睛,嘴角露出“就这样吧”的苦笑;那个劝人躺平的女人被影子裹住后,突然对着天空说“活着真没劲”,然后把头歪向一边,像要睡过去;有人手里的果子掉在地上,滚到脚边也懒得捡,任由蚂蚁爬满。
“必须让他们重新有点盼头!”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刀身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色,而是燃烧着橙红色的火焰,刀刃上流动着“我想”“我要”“试试看”的符号,“虚无不是聪明,是把自己埋进自挖的坑。就像卡尔虽然没长性,但他刚才还想着‘让种子开花’——这股‘有点傻的执着’,才是信念的火种。”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信念树的根部,光暗能量像把带着韧劲的铲子,“咚咚”地挖开泥土,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