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鲜血的终末!(2 / 2)
满怀着怨恨的父与子串通起来,做出了这等大事!
柏木仁立即逮捕了田口重隆,黑川议员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视为兄弟的司机居然是谋害绑架自己的女儿的主犯之一!
然而,当柏木仁询问田口重隆,宇野由纪子在哪里的时候,田口重隆笑着摇头:“我得了肺癌……咳咳咳,我就快见到她了,而你们,还有很久很久才能见到她哦!”
“魂淡!”柏木仁气得破口大骂,但对这位司机也无可奈何,他只能重新调查,根据田口重隆的行动轨迹和可能去的地方进行排查。
幸好有了明确的线索后,排查起来就容易了很多。
在锁定田口淳之介为真凶并找到他们位于静冈郊外一处废弃诊所的可能秘密据点后,就在上杉宗雪将大隅川带出树海后的下午,柏木仁亲自指挥了突击行动。
行动异常顺利,几乎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当特搜本部的干警们撞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里面只有田口淳之介一人,他正安静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他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一种完成使命后的、令人不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柏木警部,恭候多时了。”田口淳之介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你们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但……刚好赶上落幕。”
柏木心中猛地一沉,那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浇头:“宇野由纪子在哪里?!”
田口淳之介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房间内侧一扇紧闭的、厚重的隔音门。
门上用暗红色的油漆画着一个抽象的、宛如飞鸟的图案——那是“红色金丝雀”的徽记。
两名手持破门锤的队员在柏木的示意下,猛地撞开了那扇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浓烈福尔马林刺鼻气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铁锈味的冰冷空气,如同实体般扑了出来,让最前排的几名干练刑警都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然后,他们看到了地狱般的场景。
房间中央,一张原本用于手术的、不锈钢制的台子被聚光灯照亮。
台上,是宇野由纪子。
她仰面躺着,双目圆睁,凝固着生命最后时刻无法想象的恐惧与痛苦。
她的身体,自胸口下方,被一把明显是德国“双立人”品牌的、闪着冷冽寒光的专业厨刀精准而残忍地一分为二,切成了两瓣。
内脏和断裂的骨骼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血液已经凝固发黑,在地面上汇成了一片黏腻的、暗红色的沼泽。那把厨刀,就如同一个残酷的仪式标记,还深深地嵌在她的躯干分离处。
在她的尸体旁边,放着一个小型的实验桌。桌上,一个巨大的玻璃标本罐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罐子里,盛满了透明的福尔马林溶液。
溶液中,悬浮着一个仅有巴掌大小、已然成形、能清晰分辨出头颅和四肢的、四个月大的婴儿胚胎。
它蜷缩着,仿佛还在安睡,与旁边母亲那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躯体形成了触目惊心的、足以摧毁任何理性心智的对比。
罐子的玻璃壁上,贴着一张打印的纸条,上面是“红色金丝雀”那标志性的、冰冷的宣告:
“旧世界的纯洁象征已献祭。新世界的胚胎已封存。这只是序章。——红色金丝雀”
整个房间死寂得如同坟墓。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搜查一课某个年轻警员无法抑制的、压抑的干呕声。
柏木仁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推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成功”,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幅极端血腥、非人道的场景彻底碾碎,化为毫无意义的尘埃。他不是来拯救人质的英雄,他是来为一个疯狂的仪式收尸的清洁工。
“我们……我们成功了,不是吗?”田口淳之介在他身后,用一种近乎咏叹调的、带着疯狂哲思的语气说道:“我们清除了旧血脉的延续,将希望封存于永恒。柏木警部,你们赢了,抓到了我。但你们输了,输掉了未来。”
“这不是复仇,这是革命!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就是要流血的!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这个贱人背叛我的!是她先背叛我的!她居然还敢怀上别人的孩子!你说说看,还有王法么?还有天理么?”田口喜不自胜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阶级斗争!这是属于我们无产阶级的胜利!红色金丝雀,板载!!!”
“你这混蛋!”柏木仁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田口的脸上,指关节瞬间渗出血迹。他无法言语,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你们以为拯救了什么?你们只是维护了这个注定要崩塌的秩序罢了。那只金丝雀,早就飞向了更广阔的天空!”
“我们砸碎的只是枷锁,我们赢得的是世界!”
就这样,田口父子被带走了。
留给柏木仁的,只有一具几乎被切成两瓣的尸体,玻璃罐里四个月的婴儿胚胎,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双立人厨刀,宣告着这次搜查的“完全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