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权衡（1 / 2）
幻曜辰靠在副驾驶座上，熔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打破了沉默，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小草，”他依旧用着之前对卡罗的称呼，“现在，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字不漏。”
听到“小草”这个昵称，卡罗紧绷的神经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憔悴的脸上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晕和暖意，仿佛这个称呼能给他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组织着语言，但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和恐惧：
“先生……我……我那天晚上，在……在我家废弃的老宅地下室里，想找找有没有妈妈留下的线索……结果……结果不小心触动了……一个……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好像是传送阵一样的东西……”
他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充满了后怕：“然后……然后我就被传送到一个……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地方！那里……那里到处都是……是流动的、像活物一样的黑色胶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一种让人灵魂都在发抖的威压！”
卡罗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哭腔：“我……我看到了一个……一个身影！他……他好像就坐在一个由那种黑色胶质构成的王座上！我……我没看清他的脸，但是……但是我感觉……我感觉他……他看了我一眼！就一眼！”
说到这里，卡罗猛地打了个寒颤，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节发白：
“就那一眼！我感觉……我感觉我的灵魂都要被冻僵了！我的血液都好像停止了流动！我……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等我回过神，我已经瘫倒在自己家的地下室了……浑身冰冷……然后……然后我就发现……我身上……好像被标记了什么东西！我能感觉到……有……有东西在找我！是胶神会！一定是胶神会！只有他们……才有那样的存在！”
卡罗语无伦次地说完，大口喘着气，仿佛又经历了一遍那恐怖的场景。
然而，听完卡罗的叙述，幻曜辰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得更加凝重，反而猛地一沉，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厢！
他熔金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卡罗，声音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小草，你在撒谎。或者说……你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卡罗浑身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先……先生？我……我没有……”
“没有？”幻曜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一个能坐在由‘活体胶质’构成的王座上的存在，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你灵魂战栗？你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卡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幻曜辰继续逼问，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卡罗的心上：“那样的存在，其生命层次，至少是……将神级！一位将神级的意念，哪怕只是无意中的一瞥，也足以让领主级以下的生灵瞬间魂飞魄散！而你，小草，你现在表现出来的能量波动，不过是区区成熟级！”
“一个成熟级的胶兽人，在一位将神级存在的‘注视’下，不仅活了下来，还能凭借自己的下意识行为启动未知传送阵逃回来？你觉得，这可能吗？”
幻曜辰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卡罗的灵魂：“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我离开电视台大楼是临时决定，位置随机。以基地市目前的公共监控和通讯网络水平，除非动用最高权限的卫星系统实时锁定，否则绝不可能在我发出定位前就精准地找到我。除非……锁定我的人，本身就拥有极强的感知能力，或者……其修为远不止成熟级！”
“卡罗，”幻曜辰的身体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让卡罗几乎无法呼吸，“告诉我实话，你现在的真实修为，到底是什么级别？你绝不可能只是成熟级！”
面对幻曜辰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压迫和逻辑严密的质问，卡罗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脸上的恐惧被一种被看穿后的慌乱和绝望所取代，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承认道：
“领……领主级……初期……我……我隐藏了修为……”
幻曜辰心中冷笑一声。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有领主级的灵魂强度和反应速度，才有可能在将神级存在的无意一瞥下侥幸保住性命，并有机会触发逃生手段。
也只有领主级的神识感知和能量追踪能力，才能如此迅速地锁定他的位置！
（领主级……难怪他之前能找到我的位置，难怪他能拥有如此豪华的座驾和资源去寻找母亲……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年轻胶兽人！）
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卡罗粗重而惶恐的喘息声。
幻曜辰靠在座椅上，熔金色的瞳孔中光芒闪烁，飞速地重新权衡着利弊。
车厢内，死寂般的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卡罗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
终于，他鼓起勇气，声音干涩沙哑地打破了沉默：
“先生……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修为的……”他抬起头，脸上充满了懊悔和不安，“我只是……只是习惯了隐藏实力，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在寻找母亲下落的过程中……”
他顿了顿，眼神中又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困惑和好奇，小心翼翼地看向幻曜辰：
“可是……先生，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自问隐藏气息的秘法还算高明，就算是同阶的领主级，不仔细探查也很难察觉……您……您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