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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兵去其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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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

童贯回府便平息了那府中这不大不小的危机。

陆寅、听南受了训斥虽是吓的一身的冷汗,却也是个有惊无险。

从那顾成的嘴里得了要去银川砦,去见自家主子的消息,便欢天喜地的收拾了行李。准备往那个从未去过,却心心念念的将军坂。

喜不自禁的陆寅饶是个心细,又将那童贯赏下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拆了,一一的看来。

听南在侧,那叫一个乖巧,如同小鸟依人般的在那陆寅身侧,一双芊芊玉手拿了香帕,将那书籍细细擦过。

虽是一个辛苦,然两人却是一个甘之如饴。

顾成看了这温馨,倒是忘了刚才两人的作妖,扯了衣袖搌了眼角的眼泪。

见那手下的军士亦是看了一个满脸幸福,便拖了哭包腔大喝了一声:

“看甚来!装车去!”

于是乎,那帮军士也不嫌麻烦,重新打包拴绳,哼嗨了搬了那些个书去院外装车。

童贯,站在那烟熏火燎的大堂之上,望那院内一番的忙碌的,眼里,却满是个不舍。

那旁越见自家殿帅面上不爽,自是知道这童贯惜才。倒不是笑话这童贯,便是自家也是动了心思的。

现下倒是个两好个一好,索性劝了那童贯,将这陆寅留为己用。

想罢,便轻手轻脚将手中文书图卷摊在书案上。端了茶走童贯身后一并看去,轻声道:

“且是一个好人物也!”

童贯听声回头,望了那旁越躬身捧茶,伸手茶盏接了,喝了踱步。

到那堆满文书图卷的书案前,却是个无言,只低头翻看。

旁越见童贯不搭他的话茬,也跟了到那桌案之前,一并看那桌上图卷。

见童贯所看的且是一张宋夏边境图。

便拿出黑红将棋取出,将敌我态势用那黑红将棋摆满。

童贯却歪头看了那旁越忙碌,倒是捏了几个己方的几个将棋调了位置。

只这几下,便是个攻守异然!

旁越看罢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望了童贯,小声问:

“果真要如此麽?!”

然,之时一问,也不等那童贯回答,便抠了光秃秃的下巴看那图中宋、夏两边,不再言语。一时间,那黑漆麻糊的大堂上丢针可闻。

却在此时,却听童贯叫了一声:

“怎的?”

遂抬眉,望了旁越揶揄了一句:

“你这毒虫也是怕了不成?”

旁越听了这话,却不回他,只是闷闷的看着那图,伸手挪了棋子,才缓声道:

“说不得也……”

倒不是那旁越怕了,饶是宋、夏两国自景佑五年到当朝,相互攻守杀伐不断。

经“仁、英、神、哲”四朝以近百年的厮杀。饶是一个耗资弥繁,更有百万将士葬身于此。

尽管现下,那大白高夏国力衰败,但这宋亦是个兵马不济,且不能和前朝相比。

更有前朝司马氏与后宫高氏同谋,为图一安稳,便将那安疆、葭芦、浮图、米脂、吴堡等寨拱手割让与白夏,且再行“岁币”之事。

“岁币”不“岁币”的倒是在其次,给点钱买来和平,也能安稳了朝局。

省的又有人借了“创开边隙”沽名钓誉。

但这失地倒是个大大麻烦。

为什么说这失地是个麻烦。

原因很简单,无山河之固,守不住边关。

对方没钱了,别人还是会过来骚扰的。试问,谁能轻易的放过一个踢一脚就能暴金币的小怪?

虽说于绍圣二年,宋军与米脂大破夏军,又经本朝崇宁河湟之战,又夺回了些个回来,然却依旧少了征战地势和先手。

如此,便是一个守也守不住,打也打不赢,即便是打赢了,追也追不上,只能算是驱逐,人攒够了力气再来打。如此循环往复的倒是一个没完没了的难办。

旁越虽是个不语,然,脸上那偌大个伤疤突突做颤,手中亦是将那将棋挪了又挪,而终却是一个咂嘴弹舍的不得其所。

童贯见了,便自大堂之内挑了把烧的不是很厉害的椅子,拎过来坐了,又将那茶盏斟满,捧在手里,手指摩擦那盏底,透过大堂的敞开的门,望那院中一干人等的忙碌。

而那桌案前的旁越,却是眼中满是战阵厮杀。

图上稍动几子,便是一个“兵火过处的生灵涂炭,铁蹄踏过的寸草不生”!

一刻之后便如梦方醒的长叹出口,自顾了喃喃:

“兵火有余烬,贫村才数家。无人争晓渡,残月下寒沙……”

一首诗念吧,便望了房梁,沉沉道:

“左右势均力敌,便无一个胜负可言也!”

此话说的实在。

两国交锋若无绝对胜算,一旦开了兵锋,便是一个旷日持久,终是逃不过两败俱伤。

打到最后,便旁边看笑话的契丹辽国占尽了便宜去。

童贯听那旁越的一个“势均力敌”的感慨,倒也不回他话来。启杯轻砸了口茶在嘴里揉了,依旧眼不离那陆寅又呆呆之状,口中却是个不经意了道:

“夏兵十去其五,可有胜算?”

旁越听罢,那脸上的疤饶是一阵突突的猛跳。凝眉瞪眼的望那童贯,心道:焉有此等好事?你咋这么不要脸呢?还十去其五?别的不说,单就去了那夏国三千铁鹞子。也别说倾全国之兵了,就现在以武康一军的军力,让我带军,不把那帮夏军打出翔来就算他菊花紧!不是!究竟是你经历了什么?什么样的心理历程?能让这童贯做这么不要脸的梦?

心下如此想来,再抬眼,看那童贯的面目,倒不似在玩笑。

于是乎,便瞠目结舌了愣在那里。

童贯也不理他那快要惊掉的下巴,开口叫了一声:

“来人!”

门前侍卫省事,进门躬身。

随了童贯一句:

“取那物来!”

便是躬身退出。

那物?又是何物?却不等旁越多想了去,便见那侍卫捧了一个包裹入内。

旁越不解,望了望那包裹,看又看那童贯。

童贯一句:

“放下吧。”

便遣了那侍卫出去,遂,又望门外令:

“不得让人靠近!”

便听得门外一干侍卫抽刀之声。

什么事啊!搞的这般的神秘?神秘的要砍人的样子?

在外面,你摆这威风我不挑你的理,但是这是在家里,你的节度使府!你倒是要摆给谁看?

童贯回首,望那眼睛瞪的像铜铃,射出清澈般的懵懂的旁越,道了声:

“打开来看。”

那旁越此时,才缓过劲来,赶紧擦了口水上前开那包裹。

心道:倒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的神物,能让你这童贯在家里也是个谨小慎微。也是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物品,能让这夏兵去其五也?

包裹打开,拆了桐油纸,却见内里包裹了一面大纛,被方方正正的叠在一起。

旁越看罢也是个心下好奇,随手抖开了看。

却见此物,锦缎绣有团云,层层叠叠,滚雷文的边封外衬了龙牙火云的镶边。

见那团云中间,斗大白丝绣得五个大字:“宋,御太医令”。

旁越看罢,且是心下一惊,心道:这不是医帅宋正平的帅旗大纛麽?

这眼前的纛旗且是让那旁越愣楞了不得其解。

心道:那医帅自大观四年入狱、抄家、遂流放上海沙洲。这大纛自然被皇城司抄了去,而后,便是个不知所踪。

武康军中倒也有这医帅的影旗。这童贯,此时却拿它出来作甚?

心下一番的疑窦丛生,脱口问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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