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水10（2 / 2）

他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看得出来你刚做这行，小兄弟，问题都带着墨水味儿！”

他身体前倾，带着一种近乎教诲的姿态：

“人为什么要做现在做的事呢？为了荣耀和名誉？为了金钱和美女？还是因为你心底有着难以抑制的冲动，一种不吐不快、不燃烧就会窒息的火焰？”

奥丁接过话头，声音低沉而肯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当然是后者。”

没有多余的解释，仿佛这一切本该如此。

我顺着他们的话，问及核心：

“回答的不错，那音乐呢，音乐本身对你们有什么样的吸引力？它究竟是什么？”

托尔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烦躁。

“那他妈的还用问吗？”

他猛地站起身，沙发发出吱呀的抗议声。

“兄弟，我无聊透了，这里的空气让我窒息，我们走吧，试音要迟到了。”

他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

奥丁无奈地耸了耸肩，对我投来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虽然那歉意很快被固有的狂傲覆盖。

“抱歉。”

他说道。

“托尔总是这么没耐心，像等待雷暴的夏天。”

他们起身，像两股移动的旋风，走向酒店玻璃门外那辆漆面斑驳，印着乐队标志和北欧符文，仿佛随时会咆哮着冲出去的巡演巴士。

在推开那扇旋转门，即将融入底特律街头的喧嚣之前，两位引人注目的摇滚明星转身，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像是神谕，也像是宣言。

托尔回过头，眼神灼灼，声音穿透了酒店的沉闷：

“音乐，尤其是摇滚，是灵魂的古老语言，它在我的心中轰鸣，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感受，它是神圣的，就像他妈的暴风雨，自然而然地奔涌而出！”

话音未落，他们已消失在门外。

采访戛然而止，留给我的，只有录音笔里那段充满杂音和力量的对话，以及大厅里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皮革汗水和某种反叛气息的味道。

那辆旧巴士发出一声低吼，载着两位“古老众神”，驶向下一个即将被他们的音乐和混乱所征服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