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电击针扎(2 / 2)
他脚下的作战靴在水泥地上碾了碾,靴底的纹路沾了些灰尘,却丝毫不影响那股慑人的气势。“手里还有电的,都给我怼上去!”他突然扬手,巴掌重重拍在旁边的配电箱上,铁皮发出“哐当”一声响,“让他再动一下试试?真当这身肉是铁打的?”
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的男子正试图蜷起膝盖,喉结猛地一滚,大步朝支援车走去。军靴踩在散落的电线套管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刚赶到的支援车副驾还没完全打开门,他已经探身进去,粗壮的胳膊一把按住车座靠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麻醉枪呢?调好了没有?”
车里的队员手忙脚乱地递过枪,他接过时指尖在冰冷的枪身上顿了顿——那双手常年握枪,虎口处结着厚厚的老茧,此刻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汗正顺着枪身往下滑。“剂量加三成。”他盯着枪管上的刻度,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犊子抗造,别等会儿醒了再闹事。”
话音刚落,地上的男子突然发出一声暴喝,竟硬生生把身下的网面撑得鼓起一个大包。他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冰,朝举着电击枪的队员们吼道:“往死里电!别停!”吼完又转回去,将麻醉枪的保险栓“咔嗒”一声打开,指腹稳稳扣在扳机上,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目标——这场对峙,绝不能输。
两毛四指挥员的话音刚撞上配电室的铁皮柜,身后那辆黑色支援车的侧门就“哐当”一声被拉开。两道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身影躬着身钻出来,裤脚紧紧扎在橡胶靴里,浅蓝色的N95口罩把脸遮得只剩一双眼睛,嵌在黑色护目镜后,亮得像两盏冷静的探照灯。
他们每人手里都攥着一支枪型针管,金属枪身泛着冷光,前端的针头裹着无菌套,玻璃管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动作轻轻晃荡。见指挥员看过来,两人同时朝他举了举手里的家伙,声音透过口罩滤得有些发闷,却字字清晰:“5毫升复合麻醉剂,浓度1:1配比,随时可以注射。”
“磨蹭什么?”指挥员的喉结重重滚了滚,右手猛地往下一劈,作训服的袖口被带得飞起来,露出腕上那块磨得发亮的军表,“给他扎进去!别等这混球挣破网子!”
“是!”两人应声转身,橡胶靴在水泥地上踩出“噔噔”的脆响。防护服的后背印着红色的“医”字,被应急灯照得有些发暗,他们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护目镜后的目光死死盯着网中那个还在挣扎的身影——那男子正弓着背左右翻滚,钢化网被撑得“咯吱”作响,网眼勒进皮肉的地方已经洇出了血珠。
就在两人踏出第三步,鞋底即将碾过一摊散落的铜芯电线时,“等等!”一声断喝突然炸响。
两人往前冲的势头收不住,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噌”地滑出半尺远,防护服裤腿蹭上灰渍,还沾了几根电线的铜丝。其中个高的那位踉跄着扶住膝盖,另一只手忙不迭把滑到鼻尖的口罩往上推了推,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带着点被打断的懊恼:“哎哟我的老腰——这又咋了?再喊停,鞋底都要磨出火星子了!”矮点的那位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橡胶手套拍着大腿笑:“老大您这口令比咱食堂的开饭铃还突然,再整两回,我们都能去练杂技了!”
两毛四指挥员没理会他们的抱怨,大步凑过来,军靴“咚”地踩在两人中间的空地上。他屈起手指,在高个手里的针管上敲了敲,眉头挑得能挂住个水壶:“你们俩是把给河马打针的家伙什带来了?这针头粗得能当吸管,打算给这哥们儿静脉输液还是直接打钢钉?”他边说边比划,“上次给养殖场那头顶翻货车的公牛用的,也就这型号吧?”
高个的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举着针管对着应急灯照了照,护目镜后的眼睛眯成条缝:“老大您是没瞧见刚才那场面!”他朝网中努努嘴,那男子正用肩膀猛撞地面,钢化网被顶得突突直跳,“二十多支电击枪怼上去,人家跟泡热水澡似的,咱这针头要是细了,怕是刚扎进去就被他肌肉给夹断了!”
矮个的也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用戴手套的手指戳了戳针管上的刻度:“就是!这叫‘量体裁衣’懂不?您看他那胳膊,比我大腿还粗,不用这‘加强版’,等会儿药还没起效,他先把网挣破了,咱仨今儿就得在这儿开‘工伤座谈会’。”说着还故意把针管往指挥员面前递了递,“要不您试试?这针头,扎钢板上都能留个印儿!”
指挥员被逗得嘴角抽了抽,却故意板起脸,抬脚轻踹了矮个一脚:“少贫!赶紧干活,真等他把网挣开,我让你们俩抱着这针头跳踢踏舞!”
“吱——嘎!”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像一把钝锯子,猛地锯过每个人的耳膜。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那蛮力男子正弓着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如老树根,右手五指死死抠住钢化网的接缝处。古铜色的肌肉块突突直跳,竟将拇指粗的合金钢丝攥得变了形,接着“啪”的一声脆响,钢丝应声而断,断口处的毛刺闪着冷光,被他随手一甩,“当啷”砸在配电柜上。
“叫兽!你们那麻醉枪是给蜗牛打针呢?!”
离得最近的小张举着已经没电的电击枪,枪身被他攥得发白,后背死死抵住铁皮柜,声音抖得像筛糠。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胸前的徽章上——刚才这男子挣网时,一只铁拳擦着他的耳朵挥过,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