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铁骨热血（1 / 2）
货舱金属门被液压钳撕开的瞬间，混合着柴油味的热浪裹挟着细碎的混凝土颗粒扑面而来。张野的战术目镜自动过滤有毒气体，镜片上的纳米涂层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却挡不住那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那是"幻蝶"毒品遇热挥发的气息，像无形的手扼住咽喉。他的外骨骼脚掌碾过生锈的钢板，碳基纤维鞋底与金属摩擦，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黑板的高频音，在封闭空间里不断反弹，震得耳蜗发麻。
“全体注意，CO浓度1800pp，启动内循环！”林薇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颤抖在货舱深处发电机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
张野听到林薇的指令后，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到货舱内的情况。他看到陈宇的外骨骼胸甲突然泛起了蓝光，那是龙晶电池组启动应急供氧的标志。蓝光映照在陈宇年轻的面庞上，让他那原本就紧抿的嘴唇显得更加苍白，同时也照亮了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茬。
陈宇正用液压钳艰难地支撑着已经变形的舱门，雨水不断地顺着他的头盔边缘滴落下来，在他的战术目镜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为了保持视野的清晰，他不得不频繁地甩动头部，以甩掉那些影响视线的水滴。
就在这时，货舱深处的混凝土工事的枪眼突然喷吐起火舌。7.62的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张野，打在他的外骨骼肩部，发出一阵闷雷般的爆鸣。张野只觉得肩胛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野牛狠狠地顶撞了一下。
他的碳基装甲的应力反馈系统立刻在战术目镜上投射出猩红色的警告：“肩部装甲损耗17%，隐鳞涂层失效。”这意味着他的外骨骼装甲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防护能力大大降低。他就地翻滚，膝盖处擦过地面，刮下一层混着毒粉的锈迹，在碳基纤维表面留下斑驳的痕迹，如同古老的战纹。
"火箭弹！"赵刚的预警声带着破音，尾音还在货舱内回荡，张野已看见橘红色的尾焰从工事后方窜出。他的肾上腺素同步系统自动触发，时间仿佛被按下慢放键——能清晰看见火箭弹尾翼的锯齿状纹路，以及弹头表面反射的自己外骨骼面罩的倒影，倒影中他的瞳孔因极度专注而收缩成针尖状。
本能让他扑向三米外的陈宇，外骨骼的液压关节发出高频颤鸣。背部装甲承受冲击的瞬间，纳米纤维发出万千根钢针同时断裂的脆响，张野感觉自己被抛向空中，战术目镜的陀螺仪疯狂旋转，显示冲击力峰值达到8700牛，超过外骨骼设计极限12%。落地时他的右肩重重磕在集装箱角上，却顾不上疼痛，视线死死锁定陈宇——年轻警员正用盾牌护住两名伤员，盾牌中央的蛛网裂纹中，渗出的鲜血正顺着碳基纤维的纹理蜿蜒，在蓝光映照下像条即将凝固的赤练蛇。
"陈宇！"他的嘶吼惊飞了货舱顶部栖息的蝙蝠，声音在头盔内形成共振，震得喉咙发紧。陈宇抬头，战术目镜镜片已出现放射状裂痕，却仍能看清他眼底密布的血丝："左舷机枪巢有三门火神炮，射速每分钟3000发！"他的左手小臂完全暴露在外，外骨骼关节防护被弹片撕开，肌肉组织外翻的伤口中，银白色的碳基纤维导流管清晰可见，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极了深海生物的触须。
李敏的无人机群在此时突破干扰，72架蜂鸟无人机组成的矩阵突然出现在工事上方，机翼划破空气的声音像远处的蜂群。张野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画面，看见李敏正单脚跪在集装箱顶部，外骨骼肩部的止血粉已凝结成淡蓝色痂片，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剥落，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肤。她的战术目镜歪向一侧，却仍在快速点击虚拟键盘，指尖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干扰已生效，火控系统瘫痪15秒！"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像沙漠中的绿洲让队员们精神一振。
陈宇趁机启动液压钳，右手在战术导轨上快速切换工具，断裂的红绳从手腕垂下，随着动作拍打在外骨骼肘关节，发出规律的啪嗒声。液压钳咬合钢板的瞬间，高压油液从破裂的管线喷出，在他的外骨骼上画出猩红的轨迹，滴落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双手以0.02秒的间隔切换着破拆角度，这是龙鳞科技为破障手定制的"钢铁之舞"算法，每一次关节转动都伴随着液压系统的低吟，像极了重金属乐队的鼓点。
"队长，右侧支撑柱已松动！"陈宇的嘶吼混着液压系统的轰鸣，张野看见工事混凝土块开始剥落，露出内部交错的钢筋网，钢筋表面的锈迹在战术目镜的夜视模式下泛着诡异的绿光。他突然想起老队长曾在战术会议上说过的话："毒贩的堡垒再坚固，也抵不过人心的热度。"于是他怒吼着冲向左侧枪眼，外骨骼的战术枪在手中化作死神的镰刀，每颗子弹都精准命中敌人的关节，枪口火光在货舱内此起彼伏，像极了除夕夜的烟花。
当张野突入工事时，老鬼正将引爆器举过头顶，这个身高1.9米的壮汉胸脯剧烈起伏，眼底布满血丝，战术背心下的毒蝎刺青因充血而显得格外狰狞，尾刺仿佛随时会射出毒液。张野注意到他拇指正按在红色按钮上，而引爆器的LED屏显示："C4炸药已激活，倒计时60秒。"红色数字在昏暗的货舱内格外刺眼，像极了倒计时的死神沙漏。
"你跑不了的！"张野的战术枪对准老鬼眉心，却在看见对方勾起嘴角的瞬间心中一凛。果然，老鬼突然转身，将引爆器砸向货舱底部的炸药箱，金属碰撞声在封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张野几乎是下意识地扑过去，外骨骼的液压臂在0.1秒内完成三次动作：推开炸药箱时带起的气流吹乱了老鬼的头发，抓住对方手腕时感受到的肌肉紧绷，用肩部装甲撞向对方咽喉时听到的骨擦声。
两人在湿滑的甲板上翻滚，老鬼藏在靴筒的匕首划出寒芒，刀刃与张野外骨骼颈甲摩擦，迸出的火花映红了老鬼扭曲的脸。张野感觉颈甲传来锐利的摩擦声，那是刀刃与碳基纳米管材料的对决，每一次碰撞都让他后颈发麻。他腾出左手卡住对方手腕，却发现老鬼的战术背心口袋里掉出一支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货舱灯光下泛着荧光，正是"幻蝶"的原液，液体表面的涟漪与他剧烈的心跳同频。
"你们这些穿铁壳的杂种！"老鬼的唾沫星子喷在张野面罩上，带着浓重的缅甸口音，"坤沙将军会为我报仇的！"他的瞳孔因极度兴奋而收缩成两点，张野从战术目镜的倒影中，看见自己外骨骼面罩上的划痕，突然想起陈宇腕间的红绳，想起李敏倾斜的战术目镜，想起赵刚肩部的弹痕——这些都是他们与黑暗抗争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