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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杀贪吏如杀鸡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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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匍匐于地,挣扎着仰起头,嘶声喊道:“小人许稷,不敢冲撞少君,实为状告乡中贪吏而来。小人听闻少君杀贪吏如杀鸡犬,请少君为小人做主!”

“放他过来。”严毅听闻贪吏二字,双眉如刀锋般陡然斜飞,看向陶季:“你可认得此人”

陶季心惊胆战,仔细看了诉状的里民几眼,回道:“像是刚迁来桑梓里的流民。”

严毅目光转向许稷,问道:“你欲状告何人”

许稷拜伏于地,垂首道:“小人要告新任乡蔷夫王涵。”

“所告何事”

“少君仁德,分了小人十亩假田,十亩永业田,小人感激涕零,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谁知乡蔷夫王涵私受贿赂,竟将小人的十亩永业田分给他人,只给了小人二十亩假田。”

所谓假田,是指官府临时授予的田亩,待受田人去世后,便会收回。而永业田则是受田人私有,可以‘听传子孙,买卖无禁’。两者之间区别很大,缴纳的田赋也不同。假田赋税较多,永业田赋税较少。

严毅身边随行的乡吏只有陶季一人,便去问他:“可有这回事”

陶季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双膝有些发软,不敢有丝毫隐瞒,嗫嚅道:“确确有此类事情,只是卑下不知是否与王涵有关。”

严毅面色骤然一沉,双目寒意凛然,沉声吩咐道:“即刻传召王涵,着其持乡中田契来见!文向,于各里设听讼之台,凡分田不公者,具状以闻,由户曹逐条勘验。”

二十名骑卒齐齐勒转马头,朝乡部驰去,清脆的马蹄声听得陶季心里发颤。此事虽与他无关,但仅凭‘知情不报’四字,就足以让他掉层皮。

有了许稷带头,陆续又有几个里民鼓起勇气站出来告状。

“小人的二十亩赐田,至今尚未领到。日前有乡吏找到小人,声称若小人不肯将田卖给乡中的一家富户,就一直扣着不发给小人。”

“小人斗胆举发禾阳里许康,暗中唆使乡民将田产伪托什长韩牟名下,藉此逃避赋税。那许康每成一契,便索要钱两千,里中谓之过契钱”

严毅听着一桩桩上诉,气得脸色铁青,五指紧握。他省吃俭用,四处筹钱,削减军资,连开拓南洋之事都停了下来,为的正是让治下各地安稳度过这个寒冬。不料那些狗胆包天的硕鼠,居然敢扯他后腿,从他指缝里抢钱。

涉事的韩牟跪在他面前,浑身抖若筛糠,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卑下糊涂,卑下知错了。那许康只说是里中旧例,卑下实不知触犯律令。卑下立刻将田退还,求少君饶命。”

韩牟是乌程人,从运城之战起,便开始跟随严毅。以他的战功和资历,本不止于什长一职,却因私藏缴获,屡教不改,最终被列入裁军名单。

严毅望着他,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既有雷霆之怒,又含切肤之痛。

徐盛与韩牟相识,忍不住替他求情:“少君,运城之战的老兄弟,剩得不多了..韩牟蠢笨,此番应是受许康唆使。”

严毅猛地抬脚,踹在韩牟肩上,怒喝道:“革除什长之职,收回免赋,滚远点!”

韩牟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滚带爬地离去。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搜捕许康,立即处死!”

韩牟浑身发颤,脚下如同生了风,走得愈急。

朔风如刀,越刮越大,掠过田野间残存的秸秆,发出尖利的哨音。

严毅眼见人越聚越多,遂令百姓返回里舍,自己则带着人一个里一个里地巡视。

如今他众望所归,已经不再需要刻意拉拢民心,之所以抛下诸多事务,亲赴里聚巡视,正是要杀一儆百。

看完三处里聚,日头已悬中天。严毅在安平里一户里民的邀请下,踏入一间简陋的房舍。

房舍的主人名叫陶泗,是一个面相憨厚的汉子,此刻正蹲在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盆前,用火镰点燃盆中的薪柴。

陶泗的妻子抱着一个扎冲天辫的小女孩,腼腆地缩在灶台边的阴影里,不时从垂落的鬓发间偷觑严毅。

陶泗的老父则是颤颤巍巍地弯下腰,枯枝般的手指在床榻底下摸索半晌,方捧出个豁口的米罂。罐身倾斜时发出空荡的回响,倾尽所有,也不过才装满一个陶碗。

陶妻放下女童,手脚利索地开始淘米、煮饭。

片刻后,几碗热气腾腾的米饭端到了严毅、徐盛和几名亲卫面前。

陶泗的女儿咬着手指,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陶碗,馋得直流口水。

“乡野粗粮,还望少君莫要嫌弃。”陶泗局促地搓着粗糙的双手,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越来越低,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女儿,又慌忙移开。

严毅太清楚这些淳朴百姓的心思,知道自己若是不吃,这家人怕是立马就要跪在自己面前。

他拿起粗糙的木箸,慢慢将碗里的饭吃完。

陶泗、陶父、陶妻三人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陶泗的女儿却是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徐盛将手里盛满米饭的陶碗递到她面前,小姑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向父母,直到陶泗点了点头,才破涕为笑,小手紧紧抱住了陶碗。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屋门外戛然而止,紧接着,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奉命传召王涵的骑卒肃然走入,在严毅身前站定,躬身抱拳道:“禀少君,王涵已畏罪自尽,临死前请少君宽恕他的家人。”

严毅伸手摸了摸陶泗女儿枯黄的发丝,起身朝陶父拱手一揖,走出房门,冷声道:“抄没王涵家产,其余犯夫,皆依此例严惩!”

陶泗三人跪伏于地,恭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层层护卫之中,方才起身。

“阿爹,这是方才那人塞到我手里的。”

陶泗的女儿踮起脚尖,怯生生地拽了拽陶泗的衣角,摊开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温润的玉佩。

陶泗怔怔地接过玉佩,忽然冲出屋外,朝着严毅离去的方向噗通跪倒,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远处,严毅的队伍已经出了里门,在寒风中化作天边的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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