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被人欺负的可怜炮灰二十六(2 / 2)
张奶奶端来姜汤,碗里飘着红糖的甜味。“都喝点,别着凉了。”她把碗递给每个人,最后给孤狼也倒了点在碟子里,“你也喝点,守在门口淋了雨,别生病。”孤狼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舔,大概是觉得有点辣,甩了甩头,引得大家直笑。
王大爷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忽然指着一张说:“你们看这张,白猫的铃铛上挂着雨珠,像颗水晶。”照片里的白猫蹲在窗台上,红铃铛闪着光,雨珠在上面晃悠悠的,确实像颗小水晶。“这张做七月插画,就叫‘雨中的铃铛’。”
李爷爷靠在墙上打盹,二胡放在腿上,嘴角还带着笑,大概是梦见了什么好事。江思年看着他花白的胡子,忽然想起父亲说过,李爷爷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后来才回了乡下。他总说,日子就像拉二胡,有时候调子沉,有时候调子亮,拉着拉着就顺了。
雨下了一阵就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在地上洒了道彩虹。江思年推开暖房的门,泥土的腥气混着青草的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心里一爽。向日葵的嫩芽又长高了点,芽尖上顶着颗雨珠,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戴了顶小水晶帽。
狼崽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暖房,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打滚,把身上的毛弄得湿漉漉的。孤狼跟在后面,用舌头给它们舔毛,结果被狼崽们缠得没办法,只好趴在地上任它们闹。白猫跳上向日葵旁边的石头,用爪子洗着脸,红铃铛在彩虹下闪着光,好看得很。
王大爷举着相机拍彩虹,嘴里念叨着“难得一见的双彩虹”。苏瑶摘下头上的槐花,插在彩虹照得到的地方,“给彩虹当个小装饰”。张奶奶把晒好的金银花装进小布袋,“给每个人都带点,泡水喝败火”。李爷爷拿起二胡,调子变得清亮起来,像雨后的阳光。
江思年走到向日葵嫩芽旁边,蹲下身轻轻碰了碰它。芽尖软软的,带着点湿意,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他忽然想,等这株向日葵长起来,一定要告诉父亲,母亲留下的种子,真的长出了光。
小向阳不知从哪儿摘来朵小蓝花,小心翼翼地插在向日葵旁边,“给它做个伴”。白猫跳过来,用爪子把花扶正,红铃铛叮当地响。孤狼领着狼崽们过来,围着嫩芽转了圈,像是在守护它。
远处的燕子又飞回来了,翅膀上沾着雨珠,闪着光。信使的鸽群也回来了,落在暖房的房顶上,咕咕地叫着,像是在说雨停了。王大爷的相机快门响个不停,把这一切都装进了镜头里。
江思年翻开日记,在新的一页写下:“三月十二,雨后见彩虹,向日葵又长高了些。”写完他抬头看,只见阳光穿过彩虹,落在花田里,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落在狼崽的绒毛上,落在白猫的铃铛上,落在那株小小的向日葵嫩芽上,暖融融的,像母亲的手轻轻拂过。
他忽然觉得,这花田里的日子,就像这向日葵,不用急,慢慢长,总会朝着光的方向。就像父亲说的,有些等待不是空等,是在土里扎根,等春风一吹,就长得老高老高,高到能摸到天上的彩虹,能接住落在人间的阳光。
白猫忽然跳上他的肩膀,用爪子指着远方。江思年顺着望去,只见天边的彩虹慢慢淡了,却有更多的燕子飞过来,翅膀剪过阳光,留下细碎的金粉。风拂过花田,狼毒花的叶片轻轻摇晃,向日葵的芽尖顶着阳光,像是在跟天空打招呼。
王大爷的相机又响了,这次拍的是风,是光,是花田里所有正在生长的希望。江思年知道,这花田的故事还长着呢,就像那株向日葵,才刚冒出芽尖,后面还有开花、结果,还有更多的阳光和雨露,等着它慢慢经历,慢慢活,慢慢好。
雨后的花田像被洗过的翡翠,连空气里都裹着清甜的水汽。江思年蹲在向日葵嫩芽边,发现昨夜埋下的种子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些细密的小脚印——大概是鼹鼠夜里来过,闻见了泥土里的生机。白猫踩着湿漉漉的草叶走过来,红铃铛上的水珠滴在脚印旁,晕开一小圈湿痕,倒像是给这些神秘访客盖了个印章。
“小向阳,快来看!”江思年扬声喊。正在暖房里逗狼崽的小向阳颠颠跑出来,手里还攥着根狗尾巴草。“是小老鼠吗?”他趴在地上,鼻尖几乎贴着泥土,眼睛瞪得圆圆的。孤狼跟在后面,用鼻子嗅了嗅脚印,忽然朝着花田深处跑去,尾巴高高翘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
“它去追鼹鼠啦!”小向阳也跟着跑,蒙古袍的下摆扫过狼毒花的叶片,惊起几只跳虫。江思年笑着跟上,就见孤狼在一片蒲公英丛前停住,用爪子轻轻扒拉着泥土。三只狼崽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围着蒲公英打转,毛茸茸的尾巴扫得白色的绒毛漫天飞,像下了场小雪。
白猫忽然扑进蒲公英丛,扬起的绒毛沾了它一身,活像只雪球。它抖了抖身子,绒毛纷纷扬扬落在狼崽们的头顶,引得小家伙们歪着头用爪子去挠,结果把绒毛挠得更乱。王大爷举着相机从薰衣草丛里钻出来,裤脚还沾着草籽,“可算抓着这画面了,不容易啊!蒲公英雪地里的一家子,这张能当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