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乱战之夜014（2 / 2）

再看对面那位挂在唇边的盈盈笑意，怎么，借女朋友的名头狐假虎威，就这么值得你得意洋洋吗？

说句公道话，真不能说秦湛完完全全都是出于故意。

他的确有借慕景之势的意图，并且丝毫不以为耻。但如果说“阿景”这个称呼也是故意的，那就真有些冤枉他了。

“阿景”二字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深入骨髓的习惯，注定伴随一生。

除了这个两个字之外，他根本做不到连名带姓的称呼慕景。

只是一个照面就差点被气死的三名高层，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理智，问了一个很多人都疑惑但却不敢真问的问题，“你觉得，公布精神力数值这件事，是军方参谋部的意思？还是慕景本人的？”

“阿景。”秦湛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答的斩钉截铁，仿佛他亲眼目睹了慕景与元帅交涉的整个过程。

“为什么？”他们不是不相信秦湛的判断，而是难以理解，“难道慕景真的不怕未来自己难逃清算？”

这回，秦湛不予回应了。他只是突然回想起慕景曾经对他说过——

我讨厌所有虚构小说，但有句话印象深刻，忘了是在哪一本里看到的了——世上总有那么一两件东西，重于生死。

陷入短暂回忆中的秦湛，抑制不住唇边泛起的笑容……他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笑。总之，比起之前故意端出来气人的那种，要真心多了。

三位高层可没有精力去分辨秦湛是真笑还是假笑，只觉得他实在有恃无恐。无法容忍他继续嚣张下去，抛出下一个问题，“R博士的实验当真成功了？”

会被问到这个，倒确实有点出乎秦湛的意料。他都多久没接触过R博士了，凭什么认为他了解实验进展？而且从刚才安蜜儿的表现中，几乎能够肯定在互助会看来，博士的实验的确已经成功了。追问一件已经确定的事，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秦湛心念电转，忽然意识到，对方这是旁敲侧击在他这里求证别的东西。

他四两拨千斤的道，“事到如今，实验是否成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军方已经正式投产了。”

客观而论，秦湛不仅实话实说，甚至称得上相当配合，可这依旧不能改变其拱火的程度。三位高层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打开了一张图表。

秦湛扫过投影在半空中的虚拟表格，看出里面都是军方逆转剂生产线的各种数据，细化到每一条生产线、每个小时的产量。

果不其然，互助会对于对手的一切动向了如指掌。

秦湛据此默算了一番。先不管逆转剂是不是真的有效，单是这个产量……太微不足道了。与全人类的三分之一相比，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秦湛看着图表，对面的三位则在看着他，也不知道他们指望从秦湛脸上看到什么表情，总之看的格外认真。

直到秦湛转移目光，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三人之一才阴恻恻的开口，“既然慕景都破釜沉舟了，我们若是不给予对等的回应，岂非太不礼貌？”

说完，仿佛他已经直击了秦湛的软肋，带着一种收敛不住的隐蔽期待看着对方。

不过很可惜，秦大明星注定就是一个会让大多数人失望的存在，他维持着唇角微勾的浅笑，其余情绪半分都看不出来。

“我们决定公布全民体检的真相！”三人中的另外一位宣布，很难说是不是气急败坏。

秦湛的表情终于出现松动，他挑了挑眉，颇感兴趣，“你们居然有这份魄力？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剩下的第三人能忍到这个时候，应该是有几分耐心的，只不过也不多，“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们不敢公布这件事？慕景那边甚至把这件事当成把柄。难道她认为可以凭这件事威胁我们吗？”

刚才还对慕景行为信誓旦旦无比了解的秦湛，这回却不说话了。

其实，偶尔的沉默也不失为一种高妙的套话手段。

“之前不公布，只是不想过早被官方关注，越是庞大的计划，越是需要漫长的铺垫不是吗？”

“不过官方似乎弄错了一点，以为我们只是害怕。特别是慕景，她或许还准备把这当成一个可以在未来与我们对峙的筹码。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尽管被奉为常胜将军，但回顾一下就不难发现，她指挥的基本都是局部战争。她不知道，对于一场庞大的战役而言，再如何巧妙的战术，对于整体局势的效果都有限。胜负这种东西，往往在正式开战之前便已经注定了。”

“隐忍，终归是有回报的，不是吗？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星星点点的火种终于要燃起燎原大火，只有在这个时候公布全民体检的真相，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终于到了该我们收割胜利果实的一天！”

三位高层，你一言我一语，无需现场商议，内容衔接的天衣无缝。

秦湛静静听着。即便对方完全没有给他留下插嘴的空当，但听到的内容，信息量已经足够丰富了。

也不枉费他耐着性子等了这么多天。

果然，互助会高层表明愿意见面的态度时，便已经注定今日的谈话不会浅尝辄止，必定会涉及一些深层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