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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灯影记》(上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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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岭灯影记》

楔子

清嘉庆六年,黔东南苗岭深处,云雾如墨色绸带缠绕着苍黛的山峦。朗德寨外的百草坡上,一丛丛灯笼草正顶着暮色绽放,绛红色的囊状花萼如无数小灯笼悬于茎秆,晚风掠过,灯影摇曳,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寨中,阿婆妮娅正将刚采摘的灯笼草捣成绒状,敷在少女阿妹的耳后。阿妹先天聋哑,自记事起便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唯有妮娅阿婆,执着地用这山野间的“灯影草”为她治疗。三年来,药汁染透了无数块粗布,灯笼草的清苦气息成了阿妹童年最深刻的记忆。此刻,妮娅阿婆望着阿妹懵懂的眼,轻声唱着古老的苗歌:“灯影草,挂坡头,开聋聩,通心喉……”歌声在静谧的寨夜里回荡,没人知道,这株苗岭寻常的草木,即将随着一位外来文人的笔触,走进《贵州通志》的书页,成为跨文化医学智慧的见证。

上卷

第一回客路闻奇灯影初照无声界

这年深秋,奉命编修《贵州通志·艺文志》的文人沈清和,因途中遇雨,辗转来到朗德寨借宿。沈清和出身江南儒医世家,通经史、晓医理,此次入黔,本为搜集地方艺文,却意外听闻了妮娅阿婆用灯笼草治聋哑的奇闻。

初闻此事,沈清和只当是苗疆巫蛊之术,未敢轻信。直到他亲眼见到阿妹——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容貌清秀,却总是沉默地坐在火塘边,眼神里满是对声音的茫然。妮娅阿婆每日晨昏,必取新鲜灯笼草,与石菖蒲、路路通等药共捣为泥,一半敷于阿妹耳后“翳风穴”,一半调蜜让她含服。

这日,沈清和随妮娅阿婆上山采药,见她于百草坡处,专挑那茎秆粗壮、囊实饱满的灯笼草采摘,便问道:“阿婆,这灯笼草随处可见,为何独取此处的?”妮娅阿婆用苗语夹杂着汉语答:“先生有所不知,百草坡的灯笼草,吸足了苗岭的雾气与朝阳,性最通利,能开窍络、通声门。”

沈清和暗自思忖:中医认为,聋哑多因“清窍闭塞,经络不通”,石菖蒲开窍豁痰,路路通祛风通络,这灯笼草若真有“通利”之性,或许真能助开窍络。他随妮娅阿婆回寨,恰好撞见阿妹服用药泥后,忽然皱起眉头,指着窗外“啊啊”有声——原来窗外有雀鸟惊飞,阿妹似是对这动静有了一丝感知!

虽只是片刻反应,却让沈清和心头一震。他想起《黄帝内经》“九窍不利,皆属於热”之论,灯笼草性凉味苦,能清热利咽,或许其开窍之力,正源于此清热通利之性。当晚,他在笔记中写下:“苗岭灯笼草,形似绛囊,苗医用以敷贴耳后、含服治聋哑,初见阿妹对声响有微感,其效待验。”

第二回深寨探幽丹囊秘藏开窍方

为探究灯笼草的药用究竟,沈清和在朗德寨一住便是半月。他每日随妮娅阿婆出诊,见识了更多用灯笼草治病的病案。

寨中有个汉子叫岩生,三年前狩猎时被熊罴所伤,头部受创后便失了听力,也不能言语。妮娅阿婆为他治疗时,用药却与阿妹不同——取晒干的灯笼草与柴胡、香附配伍,煎汤内服,同时取鲜灯笼草榨汁,滴入耳中。

“岩生是外伤致聋,气血瘀阻,故以内服行气活血、外用通窍开闭。”妮娅阿婆一边为岩生滴药,一边解释,“这灯笼草汁,滴入耳中会有些许刺痛,却是通窍的关键。”岩生起初抗拒,经妮娅阿婆劝说,咬牙忍受。三日后,岩生竟能模糊听到寨外的犬吠声,虽仍不能言语,却已是巨大进步。

沈清和细细观察灯笼草的形态:茎呈四棱,叶似心形,花萼绛红如囊,内藏细小种子。他采下一株,捣碎后嗅其气味,清苦中带着微涩,尝之则先苦后甘,津液顿生。他想起《本草纲目》中对“酸浆”(即灯笼草一类)的记载“利水道,治热淋”,推测其清热通利之性,或能使阻塞的耳窍、喉络得以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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