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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草灵踪:锦灯笼传奇(上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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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暑雨连绵生痢疾田埂灯影觅真机

转眼入了夏,青溪镇连下了半个月的雨,天又闷又热,镇上不少人得了痢疾,上吐下泻,腹痛不止。苏景然的药庐里挤满了病人,他开的黄连解毒汤、葛根芩连汤,起初还管用,可后来有些病人吃了,腹泻虽止,却总觉得肚子胀,里急后重,像是有东西排不出来。

这日午后,镇北的陈老爹来了,他患痢疾已经五天,拉得浑身无力,脸色蜡黄,说话都没力气:“苏郎,我吃了黄连汤,不拉肚子了,可这肚子里总觉得堵得慌,想拉又拉不出来,夜里也睡不好。”苏景然诊他的脉,脉象濡数,舌苔黄腻——这是湿热未尽,瘀滞在肠道,黄连虽能清热,却少了“导滞”的力道,把湿热堵在了里面。

该用什么药来导滞?苏景然又想起了灯笼草。祖父说过,这草能“清肠热,通利水道”,或许能解肠道的瘀滞。可他之前用的都是干品,若是用鲜品,药性会不会更足?他决定去溪边采些新鲜的灯笼草,正好也看看这草在雨天里长得怎么样。

撑着油纸伞,沿着青溪走,雨丝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溪边的田埂上,果然长着一片灯笼草,绿油油的叶子上挂着水珠,枝头垂着一个个青绿色的“小灯笼”,有的已经熟了,果皮变成橙红色,像燃着的小火苗。苏景然蹲下身,刚要采摘,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老者,头发花白,手里拄着一根竹杖,杖头上挂着个小小的灯笼草编的篮子。

“后生,你采这草,是为了治痢疾吧?”老者开口,声音洪亮。苏景然愣了愣:“老人家您怎么知道?”老者笑了笑,指着灯笼草说:“这草是‘田埂里的清道夫’,雨天里湿热重,它长得最旺,就是为了清地里的湿热。人吃了它,也能清肠道里的湿热,只是你要记得,采的时候要选那些橙红的熟果,果皮也要带着,果皮能‘敛气’,免得鲜品太寒,伤了脾胃。”

苏景然恍然大悟,原来他之前只用了草果,没带果皮,难怪有些病人会腹胀。他按照老者的说法,采了二十多枚熟果,连果皮一起带回药庐,又配了木香、槟榔——木香能行气,槟榔能导滞,三者配伍,正好能清湿热、通肠道。他把灯笼草(带果皮)捣成泥,和木香、槟榔的药末混在一起,做成小丸,给陈老爹服下,又嘱咐他喝些米汤补气血。

次日一早,陈老爹就来了,精神好了许多,脸上有了血色:“苏郎!昨晚吃了你的丸药,夜里就解了一次大便,不稀了,肚子也不堵了!”苏景然心里欢喜,又把这方子给其他痢疾患者用,果然都有效果。他再次见到那老者,是在溪边的田埂上,老者正坐在石头上,看着灯笼草出神。“老人家,谢谢您昨日指点。”苏景然作揖。老者摆摆手:“不是我指点你,是这草自己告诉你的——它长在田埂间,就是为了帮人,只是要有人肯蹲下来看,肯听老辈的话。”

苏景然看着眼前的灯笼草,风吹过,“小灯笼”轻轻摇晃,像是在点头。他忽然明白,所谓“实践先于文献”,就是这草先在田埂里长着,先被农人用着,后来才有人把它写进书里。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没被写进书里的“实践”,记下来,传下去。

第四回寒窗学子目生翳灯露凝霜疗眼疾

夏去秋来,青溪镇的学子们开始忙着备考,镇东的周书生就是其中一个。周书生家境贫寒,住在破庙里,白天帮人抄书挣钱,晚上就着一盏油灯看书,常常看到深夜。这日他来药庐,说是眼睛疼,看东西模糊,苏景然一看,周书生的眼睛红肿,眼角有分泌物,瞳孔旁边还长了一层薄薄的白翳——这是“目生翳障”,多是熬夜伤肝、肝火上炎所致。

“周兄,你是不是夜夜看书到三更?”苏景然问。周书生苦笑:“苏郎怎会知道?我想明年考个秀才,只能多下些功夫,只是这眼睛不争气,近来越来越模糊,怕是要误了考试。”苏景然叹了口气,中医说“肝开窍于目”,熬夜伤肝,肝火上扰,就会生目疾。他之前治过类似的病,用的是菊花、枸杞、决明子,可周书生的翳障已经长出来了,寻常的清肝药怕是不够。

夜里,苏景然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老者说的“灯笼草能敛气”,又想起祖父说过,“草叶上的晨露是‘天泉之水’,能明目”。若是用灯笼草上的晨露,配合菊花、枸杞,会不会对目翳有效?

第二日天还没亮,苏景然就起了床,带着陶碗去溪边的田埂。秋日的早晨有霜,灯笼草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晨露,还有些露水凝结在“小灯笼”的果皮上,像珍珠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把露水滴进陶碗里,又采了几片新鲜的灯笼草叶子,一起带回药庐。

他把灯笼草叶子捣成汁,和晨露混在一起,又加入菊花、枸杞煎的药汁,调成“灯露明目液”,用干净的毛笔蘸着,轻轻点在周书生的眼睛里,每日两次,又给周书生开了清肝明目的药方,让他早晚服用。周书生起初有些担心,怕药汁伤了眼睛,可点了三天后,眼睛不红了,疼也减轻了,看东西也清楚了些。

七天后,周书生再来时,瞳孔旁的白翳已经淡了许多,几乎看不见了。“苏郎!我的眼睛好了!”周书生激动地说,从怀里掏出一卷自己抄的《论语》,“这是我抄的书,送给你,多谢你救了我的眼睛!”苏景然接过书卷,心里暖暖的,又叮嘱周书生:“以后看书别太晚,夜里油灯太暗,伤眼睛,若是实在要熬夜,就多看看窗外的月色,让眼睛歇歇。”

这日傍晚,王秀才的海棠宴如期举行,苏景然受邀前往。王秀才的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开得如火如荼,像一片胭脂海。院子的廊下挂着数十盏红灯笼,灯笼上绣着海棠花纹,夜色一浓,灯笼点亮,红光映着海棠花,真应了“夜深两行锦灯笼”“万点胭脂落日烘”的诗句。

苏景然站在廊下,看着眼前的灯笼,又想起田埂间的灯笼草,忽然觉得,这人工的灯笼与自然的草灯,竟是如此相似——一个照亮了宴饮的夜色,一个照亮了医者的路。他忽然看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是溪边的那个老者,老者朝他笑了笑,转身走进海棠花丛里,不见了。苏景然知道,那老者或许就是灯笼草的“灵”,是千百年间,那些用灯笼草治病的农人的“魂”,他们一直在提醒着他:医者的智慧,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源于田埂,高于典籍。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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