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贰第566章 银蝶破局之实验情侣共主蜂巢(1 / 2)
白薇薇被蜂王金光裹挟着消失的瞬间,阳曰旦的墨剑在掌心震出三道血痕。他跪在衍月宗山门前,对着十娘离去的方向叩首至额头渗血:“姑母,求您告诉我仙林在哪!只要能救粉蝶,我愿折损三十年修为!”
十娘折扇轻摇,扇面挡住半张脸,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仙凡殊途本就是天规,你这又是何苦?”话音未落,袖中却飘出片半透明的蝶翅,落在阳曰旦脚边——翅脉间隐约显出条蜿蜒的路径,尽头是片云雾缭绕的山谷。
晏春秋适时咳嗽两声,脚尖在地上划出个“禁”字:“仙家不得在凡间动杀念,这是三界铁律。”他说罢转身离去,腰间玉佩故意撞在廊柱上,发出“叮”的脆响——那是在提醒阳曰旦,仙林结界的薄弱处就在玉佩共鸣之地。
阳曰旦攥紧蝶翅碎片,墨剑突然自发出鞘,剑穗上的银铃朝着东北方向剧烈震颤。他望着天际渐浓的紫雾,突然想起白薇薇曾说过的话:“穿越者的直觉告诉我,越是看似牢不可破的规则,越有裂缝可钻。”
三日后的仙林,万只金蜂用尾针在半空织成鎏金喜帐,蜂王的黑袍上绣满展翅欲飞的银蝶,每只蝶翅都缀着细小的铃铛,响动间竟与白薇薇的银蝶锁频率一致。白薇薇被按在祭台上,颈间银锁发烫,妖灵系统疯狂弹窗:“检测到蜂王婚服含‘同心蛊’,一旦拜堂,宿主将永世沦为傀儡!”
“粉蝶,从今日起你便是蜂后,与本王共掌三界蝶群。”蜂王伸手想为她戴上金冠,指尖却被突然爆发的蓝光灼伤——白薇薇的火灵根在绝望中觉醒,淡蓝色火焰顺着喜帐蔓延,烧得金蜂尾针滋滋作响。
就在这时,仙林结界突然传来巨响。阳曰旦踏着墨剑破界而入,剑身上凝着的凡间晨露在仙林化作万千冰棱,将喜帐戳出密密麻麻的窟窿:“蜂王!你的对手是我!”他的道袍被结界反噬撕裂,胸口那道与白薇薇同款的同心咒正渗着血,却在触碰到仙林土地的瞬间,让脚下钻出成片的凡间蒲公英。
“区区凡人也敢闯仙林?”蜂王怒喝着甩出蜂针,却在距阳曰旦三寸处突然凝滞——那些蒲公英的绒毛沾在蜂针上,竟让仙家法器泛起锈迹。白薇薇瞬间明白:凡间之物能克制仙法,这是晏春秋留的后手!
“姐妹们!拦住他!”白薇薇突然扬声,周围的蝴蝶仙子们会意,纷纷振翅撒下鳞粉。粉雾中,阳曰旦趁机拽住她的手,两人踩着飘落的蝶翅往结界缺口冲去。金蜂在身后紧追,却被仙子们用身体筑成屏障,最年长的紫蝶仙子嘶声喊道:“快走!别让我们白白守护千年!”
跑出仙林的刹那,白薇薇回头望见蜂王的蜂针擦过紫蝶仙子的翅膀,金色的灵辉落在仙林土地上,竟开出成片血色罂粟。她的眼泪砸在阳曰旦手背上,混着他的血滴在同心咒上:“我们不能让她们白白牺牲。”
两人转身返回时,蜂王正站在一片狼藉的蝶谷中央,黑袍上的银蝶铃铛响得刺耳:“既然你们非要送死,本王便给你们一个机会。”他指尖划过空中,浮现出两面水镜,一面映着凡间的炊烟,一面照着仙林的残景,“只要你们对着镜子说‘从未爱过’,本王便放他回凡间,永不追究。”
阳曰旦的墨剑在掌心颤抖,他看着白薇薇被蜂针划伤的脸颊,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怼王丰的模样:“给狗喝都嫌苦的汤,你也配端出来?”那时的她眼里有光,不像现在满是绝望。他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我从未爱过粉蝶,道侣之约不过是衍月宗的权宜之计。”
白薇薇的银蝶锁“咔嚓”裂开细纹,她望着阳曰旦耳后那道为救她被蜂蛰的疤痕,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阳曰旦于我而言,不过是颗用来逃离蓬莱的棋子。如今目的达成,自然弃之如敝履。”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喷出一口血。同心咒在反噬中亮起刺目光芒,竟让蜂王的婚服泛起黑烟。他愣在原地,似乎没料到这对凡人能将“违心咒”逼出如此威力,半晌才冷笑:“好!本王遵守承诺!”
阳曰旦被仙法送回凡间画室时,天边正落着桃花雨。他的画案上摆着幅未完成的《蝶谷春宴》,画中白薇薇的笑靥旁,不知何时多了只垂危的紫蝶。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竟与仙林的血色罂粟一模一样。
深夜的敲门声让他浑身一震。开门见蜂王背着双手站在月下,身后的白薇薇穿着凡间粗布裙,颈间银锁却换成了红绳。“本王想通了,仙家怎可为情爱失了气度?”蜂王的笑声里听不出情绪,他从袖中取出那幅《蝶谷春宴》,“这幅画送本王做纪念吧,也算见证过你们的凡俗情谊。”
阳曰旦接过画的瞬间,指尖触到画布背面的凸起——是块细小的鳞片,与白薇薇发间落下的那片同色。他猛地抬头,正对上白薇薇眼底一闪而过的蓝光,那是她火灵根的暗号:有诈。
蜂王走后,白薇薇摸着颈间红绳,突然扯下扔在烛火里。红绳燃烧的烟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蜂卵,每颗卵上都刻着“同心蛊”的符文。“他根本没打算放过我们,”她的声音发颤,从画轴里抽出片紫蝶翅膀,“这是紫蝶仙子用最后的灵力藏的信,说蜂王的本命蜂蛹藏在凡间的……”
话未说完,画中的《蝶谷春宴》突然自行涂改,原本的桃花林变成了衍月宗藏经阁,阁顶蹲着只玄色鸟雀,喙间叼着的纸条上写着:“月锁开封,蜂蛹现形”。阳曰旦的传家玉佩突然发烫,玉面上的蝶纹与画中鸟雀的尾羽重合,竟拼出半张地图——终点正是后山那片紫雾花田。
白薇薇的妖灵系统弹出新提示:“蜂王以自身精血为引,将本命蜂蛹藏在凡间与仙林的夹缝处,需用‘月锁’与‘蝶血’同时催动才能销毁”。她望着阳曰旦胸口仍在渗血的同心咒,突然明白十娘那句“仙凡殊途”的真正含义:所谓天规,从来都不是阻碍,是让有情人在绝境中,找到同生共死的契机。
窗外的桃花雨还在下,落在画案上的鳞片突然化作小火苗,将画中藏经阁的窗棂烧出个洞。透过洞口,隐约能看见阁内摆着个青铜鼎,鼎中插着的,正是王丰丢失的那根引蜂管。
“看来我们得再闯一次藏经阁。”阳曰旦握紧墨剑,剑穗上的银铃响得急促,像在呼应某个即将到来的风暴。白薇薇将紫蝶翅膀藏进袖中,指尖的火灵根灵力与他的同心咒共鸣,在空气中画出完整的银蝶图腾:“这次,该轮到我们守护别人了。”
而此刻的蜂王正站在云端,看着手中那幅《蝶谷春宴》渐渐渗出黑血。他冷笑一声,将画卷抛向紫雾花田,血珠落在花上的瞬间,整片花田突然剧烈摇晃,泥土下钻出无数金色触须,朝着衍月宗的方向缓缓蠕动——那是他布在凡间的最后杀招,要用整个衍月宗的灵力,温养即将破蛹的本命蜂后。
夜风吹过画室,画中白薇薇的笑靥旁,那只垂危的紫蝶突然扇动翅膀,翅尖沾着的血珠滴落在同心咒上,烫出个微小的“月”字,与白薇薇银锁内侧的印记,完美重合。
白薇薇被关进锁妖塔的第三日,终于等到王丰带着“忘川蜜”来“探监”。她看着他虚伪的笑脸,指尖悄悄摸向藏在发髻里的银蝶骨戒——这是她穿越时带来的毒理学实验样本,此刻正泛着微光,与塔壁的妖力形成微妙共鸣。
“师妹,尝尝这安神汤?”王丰递来的玉碗里,蜜色汤药泛着诡异的荧光。
白薇薇突然笑出声,抬手打翻玉碗:“王丰,你就这点手段?”她指尖凝聚火灵根,淡蓝色火焰在掌心化作银蝶,“忘了我是毒理学教授?你这‘忘川蜜’里掺的‘噬灵蛊’,保质期可快过了。”
火焰掠过地面,玉碗碎片下竟露出层黑色粉末——那是她提前撒在地上的“化蛊散”。王丰脸色骤变:“你怎么会……”
“我不仅知道你要给我下蛊,”白薇薇步步紧逼,读心术捕捉到他慌乱的念头,“还知道你藏在锁妖塔底层的‘本命蜂蛹’,是用我穿越前的基因序列培育的。”
王丰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就想逃,却被突然从塔壁钻出的银蝶缠住。白薇薇冷笑:“忘了告诉你,这锁妖塔是我设计的‘毒理实验室’,你以为的绝境,是我给你设的瓮。”
阳曰旦赶到锁妖塔时,正撞见白薇薇将王丰制伏在地。她指尖的银蝶骨戒抵着王丰咽喉,火灵根烧得他本命蜂蛹滋滋作响:“说出幕后主使,我给你个痛快。”
王丰却突然狂笑:“幕后主使?你猜……是阳道君如何?”他猛地扯开衣领,胸口露出与阳曰旦同款的同心咒,“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你的火灵根!”
阳曰旦的墨剑“嗡”地出鞘,剑气却在触及白薇薇时骤然停顿。白薇薇的读心术瞬间穿透他的伪装——“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你信他吗?”王丰的声音带着蛊惑。
白薇薇却突然收了骨戒,笑得明艳:“我信他,但我更信证据。”她指尖弹出枚玉简,里面是王丰与魔界勾结的密信,“这是你刚才心神失守时,我用‘读心蛊’提取的记忆。”
王丰彻底瘫软。阳曰旦上前想扶白薇薇,却被她避开:“阳道君,你该解释下,为何你的同心咒,会出现在我敌人的胸口?”
三日后的衍月宗大殿,阳曰旦跪在宗门长老面前,自请废掉修为以证清白。白薇薇站在殿外,听着他沉哑的声音,指尖的银蝶骨戒烫得惊人——她刚从系统那得知,阳曰旦的同心咒是“替命咒”,当年是他替她挡下了王丰的致命一击。
“你就这么不信我?”阳曰旦被押下去前,远远望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