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漩涡现踪（1 / 2）
山谷深处的迷雾虽未完全散尽，却已能看清前路轮廓。黑色的岩石如犬牙般交错，地面覆盖着一层粘稠的黑土，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仿佛连脚下的土地都被黑暗力量侵蚀得失去了生机。
李江走在最前方，归墟剑上的青金色火焰不时跳动，将周围的黑暗气息灼烧得节节后退。完美级合体境中期的灵力在他体内沉稳流转，每一次吐纳都能清晰感知到空气中那股精纯黑暗力量的源头——就在前方不到三里的地方。
“这股气息……比蚀灵珠的力量还要霸道。”
“而且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空间紊乱的波动。”
沐瑶握紧紫电剑，出窍境中期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淡紫色护罩，抵御着无处不在的侵蚀。
风万里折扇轻摇，渡劫境初期的风属性灵力如蛛网般扩散，片刻后眉头微蹙：“前方的空间确实有些不对劲，老夫的灵力探过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绞碎了，连一丝回音都传不回来。”
石夯扛着石锤，瓮声瓮气地说道：“管他什么空间不空间的，敢挡路，老夫一锤子砸开便是！”
他出窍境后期的土系灵力运转时，脚下的黑土都会微微震颤，显然对这种被侵蚀的土地极为反感。
“前……前辈，前面就是祭坛所在的空地了……”
“我们之前远远看到过，那些黑袍人就在祭坛周围做法，祭坛中央……”
“好像有个黑色的漩涡……”
两名影月阁弟子被风万里以灵力护着跟在中间，其中一人气息稍稳，颤声说道。
“黑色漩涡？”
“你看清楚那漩涡的样子了吗？”
李江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那弟子努力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太模糊了，只记得漩涡一直在转，周围的黑暗气息都是从里面冒出来的，连光线都能吸进去……”
李江与沐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能吞噬光线和灵力的漩涡，绝非寻常之物，很可能与黑暗力量的源头有着直接关联。
“灵鼠，注意警戒。”李江拍了拍肩头的蓝毛灵鼠，小家伙冰蓝色的眼睛亮了亮，出窍境中期巅峰的灵力波动愈发清晰，距离突破仅一线之隔。
它蹭了蹭李江的脸颊，身形一晃便钻进旁边的阴影中，只留下一道微弱的蓝色流光，负责探查两侧的动静。
前行不过百丈，前方的黑暗气息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原本只是缓缓流淌的黑雾，此刻竟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隐约能听到空间被撕裂的“嗤啦”声。
“小心！”李江低喝一声，归墟剑横在身前，墨金色灵力瞬间爆发，在众人前方凝聚成一面厚实的灵力护盾。
几乎在护盾成型的瞬间，三道漆黑如墨的触手从迷雾中暴射而出，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狠狠砸在护盾上。
“铛”的一声巨响，护盾剧烈震颤，竟被砸出三道清晰的凹痕。
“是黑暗触手！”
“而且这力量……”
“至少是出窍境大圆满！”
沐瑶认出了这攻击方式，与之前章鱼妖兽的手段相似，却更加凝练霸道。
李江眼神一凛，护盾后的迷雾中缓缓走出三道身影——竟是三具被黑暗力量完全侵蚀的影月阁弟子尸体。
他们的双目空洞，周身缠绕着黑色触手，原本的出窍境初期灵力已被扭曲成纯粹的黑暗之力，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
“是……是赵师兄他们……”
“他们……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名幸存的影月阁弟子失声喊道，眼中满是悲痛与恐惧。
“被黑暗力量操控了。”
“他们已经不是自己了，让我来解脱他们。”
李江沉声道，归墟剑上青金色火焰暴涨。
话音未落，三具尸傀已同时发动攻击。无数黑色触手如暴雨般袭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蚀气息，连空间都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微的黑洞。
“风前辈，麻烦你护住两位师弟！”沐瑶娇叱一声，紫电剑化作一道紫色闪电冲向前方，出窍境中期的灵力催动到极致，紫霄神雷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半数触手劈成焦炭。
石夯则直接冲向最左侧的尸傀，石锤带着千钧之力横扫：“孽障！竟敢亵渎同门尸体，给老夫碎！”
出窍境后期的土系灵力让石锤泛起一层土黄色光晕，狠狠砸在尸傀身上。
“嘭！”那尸傀被砸得倒飞出去，身上的黑色触手寸寸断裂，却在落地的瞬间再次蠕动着愈合，空洞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竟再次扑了上来。
“这东西打不死？”石夯咋舌，连忙后退闪避。
“它们的核心是黑暗力量，普通攻击没用！”李江一边提醒，一边持剑冲向中间的尸傀。
归墟剑上青金色火焰与至阳之火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剑气，精准地斩在尸傀胸口——那里正是黑暗力量汇聚最浓郁的地方。
“滋啦！”剑气入体，金色火焰瞬间爆发，那尸傀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在火焰中迅速消融，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残余的黑暗力量想要逃窜，却被李江指尖弹出的一道墨金色灵力彻底湮灭。
“攻击它们身上黑暗力量最浓郁的地方！”李江喊道，同时侧身避开右侧尸傀的偷袭，归墟剑反手一挥，再次解决掉一具尸傀。
沐瑶与石夯立刻调整战术，紫电剑的雷光专挑触手汇聚之处攻击，石锤则瞄准尸傀体内黑暗力量流转的节点。
片刻后，最后一具尸傀也在雷光与锤影中消散。
解决了尸傀，众人却没有丝毫轻松。
李江看着地上残留的黑色灰烬，眉头紧锁：“这些黑暗力量比之前遇到的更加凝练，而且能操控尸体作战，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是那些黑袍人干的。”
“影月阁的弟子个个都是精英，竟落得如此下场……”
风万里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沉痛。
“前面的气息更浓了。”
“而且那空间紊乱的波动，好像越来越强了。”
沐瑶指向前方。
众人继续前行，越靠近核心区域，地面的黑土便越发粘稠，甚至能看到黑色的液体在土壤中流动，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两侧的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诡异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黑色幽光，隐隐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轮廓。
“这些符文……”
“和蚀灵珠上的纹路有些相似，但更加古老复杂。”
沐瑶停下脚步，紫电剑指向岩壁。
李江走上前，指尖凝聚一丝至阳之火，轻轻点在符文上。
金色火焰与黑色幽光碰撞，符文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竟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而随着这枚符文的消失，周围的黑暗气息竟出现了一丝短暂的紊乱。
“这些符文是维持黑暗力量运转的节点。”
“破坏它们，或许能削弱周围的黑暗力量。”
李江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那还等什么？”石夯抡起石锤就要砸向岩壁，却被风万里拦住。
“不可莽撞。”
“这些符文环环相扣，若是贸然破坏，说不定会引发阵法反噬。”
“老夫看这些符文的排列，倒像是某种引路阵，指引着黑暗力量汇聚向一个中心。”
风万里折扇指着周围的符文。
李江点头：“风前辈说得有理，我们先不碰它们，看看这阵法最终指向何处。”
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迷雾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占地数十亩的圆形空地。
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高约十丈的黑色祭坛，祭坛由不知名的黑色岩石砌成，上面刻满了与岩壁上相同的诡异符文，符文间流淌着黑色液体，如同祭坛的血液在缓缓流动。
而在祭坛顶端，一个直径约三丈的黑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漩涡中心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光线，周围的空间都在随着漩涡的转动而扭曲，无数黑色的气流被漩涡吸入，又从漩涡底部喷涌而出，注入祭坛的符文之中，形成一个诡异的循环。
“这就是……”
“黑暗力量的源头？”
“漩涡里散发出的吸力……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