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罗海生——（人物3）（1 / 2）
一、地摊街的冷与热：月球尘埃里的挣扎
2099年的月球区贸易省，永远飘着细碎的银灰色尘埃。低重力环境让行人的脚步带着轻微的漂浮感，街道两旁的全息摊位闪着冷蓝色的光，却照不暖罗海生心里的寒意——他的摊位在“星尘地摊街”的最角落，铺着一块磨损的灰色防尘布，上面摆着些手工串的星石手链、模拟地球极光的小夜灯，可从早到晚，驻足的人不超过五个。
“老板，这手链怎么卖？”终于有个穿学生制服的小姑娘停下来，指尖碰了碰星石。罗海生赶紧堆起笑：“20星元一条，星石是从水球区河床捡的，纯天然。”小姑娘却摇了摇头，掏出通讯器晃了晃：“星际贸易港里有2120年的智能手链，能测心率还能投影，才30星元，比你这个好。”
看着小姑娘飘走的背影，罗海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抬头望向街尽头的星际贸易港——那是一座半球形的透明建筑，里面灯火通明，悬浮列车在穹顶下穿梭，屏幕上滚动着“未来商品直供”的广告：2130年的折叠飞行器、2140年的智能宠物、甚至还有1990年的地球复古唱片，全是通过“穿越飞车”运来的。
“又没开张？”旁边卖小吃的王婶递过来一串烤火星虫，“我这烤虫今天也只卖了三串，人家都去吃贸易港里的‘未来营养膏’了，说吃一口抵三顿饭。”罗海生接过烤虫，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房租单——月球区的房租比水球区贵三倍，他租的那间6平米的防尘公寓，每月要1500星元，这个月已经欠了房东半个月。
傍晚收摊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传来。罗海生抬头，看到一台银灰色的飞车降落在地摊街旁边的空地上，车身上没有标识，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正蹲在引擎旁，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指甲缝里嵌着机油，正是罗默。
“你这飞车……是修时空引擎的吧？”罗海生走过去，他在贸易港见过环保队的飞车，知道这种引擎的特殊构造。罗默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汗：“懂行？”
“以前在水球区跟着姑父学过两天修机械，”罗海生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难处说了——未来商品抢生意，摊位要倒闭，房租交不起。罗默听着，手里的活没停，等他说完，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全息仪，按下开关：屏幕上跳出一张星际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线标注着航线，旁边还有一份“2140年稀缺商品清单”。
“想赚钱，光卖小玩意儿没用，”罗默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点着地图，“得知道未来什么值钱，怎么运最快。这是2140年月球区星际物流枢纽的航线图，里面标着‘最优运输路线’，还有每个年代的稀缺货——比如现在2099年，大家缺未来的智能玩具；到2110年，又会流行地球的复古物件。”
罗海生盯着屏幕上的航线，心脏跳得飞快：“你是说……用飞车去未来或者过去运货？”
“不然怎么赚时空差价？”罗默关掉全息仪，把一个存着坐标的芯片塞给他，“我这有台能隐身的改装飞车，今晚凌晨，你要是敢，就去贸易港后面的废弃仓库找我。”
那天晚上，罗海生在防尘公寓里翻来覆去。他看着窗外飘着的月球尘埃，想起父母临终前让他“在月球站稳脚跟”的嘱托，又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房租单——反正已经走投无路，不如赌一把。
二、2140年的物流密码：枢纽里的“偷猎者”
凌晨两点，罗海生按照地址找到废弃仓库。罗默已经把飞车准备好了，黑色的外壳贴着隐形膜，在月光下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这台飞车的定位系统做了伪装，能避开时间管理局的监控，”罗默帮他调整好座椅，“输入坐标后，会直接传送到2140年星际物流枢纽的地下数据库，那里只有智能守卫，没有真人。”
罗海生深吸一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坐标：“2140.03.12·月球区星际物流枢纽·核心调度室”。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时空晶核亮起淡绿色的光，他感觉身体轻轻一飘，眼前的仓库开始扭曲，变成模糊的光影——等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金属空间。
这就是2140年的星际物流枢纽核心调度室。天花板上悬挂着三维全息地图，蓝色的光线勾勒出M27星球、月球、火球区的航线，每个航线上都标注着“运输时间”“货物类型”“稀缺度”；旁边的屏幕上滚动着实时数据：“2140年Q1稀缺商品：智能互动玩具（缺口80%）”“2099年Q4稀缺商品：地球1995年复古手工艺品（缺口95%）”；角落里的智能柜里，存放着厚厚的“运输成本表”，标注着每条航线的最短时间和最低能耗。
“先复制航线图和商品清单，再找一份2140年的智能玩具样品，”罗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动作快点，智能守卫每15分钟巡逻一次。”
罗海生攥紧随身携带的全息存储器，快步走到调度台旁。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将航线图和商品清单复制到存储器里——地图上标着一条从“2140年月球枢纽”到“2099年贸易省”的最短航线，全程只要20分钟，比现在的常规航线快三倍；清单上还写着，2140年的“智能宠物玩具”在2099年能卖上百倍差价。
复制完数据，他又溜到样品区，抓起一个巴掌大的智能兔子玩具——这兔子能识别语音，还能投影出地球的风景，标签上写着“2140年量产款，成本5星元”。他刚把玩具塞进包里，就听到“嘀嘀”的警报声——智能守卫来了！
罗海生赶紧躲到全息地图的支架后面，透过缝隙看到两台银色的守卫机器人，头顶的扫描仪发出红色的光，在调度室里来回移动。他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直到机器人飘远，才敢出来。他抱着全息存储器，快步跑向飞车，跳进驾驶座，输入“2099.07.15·月球区贸易省·废弃仓库”的坐标。
引擎再次轰鸣，时空扭曲的感觉袭来。罗海生回头看了一眼调度室里闪烁的屏幕，心里又后怕又兴奋——他不仅拿到了未来的物流密码，还带回了能改变命运的“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