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亮剑(1 / 2)
二零零一年四月某天,南中国海,阳光炽烈,海天一色。
高空之中,一个双机编队正按预定航线进行例行巡逻。
长机飞行员鸿伟和僚机飞行员驾驶着两架隶属于海空联合巡逻部队的歼-8II战斗机,由于歼十数量和维护费用等等问题,负责海空域日常巡逻任务的主力机型还是歼-8II。
鸿伟全神贯注,不时扫视着座舱外广袤的海空域和仪表盘,同时保持着与僚机的编队协同。
突然,鸿伟的雷达告警接收机发出一阵短促而陌生的低频提示音,并非以往熟悉的锁定告警,更像是一种高精度扫描信号的边缘触碰。几乎同时,僚机也报告了类似情况。
“指挥所,我是海巡XX号编队,方位XXX,高度XXXXX,我编队发现不明雷达信号间歇性扫描,信号特征陌生,请求核实空情。”鸿伟立刻按下通话按钮,声音冷静地向后方汇报,并示意僚机加强警戒。
“海巡XX号编队,指挥所收到。空情系统暂无相关报备,保持编队,提高警惕。已令附近空域担负战备值班任务的‘利剑’分队向你靠拢。”指挥所的回应急促而清晰。‘利剑’是赵太行、陈锐他们所在的东南某旅派出的歼-10双机编队的代号,他们装备的是当时部队里较新的战机,主要负责应急处突和支援任务,而日常、大量的巡逻工作,仍由性能可靠、留空时间长的歼-8II机群承担。
鸿伟推动操纵杆,与僚机一同微微调整航向,编队向信号源方向机动,试图进行目视查证。
他深知这片海域的复杂性。
几分钟后,座舱外下方的云层间隙中,一个异乎寻常的巨大灰色身影隐约显现。
那并非任何已知的友好或常见机型,其独特的双体布局和巨大的翼展,让鸿伟瞬间瞳孔收缩。
“指挥所!目视发现大型高空侦察机一架!型号不明,特征.疑似对方新型战略侦察机!它正在向我空域分界线内侧飞行!”鸿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同时与僚机迅速拉升高度,试图与对方保持平行并进行识别驱离。
“海巡XX号编队,确认目标性质,发出警告!‘利剑’分队正在全速向你靠拢,预计十五分钟内抵达!”指挥所命令。
鸿伟与僚机再次调整姿态,与那架庞大的侦察机形成伴飞。
他打开国际通用频道,用中英文连续发出警告:“这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你机已进入中国空域,立即离开!立即离开!”
对方侦察机似乎毫无反应,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航向和速度,姿态傲慢。
“敌机不回复,海巡XX号编队,请求抵近驱离!”
无线电里,指挥所的命令传来:“海巡XX号,保持安全距离,‘利剑’已在路上!”
“歼10编队什么时候能到?”
“预计要十五分钟左右。”
“照目前敌机航向和速度,十五分钟后敌机将靠近我海防线。”鸿伟道。
指挥所那边沉默了,其实是在讨论,一分钟后指挥使回复:“准许靠近,战术驱离。”
“是。”
接着歼-8II编队向那架庞大的灰色侦察机靠近,对方察觉出他们的意图,居然主动靠近想凭借机体大的优势,意图压迫歼-8II转向。
歼-8II编队靠近到一定距离继续喊话,无果。
敌机反而再次靠近,僚机看到鸿伟离得太近提醒:“长机,长机保持安全距离。”
然而,那架侦察机突然一个转向,向鸿伟的座机靠拢。
鸿伟试图规避,但歼-8II在高空低速下的操纵响应略显迟滞,“轰!”,歼-8II被敌机螺旋桨击垂直尾翼。
鸿伟感到机身剧烈一震,操纵杆瞬间变得沉重,机头不受控制地向下偏转。
“海巡XX号遭遇撞击,遭遇撞击了!”鸿伟在无线电里急促报告,同时努力稳住失控的飞机。
座舱内,多个警告灯刺眼地亮起,液压系统压力急剧下降。
“跳伞!鸿伟,立刻跳伞!”指挥所和僚机的声音几乎同时吼道。
没有丝毫犹豫,鸿伟拉动了弹射拉环。
座舱盖抛飞,火箭座椅将他猛地推出失控下坠的战机。
空中,洁白的伞花绽开。
僚机飞行员目睹长机被撞、跳伞,怒火中烧,但他牢记使命,死死咬住那架同样受损、开始转向企图逃离的侦察机。
他不断报告着对方的位置和航向,像一枚钉子般牢牢钉在对方侧后,迫使它无法向公海方向脱离。
几分钟后,天际线上出现了两个高速接近的黑点,带着雷霆般的气势。
“利剑”分队,两架歼-10赶到了。
长机正是赵太行(山鹰),僚机是陈锐(猎隼)。
歼-10编队接到指挥所指令:“逼其在我方指定机场降落。若其企图逃向公海,坚决阻截!”
“利剑明白!”
赵太行(山鹰)和陈锐(猎隼)驾驶的歼-10双机如同两道银色的闪电,迅速占据有利战术位置。
歼-10优越的加速性能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几个简洁的机动后,长机赵太行已与那架庞大的侦察机并行,再次通过国际通用频道发出严厉警告,示意其跟随飞行。
侦察机对警告置若罔闻,反而开足马力,庞大的机身笨拙却坚定地转向,企图摆脱纠缠,向公海方向逃窜。
就在这紧张关头,远方天际线处,两个高速接近的黑点撕裂云层,带着凌厉的气势扑来——是前来接应掩护的F-16双机编队。
它们的出现,瞬间将原本一对一的押送与反押送,变成了充满火药味的二对二空中对峙。
F-16编队抵达后,立刻展现出娴熟的战术配合,长僚机一个交叉剪刀机动,试图切入歼-10与侦察机之间,隔断监视。
“洞两(02),保持阵位,挡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目标!”赵太行(山鹰)的声音冷静如水,在无线电里下令。
“洞两明白!”陈锐(猎隼)应声而动,他驾驶的歼-10如同其代号“猎隼”一般,灵巧地一个侧滑加力,精准地卡在了对方F-16僚机的切入路线上,机头微微指向对方,形成强大的威慑态势。
“‘利剑’报告,敌护航机已介入,企图掩护侦察机脱离。”赵太行迅速向指挥所汇报态势。
指挥所的命令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坚决阻截!重复,坚决阻截侦察机,迫其降落!F-16若主动攻击,可予以还击!”
“明白!”
空中,四架代表着各自国家顶尖技术的战斗机,瞬间展开了无声的角力。引擎的轰鸣在空中交织成令人心悸的乐章,战机划出的白色尾迹如同利剑,在碧空蓝幕上书写着危险的弧线。
F-16的飞行员显然对眼前这款气动布局独特、身形矫健的中国新型战机感到惊讶。其静不安定设计和鸭翼布局带来的高敏捷性,在初始机动中就让F-16飞行员感到了压力。但他们毕竟经验丰富,且对自身的装备极为熟悉。
“ViperLead,thesenewbirdsarenible.SwitchgtoPnB.”(毒蛇长机,这些新鸟很灵活,切换到B计划。)F-16长机在加密频道中简短沟通。
只见F-16双机迅速变换阵型,经典的“高低搭配”战术瞬间展开。
长机猛然爬升,占据高位,利用雷达进行俯视扫描和牵制;而僚机则如同毒蛇出洞,借助长机掩护,顺势俯冲而下,利用俯冲积累的能量,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下方偷袭正在与长机对峙的陈锐(猎隼)。
“猎隼!注意下方!六点钟低位!”赵太行(山鹰)的警告及时传来。
陈锐(猎隼)的态势感知能力在无数次模拟空战中被锤炼得近乎本能。
几乎在赵太行提醒的同时,他已从雷达告警器和座舱外态势感知中捕捉到了危险。
他没有丝毫慌乱,右手轻推操纵杆,脚下舵面配合,歼-10战机瞬间做出一个干净利落的横滚接反向急转,不仅巧妙地避开了F-16僚机的偷袭路线,更利用歼-10优异的瞬时盘旋能力,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攻守转换,反而一口咬住了对方僚机因俯冲而暴露的六点钟方向!
“想偷袭?还嫩了点!”陈锐心中冷哼,头盔瞄准具迅速套住前方试图拉起的F-16僚机,雷达锁定音效在舱内响起。
但他克制住了发射的冲动,牢记着驱离为主的原则,只是用持续的锁定压迫对方。
那架F-16僚机飞行员显然没料到对方的反应如此之快,逆转如此彻底。
被锁定的尖锐告警声让他头皮发麻,立刻释放出一连串红外干扰弹,天空中顿时炸开一团团耀眼的白色光球。
同时,他猛拉操纵杆,做出剧烈的摆脱机动,试图甩开身后的“猎隼”。
陈锐(猎隼)如影随形,死死咬住对手。
歼-10强大的持续盘旋能力和高推重比,让他能轻松跟上F-16的机动,始终将对手置于威胁范围内,让其疲于摆脱,根本无法对侦察机进行有效支援。
另一边,赵太行(山鹰)与F-16长机的较量更显沉稳和老辣。
他没有陷入与对方进行高G“剪刀”格斗的消耗战,而是充分发挥歼-10优异的超视距空战能力和数据链优势,始终与对方保持在中距离上,利用雷达进行压制,不断通过精妙的占位压迫其飞行路线,如同一张无形的网,限制着F-16长机的活动空间,使其无法有效靠近侦察机,也无法对陷入困境的僚机进行有效支援。
侦察机则趁着这个机会,拼命加速转向,想要脱离这片让它感到窒息空域。
一直死死跟在侦察机侧后的那架歼-8II僚机飞行员,目睹了长机被撞、跳伞,早已怒火中烧,但他牢记使命。
此刻见侦察机要溜,他不顾自身油料告警和战机性能的差距,再次冒险贴近,用机体进行坚定的威慑性挤压,同时不断用国际频道发出强硬的航线指令,像一颗钉子般,顽强地延缓着侦察机的逃离速度。
空中,四架战斗机翻飞缠斗,动作快如闪电。
干扰弹炸开的烟云不时闪现,又被高速气流瞬间撕碎。引擎的嘶吼和突破音障时的短促爆音,彰显着这场对峙的激烈与危险。
赵太行(山鹰)看准一个机会,利用一次精妙的战术欺骗——先是佯装向侦察机方向机动,诱使F-16长机急于拦截而做出大幅度急转,消耗其大量燃料。
就在对方速度骤减、姿态不稳的瞬间,赵太行猛然打开加力,歼-10如离弦之箭,以一个近乎垂直的凌厉爬升接半滚倒转,干净利落地切入了F-16长机与侦察机之间的空档,彻底隔断了它们的联系!
“海巡XX3号(歼-8II僚机),我们掩护你,押送它下去,保持安全距离!”赵太行(山鹰)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来,稳定而有力。
“海巡XX3号明白!”歼-8II僚机飞行员精神大振,立刻加强了对侦察机的引导。
空战仍在持续。
F-16长机眼见与侦察机的联系被赵太行(山鹰)驾驶的歼-10硬生生切断,而僚机又被陈锐(猎隼)缠住难以脱身,不禁焦躁起来。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接应侦察机撤离,而非与中国战机进行长时间缠斗。
仪表盘上不断闪烁的油量警告灯更是加剧了这种焦虑,长途奔袭而来,余油已不足以支撑太久的高强度机动。
“ViperTwo,Breakoff!RTB!Now!”(毒蛇二号,脱离!返航!立刻!)F-16长机在加密频道中向僚机发出指令,同时自身做了一个剧烈的摆脱动作,试图甩开赵太行的纠缠,为撤退创造条件。
陈锐(猎隼)察觉到对手的意图,在无线电中简洁报告:“洞幺,敌僚机意图脱离。”
“保持压制,别让他干扰海巡XX号。”赵太行回应,他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那架试图重新靠拢的F-16长机身上。
F-16僚机接到命令,不再恋战,连续释放干扰弹并配合大过载机动,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空间,随即打开加力,向着公海方向疾驰而去。
陈锐没有深追,按照预案转向,与赵太行形成犄角之势,共同监视剩下的F-16长机和侦察机。
失去了僚机策应,F-16长机独木难支。
赵太行驾驶歼-10如影随形,几次精准的占位逼迫,使其无法有效靠近侦察机。
加之油料告急的警报声愈发急促,F-16长机飞行员在尝试了几次未果后,终于不甘地拉起机头,同样转向脱离,迅速消失在远方的海天线上。
驱离了护航的F-16,压力全部集中到了那架孤立的侦察机上。
一直死死跟在侦察机侧后方的歼-8II僚机飞行员,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强忍着失去长机战友的悲痛和怒火,再次逼近侦察机,用国际通用频道发出最后通牒般的指令:“不明军机,你已被锁定!立即跟随我机,降落在指定坐标!这是最后警告!重复,立即到指定坐标降落!”
或许是意识到护航力量已失,本身机身碰撞后确实发生了故障,就算是不被盯着他们也飞不回基地了。
再加上歼-10带来的强大威慑,那架侦察机终于不再坚持,机翼微微摆动,发出了服从的信号。
飞行姿态调整,开始跟随歼-8II僚机的引导。
“指挥所,‘利剑’报告,敌护航机已驱离,侦察机同意跟随降落。”赵太行向后方汇报。
“收到,按预案执行,押送目标至**机场。‘海巡XX2号’(指跳伞飞行员)位置已确认,救援力量已出动。”
两架歼-10一左一右,如同押解犯人的威严卫士,伴随着那架歼-8II僚机,引导着庞大的侦察机改变航向,朝着大陆海岸线的方向飞去。
再把镜头拉回到鸿伟身上。
茫茫南海上空,洁白的降落伞在强劲的海风中摇曳,带着飞行员鸿伟缓缓坠向墨蓝色的海面。
“噗通——”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阵窒息。
他迅速挣脱伞绳缠绕,凭借平日严格的救生训练,奋力使头部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
咸涩的海水呛入喉鼻,但他顾不得许多,第一时间检查了救生衣的充气状况,随即用力拉下了定位信标的开关。
漂浮在海面上鸿伟大口喘着气。
高空跳伞的惊魂未定,加上冰冷海水的浸泡,让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抬头望向无垠的天空和四周浩瀚的海面,除了波涛声,只有无尽的空旷。
他摸了摸腰间,手枪还在,但在这茫茫大海上,它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摸了摸定位信标,知道这是此刻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生存下去的最大希望。
几乎在鸿伟定位信号发出的同一时间,军地联合救援机制已高速运转起来。
空军、海军的多架飞机、多艘舰艇根据跳伞坐标和洋流预测,迅速向相关海域集结,展开拉网式搜索。
然而,事发海域广阔,气象条件复杂,加之傍晚临近,能见度开始下降,给搜索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流逝一分钟,落水飞行员生存的几率就降低一分。
在某军区,作战指挥中心,鲁山河盯着墙上巨大的电子海图,上面标注着搜索力量的动态和预测的漂流轨迹。
常规力量的搜索进展缓慢,让他心急如焚。
他猛地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略一沉吟,拨通了一个他无比熟悉却并不想拨打的号码。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何雨柱书房。
何雨柱正在翻阅集团文件,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并不是认识的,眉头微动,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何雨柱平静道。
“老何,长话短说,我是来求助来了!”老范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
“你,大首长,跟我求助?”何雨柱笑道。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们一个飞行员,驱离敌机时被撞,跳伞落海,现在大规模搜救快四个小时了,还没找到!海况复杂,天快黑了!”
何雨柱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过那是在前世的记忆里,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
鲁山河道:“我需要你手下的远洋救援队,他们那两艘新船,还有直升机装备很好,训练也足。”
“他们合适么?”
“合适,这个事,暂时不能公开,必须秘密进行,你的救援队基本上都是退伍军人,他们知道条例!”
“那行,你直接打给余云涛,电话号码是***,让高战带队。”
“好,谢了,老何!”
“不用客气,救援队就是干这个事的。”
挂了电话,何雨柱并没有打电话,他怕占线,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鲁山河挂断电话后,直接打给了俞云涛,接着花城训练基地,警铃大作。
刚刚结束一天的训练的所有队员立刻集合,高战等指挥员闻讯立刻冲向指挥中心。
“我部接到命令,是最高优先级任务,高战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是。”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余云涛直接下令,“南海XX海域,我方飞行员落水,坐标在此,这是定位信标特征。空军海军正在搜索,我们负责秘密搜救。命令是:不惜代价,找到人,带回来!”
“‘黄河救援一号’目前的位置,离那片海域不远,他们此次的远洋适应性训练尚未结束。”高战迅速汇报。
“这么巧?太好了!立刻加密呼叫‘黄河救援一号’,通报情况,令其全速前往目标海域!”余云涛惊喜道,远洋训练是高战主抓,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
通讯接通后,‘黄河救援一号’的船长接受了命令,并保证不惜代价完成任务。
同时,基地内,高战也亲自带领一支精干小队,乘‘黄河救援二号’出发,前往增援。
鸿伟在冰冷的海水中已经漂浮了近八个小时。
夜色如墨,仅有微弱月光洒在起伏的波涛上。
咸涩的海水不断拍打他的面庞,浸透的飞行服沉重如铁,带走他本已不多的体温。
他仰躺着尽量增大浮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颤抖,意识在寒冷与疲惫的侵蚀下开始模糊。
定位信标的指示灯在他胸前规律地闪烁着,像黑暗中唯一的星,也是他全部的希望。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回忆自己的父母、妻儿的点点滴滴,这是让他支撑到现在的依托。
就在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时,远方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了不同于海浪声的响动——是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抬起一只手臂摇晃,这是他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