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白色床单下的罪恶:黔西河道女尸案侦破纪实(1 / 2)
贵州省毕节市黔西县,一座位于云贵高原深处的县城,平日里宁静而祥和。2015年初秋,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县城边缘一条不起眼的河道里,一具被杂物半掩的遗体,正向世人无声地控诉着一桩骇人听闻的罪行。
河水潺潺,带不走弥漫在空气中的罪恶气息,也冲刷不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黔西县公安局的民警们,即将面对一场情与法、友与罪交织的复杂较量。
第一节河道惊魂,初判疑云
初秋的河道,水位因前夜的降雨略有上涨。一名晨起劳作的村民,在路过河边时,瞥见了一抹不寻常的白色。
好奇心驱使他走近,眼前的景象让他魂飞魄散——一具人体被包裹在床单似的物件里,部分躯体裸露在外,隐约可见被捆绑的痕迹。他连滚爬爬地跑开,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灯闪烁,现场迅速被封锁。刑侦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进行初步勘验。
死者是一名30岁左右的年轻女性,颈部被电线紧紧勒绕,背部也有缠绕的痕迹。打开包裹尸体的布片,里面赫然出现了多层透明的封口胶带。尸体已出现一定程度的腐败,推断死亡时间在48小时左右。
“不是意外。”经验丰富的刑侦队长面色凝重地说道。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这很可能是抛尸现场,而非第一案发现场。
凶手用电线、胶带如此细致地捆绑,并且用床单包裹,说明其心思缜密,作案过程从容。“颈部勒绕的电线是致命伤,这应该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法医的初步判断,为案件定下了基调。
那么,核心问题浮出水面:凶手是谁?动机为何?是见财起意的图财害命,还是积怨已深的仇杀报复?
第二节关键物证,床单指路
在细致入微的现场勘查中,一个看似普通的物证,成为了照亮迷雾的第一盏灯——那床包裹尸体的白色床单。
“这床单很普通,但又不普通。”一位细心的办案民警指着床单说道,“它质地普通,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式,但洗涤得相当干净,折叠包裹尸体的方式也显得很有条理。”
他分析道,这种白色床单,最常出现的地方有两个:宾馆酒店,或者医院。医院的床单通常会印有机构的标识,但这床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看不到。
“那么,对这个案件呢,会不会与我们宾馆酒店有关?”队长在案情分析会上提出了这个方向性的假设。这个判断得到了专案组的一致认同。
白色床单,就像一条若隐若现的丝线,将侦查视线引向了黔西县城及周边乡镇那数以百计的宾馆旅社。
一场大规模的排查行动旋即展开。警方组织大量警力,分成若干小组,对辖区内所有提供住宿服务的场所进行地毯式走访,重点询问近期是否有女性工作人员或住客失踪,以及是否有白色床单遗失的情况。
第三节身份迷雾,服务员“罗燕”
排查工作紧张地进行着。很快,一个小组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县城某家宾馆,民警询问一名叫“罗燕”的服务员时,得到了一个关键线索。
宾馆经理反映:“服务员罗燕,从8月9号出走以后就没有回来上班,我们也觉得很奇怪。”一个服务员无故旷工多日,这本身就不寻常,而时间点又与河道女尸的推测死亡时间高度吻合。
“没有回去,会不会和我们现场的这一个(死者)是同一人?”侦查员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深入调查后,一个更复杂的情况浮出水面:这个“罗燕”并非其真名。她的真实身份是罗静,来自四川宜宾。
酒店部门经理还向办案民警出示了一条短信,发送时间就在罗静失踪后不久。短信内容是:“经理,我娃娃生病了,很严重,我要回四川老家去看他,近段时间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这条短信看似合情合理,却引起了警方的深度怀疑。首先,不辞而别后用短信请假,本身就违背常理。
其次,这条短信更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烟雾弹,意图将警方的调查视线引向遥远的四川,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扰乱侦查方向。
警方立即采取了最直接的确认方式——比对照片。酒店其他服务员手中有罗静的生活照。当侦查员将照片与死者遗体进行仔细比对时,一个关键的个体识别特征出现了。
“我觉得这个吊坠呢,是个水晶的。”一位眼尖的民警指着照片上罗静脖颈处一个闪亮的饰品,再与尸体颈部发现的残留物进行对比,“好,与我们现场看到的(吊坠)一比,好!重合了!”
身份确认了!河道中的无名女尸,正是失踪的服务员罗静。案件的侦查,终于找到了坚实的基点。
第四节轨迹追踪,消失在乾隆新城
既然确定了死者身份,下一步就是还原她生前的最后活动轨迹。罗静从四川来到黔西打工已有多年,因其工作的宾馆服务性质,社会关系较为复杂,接触人员众多。
警方调取了8月9日,也就是罗静失踪当天,酒店周边以及她可能途经的所有路口监控录像。海量的视频数据面前,侦查员们目不转睛,一帧一帧地追踪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监控画面显示,8月9日下午,罗静独自一人离开工作的宾馆。她走过熟悉的街道,身影在数个路口监控中接连出现。“过了八毛线(注:应为当地一个地名或路口俗称)过后呢,她往右,就往乾隆新城方向走了。”侦查员描述着她的行进路线。
乾隆新城是当地一个在建的居民小区。监控捕捉到罗静从西大门进入小区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出口的监控画面里。
“我们由此就推断,死者是在(小区内)某处被害,然后被人抛尸到河道里去了。”侦查指挥员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乾隆新城小区,无疑就是本案的第一现场,至少也是与凶手遭遇的关键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