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混沌剑主现真容（1 / 2）
葬神渊底的灰色雾气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涌，那道身着黑色战甲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每一步落下，地面的黑色岩石都应声龟裂，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去。
混沌长剑拖拽过的地方，空间裂缝滋滋作响，仿佛连虚无都被撕裂，露出里面更深沉的黑暗。
他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流，气流中夹杂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界外之主的本源气息，却又被一种死寂的灰黑色包裹，显得矛盾而诡异。
林渊握紧青铜剑，灵师境初期的灵力在体内高速运转，如同奔腾的江河。
空间法则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与界主令同源的混沌之力，流淌在血脉般的共鸣中，却又带着比噬界族更浓郁的毁灭气息，仿佛是混沌本源被污染后的产物。
“你是谁？”林渊沉声问道，指尖的混沌星力已蓄势待发，在掌心凝成一颗微缩的星辰，随时可以爆发出空间切割的锐芒。
黑色战甲下传来一声低沉的笑，笑声在空旷的渊底回荡，带着嘲弄与历经沧桑的疲惫：“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林渊，或者说……界外之主的转世容器。”
转世容器？
这四个字如惊雷般炸响，雷破军等人皆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向林渊，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林渊自己更是心头剧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从未听说过什么转世之说，界主令的认主、界心石的共鸣、《九转逆道经》的自动浮现……这些过往的奇遇串联起来，竟形成一条指向“容器”的线索，让他无法辩驳。
苏瑶挡在林渊身前，星辰法则在周身形成一道星墙，星墙上的星屑如钻石般闪烁，带着守护的决绝：“休要胡言！林渊就是林渊，是星辰阁的弟子，是我们的同伴，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黑衣人抬起混沌长剑，剑尖直指林渊，剑身上的混沌气流剧烈翻涌，映出林渊惊愕的面容。
“当年界外之主与噬界族首领同归于尽前，曾以自身残魂为引，将混沌本源封入下界的轮回通道，等待灵根契合的宿主觉醒。你能修炼《九转逆道经》，能无缝融合界主令与界心石，甚至能引动界外之主的虚影……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承载他的残魂。”
林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碎片——初遇界主令时，识海中响起的那声“吾道不孤”；修炼逆道经时，自动浮现在识海的混沌符文；融合界心石时，看到的界外之主与噬界族大战的记忆碎片……这些曾被他归为“传承”的片段，此刻却被贴上了“夺舍”的标签，让他心神大乱，灵核中的空间符文都出现了紊乱。
“就算如此，与你何干？”林渊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混沌星力与空间法则交织，在周身形成一道旋转的气流，“你的混沌之力虽纯正，却带着死寂的腐朽之意，绝非界外之主一脉的生机盎然。你究竟是谁？”
“好眼光。”黑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与林渊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同样挺拔的鼻梁，同样深邃的眼眸，只是他的鬓角带着霜白，眼角布满了细密的皱纹，眼中更是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以及隐藏极深的疯狂。
“我是上一代界外之主的容器，也是……被他残魂抛弃的失败者。”
他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那里的战甲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伤疤边缘残留着混沌灼烧的痕迹，即便是战甲的防御，也未能完全掩盖那道贯穿胸膛的旧伤：“当年我本已觉醒混沌本源，距离完全融合只差一步。可当我发现他要吞噬我的意识，让我彻底沦为傀儡时，我反抗了。结果便是被他强行剥离混沌本源，像扔垃圾一样扔进葬神渊自生自灭。若不是噬界族首领的残魂以自身本源为代价救了我，我早已化为枯骨，与那些远古遗骸为伴。”
“你投靠了噬界族？”凌霜长剑出鞘，圣洁的光族灵力暴涨，在周身形成一轮烈日般的光晕，“难怪你的气息既像混沌又像噬界，你这是在亵渎界外之主的传承，是在助纣为虐！”
“亵渎？”黑衣人狂笑起来，笑声在渊底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懑，“他夺我身体，灭我意识，视我为刍狗，这等传承，不要也罢！我今日来，就是要毁掉这传承殿，让这狗屁的转世之说彻底终结，让所有像我一样的‘容器’，都能摆脱被吞噬的命运！”
他混沌长剑一挥，一道漆黑的剑光斩向传承殿大门，剑光所过之处，连灰色雾气都被彻底湮灭，留下一道真空的轨迹。
林渊早有准备，裂空矛与青铜剑同时出手，金黑双色光盾在身前凝聚，光盾上布满了空间节点与混沌符文。
“铛”的一声巨响，光盾挡住了剑光，却被震得寸寸龟裂，林渊连连后退七步才稳住身形，喉咙发甜，灵师境初期的灵力都出现了溃散的迹象，灵核嗡嗡作响。
“差距太大了。”林渊抹去嘴角的血迹，心中凝重到了极点，“他的混沌之力至少达到了灵皇境中期，比九首凶魔强横十倍不止，而且对混沌法则的运用，远比我纯熟。”
“灵皇境？”雷破军怒吼着冲上前，巨斧带着土系灵力劈向黑衣人，斧刃上的土黄色符文亮起，形成一道山岳般的虚影，“管你什么境，敢伤林兄，先吃俺一斧！”
黑衣人侧身避开巨斧，动作看似缓慢，却恰好避开了斧刃的锋芒。
他混沌长剑轻轻一点，剑尖与斧刃碰撞的刹那，剑身上的死意便顺着斧柄疯狂蔓延。
雷破军只觉一股冰冷的力量侵入灵核，灵核仿佛被冻住一般，运转瞬间停滞，吓得他连忙弃斧后退，饶是如此，灵核表面已出现了细微的裂痕，疼得他龇牙咧嘴。
“不自量力。”黑衣人随手一挥，一股混沌之力如无形的巨掌，将雷破军震飞出去，重重撞在神殿的断柱上。
他随即看向林渊，眼中闪过一丝诱惑：“你的意识比我当年坚定，若能乖乖交出界心石，我可以饶他们不死。否则，今日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