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命定之地（3）（1 / 2）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掠过礁石，将衣角掀动出细碎的弧度。荧踏上马斯克礁的瞬间，便觉脚下的岩层带着一种奇异的凉意，仿佛沉淀了千百年的时光。礁石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像是被海浪反复雕琢的艺术品，又似某种古老符文的残迹，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暗光。
“哦？这就是从前的尖帽子峰吗？”莫娜的声音带着几分讶异，她抬手拂过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变得好小呢。”她缓步走到礁石边缘，俯瞰着下方翻涌的海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随身携带的星盘，星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似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能量。
派蒙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圆乎乎的脸蛋上满是好奇，“哎，有人先到了？”她的目光落在礁石林深处的一道身影上，那身影站在陨石核心前，衣衫随风飘动，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感，“这里是什么观光景点吗？怎么还有别人？”
话音未落，派蒙突然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啊！是你！”
那道身影缓缓抬眸，鸢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正是愚人众执行官散兵。他似乎刚从某种沉眠中苏醒，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慵懒，又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唔…嗯？是你们？”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
荧心中暗自警惕，一丝疑惑悄然蔓延。真奇怪，她明明拥有敏锐的感知力，却直到此刻才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在他开口之前，那身影静立在礁石旁，宛如一尊没有生命的人偶，没有丝毫气息泄露，甚至连意识的波动都察觉不到，仿佛与周围的礁石融为一体。
“你是刚睡醒吗？”荧开口问道，目光紧紧锁定着散兵，时刻防备着他可能发起的攻击。
派蒙也凑了上来，绕着散兵飘了一圈，歪着脑袋打量着他：“他这个样子，难道是刚从梦境里出来？脸色看起来怪怪的。”
莫娜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上前一步，星盘在手中展开，紫色的光晕流转：“竟然有人能凭自己的力量苏醒过来…怎么可能？”在她的认知中，能自主挣脱梦境束缚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那种深层次的意识沉眠，往往需要外力引导才能醒来。
散兵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哼，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尘埃，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你们来晚了一步，我的「研究」已经完成了。”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们愚人众搞得花样吗？！”派蒙立刻义愤填膺地喊道，双手叉腰，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大大的怒火，“肯定又是你们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诡计！”
散兵却并未反驳，只是淡淡地瞥了派蒙一眼：“别那么紧张，我今天没时间陪你们玩。下回再找你的麻烦也不迟。”
荧心中的疑惑更甚。不对，散兵明明拥有神之眼，按道理来说，神之眼持有者对元素能量的感知极为敏锐，怎么会轻易陷入梦境？而且派蒙当众将矛头指向愚人众，他竟然没有丝毫反驳，这实在不合常理。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等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荧急忙开口喝止，她必须弄清楚散兵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口中的“研究”究竟是什么。
莫娜也紧接着追问道：“你刚才进入了那个众人共通的雪山梦境吧？你对莱纳德的事知道多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莱纳德的秘密与雪山梦境息息相关，这或许是解开诸多谜团的关键。
散兵听到“莱纳德”这个名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不屑所取代：“莱纳德？什么莱纳德…哼，不管了，现在可不是关心杂鱼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我发现了…更可怕、更重要的事呀。”
“嗯？”派蒙好奇地眨了眨眼，不明白散兵口中“更可怕、更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
荧的心脏猛地一缩，无数猜测在脑海中盘旋。他不会发现了他们调查雪山梦境的计划吧？还是说，他知道了自己、空、魈和钟离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谁的人？难道是造化玉碟的势力？如果真是这样，那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是什么？”荧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问道，手心已经悄然凝聚起元素能量。
散兵抬起头，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鸢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迷茫，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星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
荧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原来他知道的是提瓦特大陆的本质，并非关于他们的秘密。还好，只是这片大陆的内部之事，暂时不会威胁到他们的计划。
“星空…谎言？这是什么意思？”莫娜脸色煞白，她身为占星术士，一生都在与星空打交道，坚信星空的指引是绝对的真理。散兵的这句话，无疑是对她信仰的巨大冲击。
派蒙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说道：“是想反驳莫娜的什么占星术理论吗？那也不用说「星空本身是谎言」吧。在夜里，抬头往天上看，不就能直接看到星星吗？这种常识…”
散兵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悲凉：“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在说这种天真的话！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因为直到不久之前，我也是这样相信的…”
“直到刚才？你是指…”莫娜抓住了散兵话中的关键，急切地追问道，她的星盘在手中剧烈颤动，仿佛即将承受不住某种力量。
散兵收敛了笑容，脸色重新变得冰冷：“哼，我可没空再陪你们探讨这些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丑角」那家伙…把这种任务交给我，居然不事先预警可能的「发现」…是想故意吓我一跳吗？！”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激荡：“我现在必须去确认「真相」。那么，再见了，菜鸟们！”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迅速消失在礁石林的尽头。
“他就这么走了？还说我们是菜鸟？！”莫娜气得脸颊涨红，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星盘上的光晕也变得不稳定起来，“竟然敢小看我，可恶…看来是时候让他们领教天才的怒火了！”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从礁石后面窜了出来，正是散兵留下的手下。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朝着三人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