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唯一的一次(2 / 2)
明轻将吸管取出来,喝了一小口,贴近她的嘴唇,轻轻渡到她嘴里。
连喝九口,她才推开。
看来,是渴坏了。
她一定是一直在喊他,又被烧那么久,所以,嗓子哑掉,还这么渴。
“阿因,”明轻哭着说:“对不起,我不该发疯,让你生病。”
南烟费力地将食指,搁在他的唇间,他立马握住她的手,给她借力。
“阿因,”明轻想起门外的云河,低声说道:“舅舅还在门外,我去给他说一声,好吗?”
南烟有气无力地“嗯”一声。
明轻将她轻轻放平,给她盖上被子,起身穿上衣服,打开车门,看到焦急踱步的云河。
来到云河面前。
“阿烟,”云河着急地问道:“她怎么样?”
“舅舅,”明轻声音发干:“她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已经醒过来,头还有一点疼,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她一定是摔地上好几次,只是倒在他面前的那一次,不会有这么多伤口。
明轻眼里满是心疼,整个人落寞孤寂,一副失魂落魄的破碎感。
但云河可不会心疼明轻,一看到明轻,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刚刚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南烟,转眼,他就将她弄得浑身都是伤,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明轻,”云河怒吼一声:“我警告你,我不是吃素的,你对她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舅舅,”明轻举手做发誓状,保证道:“我不会再让她受苦,受伤,否则,我不得好死。”
看明轻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是赤诚之心,但云河不会相信。
这种好看破碎的可怜模样,也就骗骗小姑娘,可骗不到他。
当年的明天、南河,都这样发誓过,他太了解他们这种人,只会说花言巧语,没有一点作用。
男人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可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并不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看一辈子,终究会腻,却没有别的作用。
云河只看结果,结果是南烟多次,为明轻受伤受罪。
无论,明轻对南烟多好,都是空话,没有实际的好处。
“明轻,”云河轻叹一声:“阿烟她很爱你,不然,你就见不到她。”
明轻当然知道,她那么爱他,他却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受伤,一直为他生病。
他怎么配爱她,他没有给她一点快乐,全是苦难。
“刚才,”云河怒不可遏:“她去找你,在泥地里一次次倒下,又爬起来,”
云河浑身都是怒气,要知道,南烟一直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却不顾自己的疼痛。
在传统的认知里,女性通常是弱者,天生力量比男人小,可她却有着雷霆之力。
特别是,像南烟柔弱又体弱,却如此坚强倔强。
云河了解南烟,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所以,他不会逼她离开明轻。
那样,只会伤着她。
“她浑身都是伤,”云河语气逐渐加重:“若不是,她全身湿透,我不方便,我不会让她去找你,”
一次次,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拉扯,提醒他的可恶行为。
这三个字,就像是三万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还在里面搅动,刺痛着他的心。
她全身的伤口,密密麻麻,不是一次摔地上就会造成,至少是三四次。
明轻想着她那么疼,心就疼得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抓着胸口,试图缓解疼痛。
“明轻,”云河的怒气已经到嗓子眼,嘶吼一声:“刚才,她倒在你面前,若不是,她浑身湿透,我不会让你把她抱走。”
“对不起,”明轻诚恳地道歉,喉咙像是被哽住:“我对不起阿因。”
云河望着,他僵直的身形,满脸都是酸涩的心痛,却也不会有一分同情。
云河还认为,明轻就是靠这张脸,以及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引得南烟心疼喜欢。
“明轻,你记住,”云河冷声提醒:“是因为,她对你的爱,我才没有带走她,但她容不得你欺负,”
“我知道,”明轻的声音更加苦涩:“我会好好对她,一辈子,都对她好。”
上一次,明轻就这样向他保证过,结果,南烟的孩子被明天带走,她差点发疯,活不下去。
她还经常被他伤害,为他伤心受伤,明天和南河也是如此。
这就是,男人的保证,一点用都没有。
云河从来都不信,明轻的话,只是因为,南烟非要和他在一起。
再说,云兮多次想要分开他们,也未果。
亲生母亲尚且如此,何况,他只是她的舅舅,再心疼她,也不可能管那么多。
他能做的不多,也只能在明轻要欺负她时,替她挡一挡。
倏忽之间,南烟冲出来,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明轻及时抱住她。
“舅舅,”
南烟刚喊出声,云河看着,她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就没法说什么。
她人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别的。
小脸惨白惨白,纤瘦的身躯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阿烟,”云河无奈一叹:“回去好好休息,我不会要你们分开。”
明轻见她的身子,慢慢从他手上滑下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
“明轻,”云河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忘记,她有两个舅舅,我们都心疼她,欺负她的时候,自己掂量一下。”
明轻轻轻“嗯”一声,向云河礼貌地招呼一声“舅舅,我先带她回去”,就抱着她回到卧室里,顺手将房门反锁。
明轻静静地抱着她,眼里都是无尽的疼惜与自责。
“明轻,”南烟轻轻唤他,他喉咙艰难地滚了一下:“阿因,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南烟软绵绵踢了他的大腿一脚,没好气地哼一声。
明轻知道,她这么着急跑出来,就是怕他会答应云河的要求,会离开她。
“阿因,”明轻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不会离开你,真的不会。”
南烟听到满意的答案,也就不再哼唧。
明轻心疼着,又为她的信任而软软热热。
她信他,也只有她才会信任他,无条件。
刚才,云河的嘲笑,都要怼他脸上,他们都不会信他的话。
在他们心里,他和明天是一类人,一样的罪不可赦,永远都不值得原谅。
“明轻,”他轻“嗯”一声,她微微一笑:“我没有认同外婆的话,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