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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日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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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奥维倒是很坦然。

“你单独带队去,陛下没有去?其实这些天他一直留在母星?”

“除非他趁机去了别的星球,那么回答应该是,没错,只有我们去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陛下改变了行程和计划?

上校板着脸思考,不言语。

奥维猝不及防凑过来,胆大包天捏了捏他的脸颊,“老林啊老林,年纪轻轻的就不能多笑一笑吗?对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王吩咐我们去关停系统。”

系统……?

林不闻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立刻打掉奥维不规不矩僭越的手,等到反应过来“系统”是什么以后,瞳孔骤然紧缩。

——是γ-CC-09上的类比末日系统,

它已经运行了十年之久,除了定期维护以外,从来没有彻底宕机过。

为什么突然要关闭?

是怕……影响到他的孩子吗?

上校挥开少将凑上来多此一举的关切,垂下眼。

或许王对幼子的感情,比想像中更复杂。

*

麦汀汀的体力有限,每晚的修炼不会持续太久。

小美人还穿着那件粉色兔耳朵的斗篷,修炼的时候也没有脱下来。这时候从床边站起来,侧身时不小心蹭开了衣摆,露出腰侧的皮肤。

乌弩有意无意瞥了一眼,目之所及,却不仅是皮肤。

少年的后腰上有一枚刺青,类似家族纹章的印记,抽象线条托举出一颗饱满的……麦穗。

他的姓氏,也同样是代表着“麦穗”的“麦”。

本倚着墙抱臂的乌弩瞳孔骤然紧缩,大步走过来,猛地按住少年,厉声道:“你是谁!”

麦汀汀一愣。

乌弩这几日对他都还算和颜悦色,教学中甚至可以算作有耐心,以至于他快忘了这个人本有多么残暴。

他是……谁?

他是麦汀汀呀。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似乎在意识到之前,乌弩与这枚麦穗的图纹就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以至于此刻他死去的心脏仿佛在剧烈跳动,惊和怒同时化作锁链,缚住他尘封的记忆。

曾在哪里见过。

成为丧尸之前,被完全感染之前,他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攥住少年的手腕,步步紧逼:“你不是这里的人,你究竟是哪里的人?你来自哪颗星?”

麦汀汀完全呆住了。

他来自……哪颗星?

已经是第二次被问这种问题了,上一次还是沈砚心。

在那之前,在那之后,麦汀汀也问过自己很多次,究竟来自哪里?

当日沈砚心是在看见他腰上的……

麦汀汀下意识摸向后腰不痛不痒的那处,难道乌弩刚才也看见了吗?

梦境的碎片也好,这个奇怪的家族纹章也罢,都在告诉他,他并不属于CC-09,不属于赫特帝国星域——甚至很有可能,不是伽玛象限中的一员。⑦

乌弩的怒火猝不及防涌出赤红色,连日来的训练让麦汀汀腿上的花儿先于主人的意识展开花瓣,清凉的蓝色不知不觉覆盖上他的燃烧的情绪。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他松开麦汀汀,费力地喘熄了一下。

无论是少年的安抚起作用,还是自我克制,的确感觉冷静了许多。

“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乌弩直勾勾看着他,“但你也是人类。”

麦汀汀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从感染后开始的,换句话说,对弃星以外的地方没有什么了解。

他知晓自己是人类,也仅限于此。

难道人类还分为不同的派别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敢对男人发问:“除了、这儿,还有……哪里?”

星际时代,大部分星域都是不同种族混住的,赫特星域以母星为主,是人鱼族的栖息地。北极星作为伴星之一,却基本都是人类。

乌弩沉吟片刻:“哪里都有。”

宇宙分为四个象限,除了以兽类、虫类异族为主导的混乱的德尔塔象限少有文明种族会涉足以外,另外三个象限都有人类分布。

其中,人类母星所在的阿尔法象限是宇宙中最大的人类居住地,不仅如此,母星实力强盛,整个阿尔法象限都被人类帝国所控制。

现如今宇宙最常用的星历演算法,就是从人类帝国成立的那一年为元年算起的。

换句话说,星历多少年,就是人类帝国成立多少年。

然而人类帝国并非政※权唯一,事实上,一共有三个,约定俗成称作第一、第二、第三帝国,也分别分布在阿尔法、贝塔和伽玛象限。

其中,第二帝国是第一帝国(也就是原生国度)扩张出的领土,早期由部分贵族和大臣搬迁至贝塔象限的琉璃星,逐步占领了周边的部分小行星,经星联认证后注册了第二帝国。

它和第一帝国是附属关系,一体共生。

但第三帝国就不同了,这是连星联都没有承认的野生政※权,并不是一个体系完整的国家,而是一帮在伽玛象限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的独立组织。

第一帝国称其为“反叛军”,星联中的其他国家则将它归类为星际海盗。

第三帝国对赫特帝国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以至于人鱼族至今仍平等地憎恨所有人类。

然而乌弩并不认为麦汀汀是第三帝国的一员,少年的气质清灵纯净,不像是匪帮里能生出来的。

那么,他会来自另外两个帝国吗?

阿尔法象限因第一帝国的掌控而稳固强盛,贝塔象限则因多种族交流经贸而繁华富裕。

这两个象限的居民都心高气傲,看不上发展较落后的三、四象限。

如果麦汀汀真的属于“上象限”,为什么在病毒侵※略CC-09之前就来到了“下象限”?

少年背负的谜团,远比预料中要多得多。

乌弩退回到安全距离:“你走吧。”

“……好。”

麦汀汀搞不懂男人接连两次360°大转弯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系好斗篷的束带,抱起小幼崽,垂下眼睫小声地、飞快地说了再见,匆匆推开门。

每次训练对体能都是一场相当大的消耗,结束以后仿佛身体被掏空。

麦汀汀脚步虚浮踏下机器的门槛,双腿发软,差点摔下去。

一前一后两个人同时扶住了他。

后面的那个是乌弩不用说,前面这个……竟然是沈砚心。

麦汀汀没料到沈砚心会在外面等待。

是在等

自己,还是乌弩呢?

身后的男人自然也看见了沈砚心,待少年重新站稳后,率先松开手。

他看不出情绪地盯了黑发青年一会儿,嘴角好像有笑意,又好像没有任何弧度。

男人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退回到机器内,砰的一声关上门。

尽管早就知道一定会正面遇上乌弩,可真正对上视线时,沈砚心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酸楚,看见他的脸,那些屈辱、苦痛的记忆顷刻间纷纷浮上身。

青年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抓住麦汀汀胳膊的手没有松开:“跟我走。”

“诶诶……?”

少年莫名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无力感。

这两个人……接替着是要做什么嘛!

*

近一周前尘暴结束,跟着其他丧尸来到工厂后,麦汀汀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现在被沈砚心带到室外,才恍惚想起来,原来晴朗的夜晚应当是能看见星星的。

遥远而微弱,闪着无法触碰的光。

低级丧尸们是不能离开工厂附近的,就算是乌弩青睐的手下,去远处也必须跟他报备才行。

不过沈砚心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某种程度上,用失去自由也换来了一部分自由。

也许是为了体谅麦汀汀曾经的生活环境,沈砚心将他带到一片高大茂密的树林,且都是果树。

不同颜色,不同大小,不同气味,热热闹闹缀满枝头。

虽然并没有最喜欢的棘棘果,麦汀汀还是捡到几个以前也尝过的还不错的果子,自己吃一些饱腹,从背包里拿出榨汁机给崽崽做奶昔。

沈砚心沉默了片刻:“……你一直都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吗?”

少年不解地点点头,带着这个很奇怪吗?

沈砚心看着小幼崽高高兴兴小手抱着榨汁杯咬着吸管,满眼都是欢喜。

都是有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十一岁和一岁毕竟不同。

话说回来,麦汀汀能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末日中好好照料一个婴儿,也是很不容易了。

沈砚心靠在树干上,低头看着他:“去‘他’那里做的事,疼吗?”

其实他有点儿不好开口,少年即便经历了那些事,眼神依旧纯洁,讲出来像玷污。

可是为了结果,现在的付出和舍弃都有意义。

是在说修炼吗?

麦汀汀点点头。

的确很疼,「蓝」在顺从他时如同清凉的水流,可若是逆着意志强行控制,如同「红」一样烧灼。

沈砚心:“‘他’是不是很粗暴?”

麦汀汀歪着头想了想,乌弩在指导时言辞的确严厉,不过动作倒是还算轻柔。

他摇摇头。

这就超出沈砚心的预计了,毕竟那个人对自己从来没有过留情,动作之凶狠,恨不得杀了他。

果然,在柔弱顺从的人面前,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会忍不住温和些吗……

沈砚心觉得很古怪。

无论如何,对麦汀汀来说是件好事。

沈砚心手里捏着一颗果子,黑色的小浆果,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如果揉搓太久,很快什么味道都不会有,成了腐烂的废物。

和少年对话无须多铺垫,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想离开这里吗?”

麦汀汀擡起头看他。

离开……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我可以帮你走。”

少年没有立刻说话,静静地看着他,蓝眼睛里映着微光。

“我试过很多次,从这里逃走,从他身边逃跑。但都失败了。因为我没有任何异能,什么都做不到。”

青年在说这些时眼神变得有些空茫,好似想起了过往的惨痛经历。

“——但你和我不一样。你的力量很强,虽然暂时还没完全挖掘出来。而且你还有这条小鱼帮你。所以我想,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

沈砚心问:“就告诉我,你想走吗?只要你想,我会付出任何代价帮你。”

麦汀汀不计付出,只看得到,是去是留,并不是个复杂的权衡。

留下来,有新认识的朋友,有安定的住处和庇护。

走,回去寻找最爱的棘棘果,宁静的、不被打扰的生活。

无论是走是留,都会和崽崽一块儿。

这么一合计,后者更有吸引力。

他最最想要的不是什么强大的能量,被众人拥簇的地位,而是独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

尽管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夺走他的梦想,麦汀汀还是一厢情愿地想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中。

少年任吃饱喝足的小幼崽玩着自己的手指,问:“为什么……帮我?”

青年惨澹一笑:“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待在‘他’身边有多痛苦。我得不到的自由,去不了的远方,你能帮我实现。”

麦汀汀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上几分同情,又很快抹去了。

这回郑重地点点头:“好。和崽崽一起。”

他向小么承诺过会保护他,那么,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抛下崽崽。

“三天后,草原区有人找‘他’挑战,‘他’打算应战,到时候会离开工厂,至少两天才能回来。”沈砚心说得很认真,“那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一旦被‘他’发现,我们都会死。”

青年在说这些话时神色异常平静,但就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平静告诉麦汀汀,死的也许不会只有他们两人——这个“我们”代表的,或许比想像中的含义更广。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乎别人的生死,但起码做不到加害和牵连。

麦汀汀答应了。

他看着沈砚心:“谢谢……你。”

沈砚心像平时对撒娇的卢克那样,揉了揉少年银白色的小卷毛,轻声回答:“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我看不到的景色,就让你成为我的眼睛吧。

*

帮助麦汀汀逃跑是个知情范围很小的绝密计划,对此反应最大的不是戚澄,而是同麦汀汀一路闯生入死的小卢克。

那几日白天卢克哪儿都不去,守在麦汀汀旁边,晚上也一定要等他从乌弩那里回来了才睡。

麦汀汀不想看见他伤心,就像哄崽崽那样唱歪歪扭扭跑调的歌。

这招以前对卢克都很管用,可这次不行了,男孩还是一脸闷闷不乐,怎么哄也哄不开心。

沈砚心跟麦汀汀说,随他去吧。

孩子们总是要学会分别,哪怕不是为了成长。

三天后,乌弩启程去应战,带上包括尼基塔在内的几个手下,以及一如既往需要跟随的沈砚心。

本来也打算让麦汀汀一起,然而小美人一听说是要去见证厮杀,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抖。

乌弩轻笑着弯下腰抹掉他眼角的泪:“算了,这次就不带你了,乖乖等我回来。”

少年很听话地点头,泪痕还未干透,生涩地咬着嘴唇,甚至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点儿含情脉脉的不舍。

正是这一点不舍,让生性多疑的男人心情大好,忽略了许多细节。

比如转身的霎那少年松了一口气。

比如尼基塔眸中真真正正的不舍——对麦汀汀的。

比如沈砚心在他背后,冲戚澄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指定的决斗地点距离工厂有一天的路程,途中他们找地方进食休息。

小卢克是沈砚心的挂件,向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这次把他带着也很正常。

男孩坐下来,看见红色的果树就想起棘棘果,想起棘棘果就想到奶昔哥哥,然后想到此行回去就再也见不到他和小宝。

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让大人们同时变得紧张,生怕计划因此泄露。

乌弩沉浸在即将对决的准备中,反正这孩子平日里就时不时哭哭啼啼的,也没多想。

他不打算问问看怎么了,反而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带到旁边去,哭完了再回来。”

沈砚心如蒙大赦,赶紧带走卢克。

临走前跟尼基塔交换了视线,后者心领神会适时找了个话题吸引乌弩的注意力。

沈砚心走了十多分钟,确定离得足够远、不会被听见后,才放开卢克。

青年蹲在他面前,帮他擦眼泪。

男孩更委屈了:“舍、舍、舍不得……”④

完整地说出一句,已经是不得了的进步。

不仅舍不得麦汀汀,也舍不得麦小么。

要知道,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小孩子了。

病毒在感染最初,孩子本来就是死亡率极高的易感人群;后来毒株变异,很多孩子根本熬不到成为丧尸的那一步,器官就彻底衰竭了。

人类是宇宙的早产儿,文明时代有各种科技手段保护还好,回到原始丛林中,体弱的就是注定被淘汰的那批。

如今丧尸群大部分能存活至今的都是成年人,幼儿要么早就死于非命,要么成为他人一步步接近王位的养料。

卢克也是有了沈砚心的庇护,才能活到现在。

崽崽活泼甜美,一起玩的时候总叫人开心。

卢克也很喜欢帮麦汀汀抱小么,被那样一个小小的、不可思议的温暖生命倚靠着,太过奇妙。

这些都是他停滞的时间里,为数不多流动、鲜活的经历,是丧尸灰白世界里难得的彩色。

沈砚心捏了捏他哭花的小胖脸:“再这么哭下去,‘他’会生气的。”

卢克最怕乌弩,听到这儿立刻把眼泪憋回去。

虽然还是没忍住又抽抽搭搭。

男孩结结巴巴地问,他还会回来再看我、看我们吗?

一般来说,大人都会用安慰的语气糊弄,说一定会的。

然而沈砚心知晓,有时候狠心的坦白真相,能让孩子们更好地接受别离。

他半跪在地上,把依旧止不住啜泣的男孩抱进怀里:“……不会了。”

不仅是对孩子的回答,也是对自我的诀别。

少年尚有翅膀,快点飞吧。

不要回头,不要停下。

带着他没能逃脱的那一份一起,再也不要回到牢笼里。

*

—欢迎来到【棘棘果】直播间—

[当前观众:4988]

[请遵守发言规范,创造良好平台环境]

【竟然敢背着弩哥逃跑,胆子可真大。】

【不过好刺激啊。】

【汀宝一定要平平安安啊!!千万别被发现了!!】

【观众匿名送出:银水草×1】

【观众汀汀的小书包送出:金珊瑚×2】

【连我心跳都加速了……】

【还真成逃生游戏直播了。嘶,我最初是为什么看的来着?】

【反正不是漂亮宝贝养成。】

凌晨四点,连许多不眠不休的低级丧尸到这时间都会变得安静,直播镜头中有三个人各自从睡觉的地方起身,分别顺着不同的门走了出去。

策划逃跑的几人各有分工,比如沈砚心和尼基塔负责看着乌弩、以及在返程路上转移他的注意力,而戚澄和老管家则留在废弃工厂接应麦汀汀。

戚澄把麦汀汀送到小门外,和他嘱托几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么绝情吗,我还以为会看到戚哥泪眼送别。】

【想什么呢,我戚哥真汉子,怎么可能哭啊。】

【嘶,猛男落泪

,有点香艳不知道为什么。】

【观众珊瑚海送出:金珊瑚×10】

【观众澄澄今天对汀汀表白了吗送出:铜海藻×10】

【其实走这么快是怕自己多留一会儿就舍不得了吧。】

【我靠,丧尸都这么深情吗,还是说人类?】

【哭死,我CP就这么BE了!!】

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以及异能的不同,计划中负责把麦汀汀带出乌弩势力范围的丧尸都不是他平日里接触最多的那几个。

高高的眉骨上有颗闪亮眉钉的雄性丧尸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二十出头,比麦汀汀大不了多少。

末日之初,他被沈砚心从变异的野兽口中救出来,对沈砚心死心塌地,誓死追随。

后来进化出速度和力量方向的异能,也同沈砚心一起被乌弩收入囊中。

他皮肤很黑,见到麦汀汀时,却似乎奇异地出现了两团红晕,讲话都结巴了:“你、你、你……”

小美人肤白貌美,跟他站在一块儿肤色差距极大。

麦汀汀眨眨眼:“嗯?”

年轻人有点儿不敢看那双水灵灵的小鹿眼,挠了挠头发:“你、你怕疼吗……”

【草啊,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听起来好涩。】

【啊啊啊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这小子怎么昵称这么怪啊,好拗口。】

【皮肤这么黑,要不就叫小黑吧。】

【这么简单粗暴吗?】

【观众匿名送出:铁卵石×7】

【观众平平无奇的有钱人送出:琥珀盐×1】

【还别说,小黑长得挺帅的。】

【害羞的小帅哥,我投他一票。】

【麦麦身边的帅哥也太多了,而且各种类型都有,好幸福啊。】

【小宝长大肯定也是惊艳的大美人!】

【黑皮肤真的很性※感诶,你看看我们这族都是冷白皮,无聊透顶。】

【我就想着以后找个深色的男朋友呢,不过丧尸就算了,以后去上象限寻觅寻觅人类。】

【啊,不是不能跟异族通婚吗……】

【尤其是和人类,发现了会被处死吧。】

【帝国才成立多少年,家恨国仇都忘了吗?】

【观众汀宝的兔耳朵送出:钻石砂×1】

【观众小么宝宝爱奶嘴送出:金珊瑚×3】

弹幕就“人鱼族究竟能不能和第一第二帝国的人类结婚”这一话题吵得不可开交,蒋萤连突然进账的钻石砂都来不及查看,不得不以主持人的身份暂时性禁言。

公屏重申几遍直播间和谐友好交流的发言规则后,蒋萤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镜头上。

总算明白为什么小黑要问麦汀汀怕不怕疼了,退到工厂侦查范围之外后,他拽着少年在崎岖的林间一路狂奔,后者惊恐得魂儿都要没了。

“我去……丧尸竟然还可以移动这么快吗?”钱芮悦目瞪口呆,“提醒我以后别说想生活在弃星上了。阿萤你看到这小伙子的肌肉了吗?我感觉他一拳一个我不成问题。”

“可是这样拖着汀汀会很疼吧?”

“是啊,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光对着小漂亮脸红有什么用啊?好歹也像戚澄那样展示一下男友力嘛!”

她们的抱怨仿佛被画面中的丧尸听见了,小黑停下来,手足无措地望着小美人咬着下唇忍痛的脆弱模样,白净得藕一样的胳膊被他勒出了一道道痕迹。

“对、对不起!”年轻人慌乱地道歉。

小美人摇摇头,但显然也没法再这样配合了。

不仅自己受不了,背包里的崽崽也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移动吧?

小黑急得直挠头发。

【观众百变小么送出:银水草×2】

【观众匿名送出:铁卵石×18】

【笨!抱起来啊!】

【小黑给妈妈冲,公主抱拿下汀宝!】

【冲冲冲!这一个个的成天围绕我宝转,结果到现在还没谁抱过汀汀呢,真是不解风情。】

小黑竟然还真的“听从”了弹幕的建议,诚恳地向麦汀汀发出邀请。

只不过不是不实用的公主抱,选择了更加方便行动的背。

小美人很犹豫,垂着眼睛:“可是……”

小黑以为他是害羞,或者自己太逾越,扯了扯头发,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我、我尽量不碰你,但……得快点。这样,比较快。我我我跑得快……”

小美人愣了下,摇摇头:“不是……”

小黑:“?”

小美人看向自己的左腿:“怕……扎到你。”

小黑似乎这才注意到少年腿上生长的荆棘。原来不是柔弱的小花朵,是个带刺玫瑰呀。

他恍然大悟,对方的迟疑并非因为讨厌自己的接触,反而是为他着想的关心。

年轻人兴奋起来更结巴了:“没、没没没事!我,我不怕,不怕疼。你、你来吧,得抓……紧时间。”

【我的天我们汀宝,也太温柔了吧呜呜呜呜!】

【小黑笑死我了,你害羞就害羞嘛话都不会说了哈哈哈哈!】

【别光笑别人啊,要是有这么个小美人站在你面前,还这么体贴,搁谁谁不结巴啊。】

【啧,自己有问题就去治,不要共沉沦好吗?】

蒋萤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胳膊上一阵疼痛。

低头一看,钱芮悦不知何时已经全神贯注地抓住了自己,很紧张的样子。

镜头中的丧尸们达成了一致,小黑蹲下来,麦汀汀小心地趴在他背上。

小黑托住他的腿,轻而易举站起来,隔着萤幕都能感觉到小美人有多轻。

“你、你准备好了吗?”

“嗯……”

“那那那、那我出发了!”

麦汀汀来不及再说下句,小黑一个箭步冲出去。

小美人吓得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斗篷帽子上毛茸茸的兔耳朵随风飘扬。

刚开始麦汀汀完全不敢睁眼,五脏六腑好像都随着高速的奔行发生了位移,灵魂被风撕裂成好几瓣。

渐渐的,习惯让平衡感找了回来,他勉强睁开眼,看见了以前从未见识过的景色。

原始森林的盎然生机在此刻被涂抹成整块深浅不一的绿,加速的气流有了形状和节拍。

兽类的脚步声,鸟类的鸣叫,树叶的沙沙颤唞,全部揉进呼啸的风声。

所有的山川湖海,所有的争斗、厮杀、成王败寇……通通被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风……

少年近乎虔诚地感受着。

沈砚心一直祈求的夙愿,他们不顾一切为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就是这样的、名为自由的风吗?

【我靠,小黑好快啊!再背一个人竟然没有降速,是不是比刚才更快了?】

【严谨点,不是多一个,还有小宝呢。】

【他俩看起来好像私奔哦……】

【好,我决定站这对。】

【观众匿名送出:铜海藻×10】

【观众1098233送出:金珊瑚×4】

【妈惹,我竟然看哭了。】

【真好啊,竟然在杀戮游戏里突然为两个年轻人争取来的自由感到美好。】

【唉,可惜弩哥回来之后,留在那边的都要倒大霉了。】

【这也算自由吗?我总觉得弩哥如果想要把他抓回来,也不是很难吧。】

【就看心心和女神能不能多拖延一段时间,让汀宝跑远点儿吧。】

【小黑是不是也不能回去了?肯定会被乌弩咬死。】

【确实,而且戚澄他们也都会受到牵连吧……】

【那不正好,私奔啊,连孩子都是现成的,一家三口多好啊。】

【观众小黑给妈妈冲送出:银水草×40】

【观众汀宝的榨汁机送出:琥珀盐×2】

【别说煞风景的,先祝福他们吧。】

【那我举个杯,敬年轻人新鲜诞生的爱情好了。】

【屁的爱情,妈妈不同意!】

【敬自由。】

*

对手比想像中更难缠,且不止一重异能。隐藏的那一重直到最后一刻才显现,乌弩措手不及,被他小臂化作的刀刃砍掉了左臂。

当然,他还是胜了。

没有真正死亡的人,就没有畏惧。没有畏惧,就是无敌的。

丧尸的细胞不再增长,因此即便整截胳膊绞断,也只是渗出一点粘稠的黑血。

肢体再生需要时间,在那之前,他需要休养生息,会有一段很长的静默期,拒绝任何找上门的决斗,也尽量不进行激烈的运动……泛指所有。

因此,他原本是打算放过沈砚心的。

由于受了伤,返程花了来时两倍的时间。第二个晚上,一行人在河边停下歇息。

尼基塔带上另外几个人走向丛林深处狩猎,即便是丧尸,想要恢复身体最好的办法也是进食。

这几人各有神通,应当能弄来一顿很不错的晚餐。

他们临走前,沈砚心拍了拍卢克,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尼基塔:“姐……姐姐!”

女人停下脚步。

沈砚心坐在地上,擡起头:“带他一块儿去吧,闷坏了。”

尼基塔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来,小家伙,跟姐姐一起。”

男孩看看哥哥,然后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很快,几大一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河流附近地形开阔,没有枝杈遮挡,恒星的的光缱绻地洒下来。

乌弩躺在草地上,胳膊枕在脑后,哪怕独臂也没有影响暴君的气场。

他并未睁开眼:“怎么舍得离开你?”

卢克向来是最黏沈砚心的,像条小尾巴。有些场合得让老管家或者其他人带走他才行。

沈砚心坐在河堤上,双脚浸没进冰凉的河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星光也一同碎在涟漪里。

“小孩子觉得无聊,找点事打发时间。”

算算时间,麦汀汀应该已经走了一天了。

现在到哪里了呢?

希望与他们的路途没有交点,走得越远越好。

他双手撑在身后,缓缓擡起头,从水里的星星,看向夜幕中真正的星体。

它是哪一颗星,高悬在天际,千万年来沉默地、亘古不变地发着光,无人问津。

这是一种自由吗?

还是永远无法逃脱既定轨道的桎梏呢。

乌弩并不在乎沈砚心会趁此机会逃跑,反正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闭着眼小憩,直到衣料沙沙,腰间一沉。

男人睁开眼,看见青年散落的额发。

实际上沈砚心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一点点,但大少爷养尊处优,看起来还像初入社会的青年人。

他略带兴致地用还剩下的手臂轻轻抚摸过沈砚心的喉结,然后是下颌,耳垂。

一点一点描摹这张漂亮得无以复加的脸蛋,乌弩想,自己最初就是这样被吸引。

乌弩帮他把黑发别在耳后,收回手,松松地搭在他的腰间,好整以暇地问:“做什么?”

“……”沈砚心没想到他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乌弩知道他脸皮薄,不可能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逼迫。

他一眨不眨盯着他,试图从这张冰冷的、美丽的脸上看出一丝不寻常的裂纹:“今天这么主动,不像

你啊。”

乌弩反客为主,翻身将沈砚心摁在地上,铁钳一样的手指扣住他的下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沈砚心还是没说话。

他闭上眼,无比平静地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会知道的。”乌弩在他耳畔低语,“到时候,可就不是今天这样……就能收场了。”

沈砚心躺在地上,千疮百孔之际,空茫地睁开眼。

星星……

他想起少年的蓝眼睛,亮莹莹的,也有一点像星星。

他们尚同一颗星球上,沐浴在同一片碧波粼粼的星空下。

也许会有某一个时刻,就在这一刻,共同擡起头遥望,仍能窥见一线微薄透亮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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