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战破妄相（2 / 2）
手刀与巨掌悍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浪在万神殿中层层回荡，震得殿柱微颤。不少西方神只的眉头紧紧锁起。若在平日，这等层级的交锋他们或许不屑一顾，毕竟在场诸神大多境界相仿。但此刻他们察觉到了不寻常——被压制的一方，竟是破妄相！一位堂堂朝元金仙境的存在，竟被一个仅是渡劫期的对手逼至下风。
众神之中，唯有宙斯目光如炬，看穿了端倪。尽管他不明白为何陈乔的脸上同样覆着一张面具，但他认得它——当初那名女修前来时，正是从这面具之中分化出那道黑色面具。因此此刻戴上面具的陈乔能够压制破妄相，并不意外。只是，此时陈乔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却远比他记忆中那张银灰色面具薄弱得多。
然而此刻，纵使宙斯心生忧虑也已无济于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戴上银灰色面具的陈乔。若连他也抵挡不住，恐怕就只能从万神殿中紧急推选一人，强行出手拖住破妄相——那将是谁也不愿见到的局面。
咔、咔、咔！
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破妄相所施展的灵术开始崩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但他并未因此放弃，指印疾变，由不动明王手印转为凛冽剑印。他整只手掌应声迸碎，化作一团浓郁雾气，将星辰印牢牢包裹。随后雾气急剧收缩，携着星辰印一道，诡异地消散于眼前。
陈乔静观此景，轻轻摇头，面露无奈。若这具肉身能承受更强大的力量，他本有更高明的手段应对。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但他仍旧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的机会，声音冷淡却穿透人心：“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毫无长进。你们三十六相这些年来究竟在追寻什么？不过就是这张面具，对吗？”他边说，边举起手中的黑色面具，轻轻晃动，仿佛在嘲弄对方执念的虚妄。
而对破妄相而言，眼下却有一事可称好消息：大罗天确实衰落了，远比昔日虚弱。即便属性受克、局面被动，若真硬碰硬，他自觉仍有一战之力！
心念既定，破妄相不再犹豫。他决定不再拖延，直接施展最强灵术，哪怕这一招将急剧消耗他在母界的存留时间，他也必须夺回那张黑色面具！
在浩瀚无垠、近乎虚无的宇宙深处，骤然弥漫起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奇异雾气，这雾气非比寻常，即便是在象征着至高道则与终极源头的【大罗天·大道终源境】笼罩之下，也无法解析、无法驱散、无法掌控这些凭空涌现的迷蒙之气。它们的来历极为古老，源自世界构成之前的四荒八极混沌边陲，这种浓雾在太古秘典中另有其名——是为“鸿蒙”。它乃是天地未开、万象未形之时，充斥寰宇的混沌原始元气，其本质之高、根源之古，纵使是执掌万道源流的大罗天，亦难以对其进行压制与驾驭。
据远古流传下来的秘闻所述，在天地初分、清浊既判之后，仍有大量未参与创世的鸿蒙灵气残留于世。这些残余的原始元气，被无上伟力约束封印于八极绝域之中，而那八极之地的核心，正位于三十三天之一、象征着太初蒙昧与混沌遗留的“太极蒙翳天”深处。正因如此，能够沟通并利用这片被封印的混沌元气者，世间寥寥无几，而“破妄相”便是其中之一。想那鸿蒙之气，乃是昔年能够遮蔽天地、混淆乾坤的太初之力，连天地开辟都能阻隔的原始元气，大罗天自然无法将其彻底压制。
此刻，破妄相便是意图借助这鸿蒙之气的双重特性：其一，以其亘古混沌之象蒙蔽陈乔的感知与视野；其二，更是要驱动这鸿蒙元气本身那恐怖无比的“质”。作为万气之始、万物之基，鸿蒙灵气的质量远超后天生发的任何元气与能量，沉重无比，沛然莫御。故而在此刻，破妄相无需施展任何繁复灵术，只需意念牵引，操控这无边鸿蒙之气如太古山岳般缓缓碾压过去，便足以奠定胜局。
另一侧，陈乔于心中低声暗忖：“被看穿了啊。”他清晰地意识到，若此刻双方仍以灵术对轰、比拼道法底蕴，莫说支撑一盏茶的时间，即便是一刻钟，他也颇有信心。毕竟灵术交锋，本质上是灵力储备、神识强度与道行理解的较量，他此刻所凭借的黑色面具尚存有可观灵力，加之自身炼化的神力也仍有余裕，持续对抗并非难事。
然而问题在于，对方此刻已然变招，不再以灵术正面缠斗。一旦脱离灵术比拼的领域，陈乔眼前的优势便顷刻间荡然无存。尽管他因修炼神力之故，体魄远比寻常同阶修士强悍，但其根本修为境界仍停留在元婴期。这意味着他的肉身强度，即便经过神力淬炼，其极限也不过相当于渡劫期巅峰的水平，这也正是他之前能够模拟出渡劫期气息的根本原因。但此刻，这却成了他最大的困境！
鸿蒙之气质量之巨，堪称恐怖绝伦。即便破妄相当下所驱动的，仅仅是鸿蒙外围相对稀薄的元气，其蕴含的原始力量也绝非一个渡劫期层次的肉身所能硬撼。摆在陈乔面前的应对之策仅有两条：其一，是收缩“大罗天”的笼罩范围，将其由领域形态转化为一个完全密封的防御型灵术结界。此法确实有可能挡下鸿蒙的碾压，但弊端同样明显——一旦如此施为，破妄相便可趁机重新张开其自身的“界”，届时再与鸿蒙灵气内外夹击，防线失守仅是时间问题。其二，则是施展其他专门的防御型灵术进行格挡。此法可行，但对灵力的消耗速度将极其惊人，以他当前的储备，绝无可能支撑到一盏茶之后。
眼下局势危殆，两种选择皆非良策，皆会后患无穷。然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坐视对手借此机会重回巅峰、彻底掌控局势，不如先行扛住这波恐怖的鸿蒙碾压，再于困境中寻觅那一线逆转之机。
【方圆盾】！一个圆形的灵力护盾包裹着陈乔，随后漫天星光撒下，在圆形的护盾面前又结成了一个正方形形的护盾。
虽然听上去这个灵术挺低级的，但是事实上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十三品灵术，正所谓无规则不成方圆，这方圆护盾上面凝聚的就是规则，就是道，道越多越强，恰好这也是陈乔这具肉身为数不多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