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另一个研究生(2 / 2)
刚跑出两步,又收到一条消息,是园子发的:【洛保姐,我们查到高桥跟学生会副会长林辰吵过架,林辰就是力主拆旧教学楼的,听说他家公司想承包重建工程!】
林辰。灰原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脚步更快了。
教学楼三楼的走廊里,小兰正被工藤新一和园子拦着。“小兰,别去了,太危险了!”园子拽着她的胳膊,“要去也是让新一去啊!”
“可我的梦里就是那个楼梯间……”小兰皱着眉,“说不定能找到高桥的线索,他爸妈现在肯定很着急。”
“你傻啊!”工藤新一急道,“万一那个失踪案是人为的,凶手还在附近怎么办?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我不是一个人,你们可以陪我……”
“谁也不准去。”灰原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快步走到三人面前,眼神严肃,“旧教学楼暂时不能碰。我刚在监控里看到一个可疑人物,最近三天天天在附近晃悠,很可能和高桥的事有关。”
她把手机里的截图给他们看:“这个人很可疑,在没查清身份前,谁都不能单独靠近旧教学楼。”
小兰看着截图里的模糊身影,心里的不安更重了:“可……”
“没有可是。”灰原打断她,“你听着,小兰,这次的事可能比我们想的更复杂。那个在监控里晃悠的人,我总觉得他的目标不是高桥,而是……”她顿了顿,终究没把“是你”两个字说出口,“总之,你必须待在人多的地方,不许单独行动。”
“志保,你到底在怕什么?”小兰终于忍不住问,“你从一开始就不对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灰原沉默了几秒,避开她的目光:“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的空手道再厉害,也架不住暗处的偷袭。”她看向工藤新一,“你带她们去学生会,问问那个林辰的事,我去查查监控里的人。”
“那你小心。”工藤新一点头,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小兰往学生会办公室走。
灰原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转身往操场走去——监控显示,那个穿连帽衫的人今天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
刚走到操场边缘,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高桥在哪吗?去旧教学楼二楼楼梯间,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别告诉别人,不然他就没命了。】
灰原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调虎离山?对方知道她在调查,还故意引她去旧教学楼?那小兰那边……
她立刻给工藤新一打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喂?怎么了?”
“你们在哪?有没有事?”灰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正准备进去呢。小兰好好的,怎么了?”
“别挂电话,保持通话。”灰原松了口气,快步往旧教学楼的反方向走,“我收到一条短信,有人让我去旧教学楼,说是有高桥的消息。”
“什么?!”工藤新一的声音瞬间拔高,“别去!肯定是陷阱!”
“我知道是陷阱。”灰原的语气冷静下来,“但对方敢用高桥的命威胁,说明高桥可能还活着。我不能不管。”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灰原立刻拒绝,“你必须看好小兰,这很可能是调虎离山计。对方的目标……可能是小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工藤新一的声音变得凝重:“你确定?”
“不确定,但必须防着。”灰原走到一处隐蔽的树荫下,“你们待在学生会,那里人多,相对安全。我去看看情况,随时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备用麻醉针,检查了一下,然后转身往旧教学楼走去。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心里的寒意——她不怕陷阱,怕的是对方声东击西,趁她离开时对小兰下手。
旧教学楼比想象中更阴森,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响声,像随时会散架。灰原一步步走上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极了园子说的哭声。
二楼转角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灰原皱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站在楼梯口,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你是谁?高桥在哪?”灰原握紧了手里的麻醉针。
那人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宫野志保,好久不见。”
灰原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声音,这个笑容,和她记忆里那个幽灵般的研究员重合了!
“是你!”
“没想到吧?”男人笑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当年在实验室里,你总是躲着我,现在终于能单独聊聊了。”
“高桥是你抓的?”灰原一步步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一个碍事的家伙而已。”男人轻描淡写,“谁让他总挡着我的路,还想保护你……就像当年的宫野博士一样。”
提到父亲,灰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你啊。”男人的眼神里带着病态的狂热,“宫野博士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你,连组织里的人都只认你宫野志保,凭什么?我比你更早入门,比你更努力,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他女儿!”
他猛地伸出手,想抓住灰原的胳膊:“现在不一样了,宫野家就剩你一个了,你只能属于我!”
灰原侧身躲开,手里的麻醉针朝他射去,却被他灵活地避开。“别挣扎了,你以为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能救你吗?”男人笑得更诡异了,“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呢。”
灰原的心猛地一沉:“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请毛利兰来旧教学楼‘做客’而已。”男人指了指楼梯下方,“她应该快到了吧,毕竟我用你的手机给她发了消息,说你在这里遇到危险。”
“那个学生在哪里?”灰原的声音冷得像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麻醉针的针尖在袖口隐隐发亮。
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黏在她脸上,带着近乎贪婪的痴迷:“放心,他好得很。我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毕竟在组织里,我连靠近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偷偷看着你。”他忽然低笑起来,声音里带着病态的满足,“这次来学校本是偶然,谁知道会碰到你?旧教学楼倒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安静,像极了当年实验室的深夜。”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楼梯间的阴影:“那个学生啊……被我绑在三楼的储藏室里,嘴堵着,绳子捆得不算紧,死不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灰原强压着心底的厌恶,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因为喜欢你啊。”男人说得理所当然,向前又逼近一步,楼梯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从第一面见到你就喜欢了。可你对谁都冷冰冰的,唯独在实验室睡觉的时候,才会卸下那层硬壳。我多少次想靠近,都只能在暗处看着——你爸那次撞见我,警告我‘不要对你有任何想法’,他凭什么?”
他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眼神里翻涌着嫉妒的火焰:“我偷偷看过你睡觉,看过你对着你爸撒娇,那副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我对那些实验数据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像阿彦那个蠢货,满脑子都是研究笔记。可我就是不明白,你能在阿彦面前流露情绪,哪怕他恨你,你都能坦然相对,凭什么我就只能躲在暗处?我哪里比不过他?”
灰原的后背抵着墙壁,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着清醒。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扭曲的男人,忽然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嫉妒,是被偏执和占有欲吞噬的疯狂。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既然让我看到了你,总得在你身上留下点标志。放心,我不会伤你,只是想让你记住我。”他把瓶子递过来,“把这个喝掉,然后你就能把那个学生带出去了。”
“这是什么?”灰原的目光落在瓶子上,警惕地后退半寸。
“没什么,只是让你睡上几个小时的药而已。”男人笑得诡异,“我从17岁那年你进组织起,就被你深深吸引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总在你身后?为什么能精准地知道你的行踪?因为我眼里只有你啊。”
灰原看着他手里的瓶子,又想到被绑在储藏室的高桥,还有可能正在赶来的小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知道不能信他,可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硬拼的话,她没有胜算,反而可能激怒对方。
“我喝。”她接过瓶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但你说话算数,我喝完,你就离开,永远别再出现。”
男人笑得更得意了:“当然算数。不过……”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现在的你。你现在这副样子,还配不上我的喜欢。”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毕竟,我就是这么疯狂啊。”
灰原没有再说话,拧开瓶盖,仰头将那瓶透明液体一饮而尽。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微苦的味道,很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男人那张扭曲的脸在视线里渐渐模糊。
“你……”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身体越来越沉,双腿发软,最终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听到了楼下传来小兰焦急的呼喊声。
男人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眼神痴迷又满足:“睡吧,志保。等你醒来,就会记住我了……永远都忘不掉。”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灰原,转身从杂物间的破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茂密的树丛里。
几分钟后,小兰和工藤新一冲进楼梯间,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灰原。
“志保!”小兰惊呼着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手指颤抖地探向她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后,才松了口气,眼泪却瞬间涌了上来,“志保,你醒醒啊!”
工藤新一迅速检查了四周,皱眉道:“人跑了。小兰,你先照顾小哀,我去三楼找高桥!”
“嗯!”小兰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灰原抱起来,用外套裹住她,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声呼唤,“志保,醒醒,我来了,没事了……”
她轻轻抚摸着灰原的脸颊,语气坚定:“别怕,我在这里,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小兰抱着昏迷的灰原,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扫过地面,发现灰原脚边落着一把黄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骷髅头吊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这是……”她心头猛地一跳——这个钥匙链,和梦里那个悬空男生口袋里露出来的一模一样!
“新一!”她扬声喊道,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快过来!这里有把钥匙!”
工藤新一刚从三楼跑下来,听到喊声立刻折返:“怎么了?高桥找到了,被绑在储藏室,没受重伤。”他的目光落在钥匙上,眉头瞬间皱紧,“这钥匙看着眼熟……像是旧教学楼顶楼废弃档案室的钥匙,我之前在学校的旧物展上见过同款。”
小兰的心跳更快了:“档案室?难道梦里的场景不是幻觉?”她忽然想起灰原之前的话,那个男人的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藏在这些细节里。
“我去看看。”工藤新一捡起钥匙,“你看好小哀,我马上回来。”
“等等!”小兰叫住他,指着楼梯转角的角落,“那里好像有东西。”
两人走过去,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录音笔,屏幕还亮着,显然是刚被人丢下不久。工藤新一按下播放键,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介于男女之间的诡异声音立刻回荡在楼梯间——
“宫野志保,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或许已经醒了,或许还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话我憋了太多年,总得让你知道。”
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诡异语气:“从你第一天进组织的实验室,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时候你才十二岁,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站在你爸爸身边,像只竖起尖刺的小猫。可谁能想到,每天晚上你趴在实验台上睡觉时,我都会悄悄走进来,在你床边放一把椅子,就那么看着你。”
小兰抱着灰原的手臂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录音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人的心脏:
“你平时警惕性那么高,脚步声稍重一点都会惊醒,为什么每次在实验室睡觉都那么沉?呵,你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是我在通风口里点了特制的香,能让你睡得久一点,沉一点……这样我才能多看你一会儿。”
“组织里总有人跟你说,感觉被人盯着。他们以为是琴酒,是伏特加,是那些明面上的豺狼。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影子一直藏在暗处——是我。”
“十二岁的时候,你身边有那个叫‘哥哥’的偏执狂护着,他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样,带着占有欲,只是比我更敢表露。那时候你多乖啊,会跟在他身后,会因为他给你带了块蛋糕就笑出声。可我一靠近,你就会躲到你爸爸身后,用那种怯生生又警惕的眼神看我。”
“后来你脱离组织,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三年后,十七岁的你重新回来,穿着黑色的组织制服,站在实验室中央,眼神冷得像冰。他们都说你变了,可我知道,你只是把柔软的地方藏得更深了。”
“你爸爸警告过我,‘不要对我女儿有任何想法’。凭什么?他明明知道我也是他的学生,明明知道我比阿彦更早跟着他,却把所有的耐心和资源都给了你!阿彦能抱你,能让你笑,甚至能把你举起来转圈,我为什么不行?就因为我不如你天才?不如你会讨他欢心?”
录音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嘶吼:“你顶替了我的位置,成了组织里最年轻的核心研究员。所有人都叫你‘雪莉’,奉你为千载难逢的天才。我越崇拜你,就越想靠近你,可你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我!你让那些代号成员靠近你,会跟他们讨论实验数据,甚至会因为他们讲的冷笑话扯动嘴角,为什么偏偏对我避如蛇蝎?”
“你那个小跟班,就是总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丫头,她倒是机灵,看出了我的心思,警告我‘离志保姐姐远点’。她以为自己能护着你?可她哪里知道,我在你水杯里加过安神的药,在你常用的钢笔里藏过微型监听器,在你每次熬夜做实验时,都站在通风管道里看着你……”
“你以为自己很高冷?可我见过你对着你爸爸撒娇,会因为他夸你一句就脸红;见过你对着阿彦发脾气,会因为他弄坏了你的样本而跺脚;甚至见过你偷偷在实验室藏糖果,被发现时会慌忙塞进兜里……这些样子,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
“十七岁的你回到组织,比以前更难接近。有人提醒过你‘小心身边的人’,你怀疑过琴酒,怀疑过贝尔摩德,甚至怀疑过那些对你示好的研究员,却从来没怀疑过我这个‘不起眼的学长’。他们不知道我的代号,不知道我的名字,只当我是实验室里打杂的,这正好合我意——没人注意,才能一直看着你。”
“你说你害怕我?可你难道不害怕那个叫‘哥哥’的偏执狂吗?他看你的眼神和我一样,都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只属于自己。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对你好,我就只能在暗处?”
“这次在学校遇见你,是意外,也是天意。那个叫高桥的学生太碍事了,他居然敢跟你搭话,居然敢说‘我保护你’,他配吗?所以我绑了他,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让你单独来见我。”
“你喝了那瓶药,应该会睡上六个小时。醒来后,你会记得我吗?记得这个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你的人吗?没关系,记不住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看着你,像以前一样。”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现在睡的姿势,和当年在实验室里一模一样,眉头皱着,好像做了噩梦。别怕,这次我没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感到害怕了……至少现在不会。”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楼梯间里一片死寂,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消失了。小兰抱着灰原,浑身冰冷,像是坠入了冰窖。她终于明白灰原为什么一直那么警惕,为什么总说“被窥视的感觉比枪口更窒息”——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用最变态的方式,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从十二岁到十八岁,从未间断。
“这个混蛋……”工藤新一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他以为自己是谁?!”
“新一,”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们一定要抓住他,绝不能让他再靠近志保半步。”
工藤新一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目暮警官的电话,语速极快地说明情况:“目暮警官,旧教学楼发现关键线索,一把档案室钥匙和一支录音笔,录音内容显示嫌疑人对灰原……对宫野志保有着长期的跟踪和偏执行为,请求立刻扩大搜查范围,重点排查帝丹高中周边的监控,还有……查一下宫野博士当年的学生名单!”
挂了电话,他看向小兰怀里依旧昏迷的灰原,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总是装作坚强的女孩,到底还藏着多少这样的恐惧?
“我们先带小哀回去吧。”工藤新一轻声说,“这里交给警察处理。”
小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灰原靠得更舒服些。她低头看着怀里苍白的脸,手指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在心里一遍遍地说:志保,别怕,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这样伤害你了。
抱着灰原走出旧教学楼时,阳光正好,刺得人眼睛发疼。小兰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仿佛那录音里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一个甩不掉的噩梦。
“走,我们去工藤家。”小兰抱着灰原,声音还有些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知道现在最安全的地方,是那个住着冲矢昴的屋子——那个总是温和笑着,却藏着一身秘密的男人,是志保唯一的姐夫,也是目前唯一能让她稍微安心的依靠。
工藤新一默契地点头,快步上前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阳光透过车窗落在灰原沉睡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只受惊后蜷缩起来的幼兽。小兰轻轻拢了拢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心里又是一阵揪紧。
车子停在工藤家楼下时,冲矢昴正好打开门出来,似乎早已等在那里。他看到车里的情景,温和的眼神瞬间沉了沉,快步走上前:“怎么回事?”
“志保她……被人下药了。”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把灰原从车里抱出来。
冲矢昴接过灰原,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他低头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眉头紧锁:“先进屋说。”
客厅里,工藤新一简明扼要地讲了旧教学楼的经过,把那支录音笔递给冲矢昴。男人按下播放键,当那个诡异的声音说出“从你第一天进组织的实验室就注意到你”时,他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褐色的茶水溅出几滴在茶几上。
录音结束后,冲矢昴沉默了很久,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后怕,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是他。”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组织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一直藏在实验室的后勤组,没人知道他的代号,连琴酒都只当他是个不起眼的研究员。”
“你认识他?”小兰惊讶地抬头。
“不算认识。”冲矢昴摇头,指尖轻轻划过灰原沉睡的脸颊,“只是偶尔听明美提起过,说志保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实验室里的东西偶尔会被人动过手脚。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是组织的监视,没太在意……”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自责,“明美还跟我说过,志保不止一次半夜哭着跑去找她,说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看她,甚至在她枕头底下发现过她没买过的安神药。”
小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从未见过志保脆弱的样子,可光是想象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抱着姐姐哭的场景,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时候志保也查过,”冲矢昴继续说,“她偷偷调过实验室的监控,找过可能接触到她的人,可什么都没查到。连宫野博士都觉得是她太敏感,说她‘神经大调’,让她别胡思乱想。”
“那个录音里提到的阿彦……”工藤新一忽然想起什么,“您知道是谁吗?”
“阿彦是中国人,叫林彦。”冲矢昴的语气柔和了些,“是宫野博士早年带的学生,性子温厚,待志保像亲妹妹。那时候宫野博士总说‘阿彦这孩子靠谱’,加上他和志保的妈妈洛云是同乡,博士对他格外关照。志保那时候小,总爱缠着他,让他举高高,给他捣乱,是她在组织里为数不多能放松下来的时刻。”
原来如此。小兰终于明白录音里的嫉妒从何而来——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是在用最扭曲的方式,嫉妒着志保曾经拥有过的、哪怕只是片刻的温暖。
冲矢昴看着怀里依旧沉睡的灰原,眼神里满是疼惜:“这孩子,从小就犟。后来她自己也成了博士,进了组织核心,更是把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明美总担心她,说她半夜会突然惊醒,抱着枕头坐很久,却什么都不肯说……”他轻轻叹了口气,“明美现在在疗养院还好,要是知道志保又受了这种委屈,怕是要立刻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