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受伤(2 / 2)
手机屏幕亮起,柯南的回复很快过来:【让她别熬太晚,伤口会发炎。】
灰原瞥了一眼信息,嘴角弯了弯,又立刻恢复严肃,
第2天和往常一样上学学校,“小哀,体育课你要不要去?”步美跑过来,手里还拿着跳绳,“今天要学新的跳法哦。”
灰原趴在桌子上,头也没抬:“我不去,你们上吧。”胳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稍微动一下就牵扯着疼,她现在只想趴着不动。
光彦凑过来:“可是下午有游泳课啊,你不是最喜欢自由泳了吗?”
灰原心里咯噔一下——游泳课要脱外套,胳膊上的纱布肯定藏不住。她含糊地说:“昨天不小心蹭到了,胳膊有点疼,不方便沾水。”
柯南在旁边赶紧打圆场:“对,她昨天帮博士搬东西,不小心撞到桌角了,医生说不能碰水。”
灰原瞪了他一眼——这借口还不如不说,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她最担心的是,如果被这些孩子追问细节,万一漏了嘴提到伤口的样子,小兰肯定会追根究底,到时候枪伤的事就瞒不住了。
“那好吧。”步美有点失望,“我们会帮你把老师的笔记抄下来的。”
等大家都跑出教室上体育课,灰原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伤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没注意到柯南正皱着眉嘀咕:“总觉得你这伤口比蹭到严重多了……”
“你去踢足球吧,我下午再说。”灰原挥挥手赶他走,“别在这儿烦我。”
柯南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跑了出去。教室里只剩下灰原一个人,她很快就抵不住倦意,加上伤口带来的不适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得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代课老师制服的陌生男人走进教室。他眼神古怪地盯着趴在桌上的灰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灰原均匀的呼吸声。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灰原放在桌角的保温杯——那是小兰特意给她买的,粉蓝色的,上面还印着小熊图案。他拧开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往里面滴了几滴无色液体,又轻轻拧回盖子,放回原位,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音。
做完这一切,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灰原的头发。
“喂!你在干嘛?”班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刚上完体育课回来的学生,“你是哪里的老师?我从没见过你。”
男人脸色一变,猛地缩回手,推开人群就往教室后门跑。“抓住他!”班主任大喊,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立刻追了上去,但还是让他跑了出去,消失在走廊尽头。
步美吓得拉着柯南的衣角:“他是谁啊?看起来好吓人……”
柯南皱着眉,总觉得那男人的眼神不对劲,他走到灰原桌前,想叫醒她,却发现她还在睡,眉头皱得很紧,像是做了噩梦。
没人注意到,那个被动过手脚的保温杯,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桌角。
到了午餐时间,灰原终于醒了,大概是饿了,拿起便当默默吃着。吃了几口,觉得口干舌燥,自然地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
“小哀,喝水吗?我这里有果汁。”元太举着饮料瓶问。
“不用。”灰原摇摇头,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刚咽下去,就觉得一股奇怪的苦涩味在喉咙里蔓延开来,她猛地捂住嘴,“噗”地一声把水吐了出来,“这味道……怪怪的。”
柯南脸色一变,冲过来:“灰原!你没喝进去吧?”
“吞、吞了一口……”灰原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喉咙里像被火烧一样。
这时,高年级的教导主任正好路过,闻到空气中的怪味,又看到灰原痛苦的样子,立刻走过来:“怎么回事?这水有问题啊!”他拿起保温杯闻了闻,脸色骤变,“快!把孩子带去医院洗胃!”
混乱中,班主任想起早上的事,赶紧问:“对了,今天早上那个陌生男人,你们说的那个……他是怎么进来的?门卫说根本没人登记过外来人员。”
“门卫也说没人进来过啊。”教务主任皱紧眉头,“学校的监控刚好在维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必须通知家长!”教导主任当机立断,“这么大的事,不能让小孩子自己处理。”他看向灰原,“你家长的联系方式是多少?”
柯南心里一紧——通知谁?博士年纪大了,肯定会慌神;通知小兰的话,她一追问,昨天的枪伤说不定就暴露了。他急中生智:“我知道!灰原的监护人是毛利小五郎叔叔,我有他的电话!”
幸好灰原平时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毛利小五郎,柯南赶紧报出号码,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学校发现枪伤,就说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就行。
救护车很快来了,灰原被医护人员扶着往外走,脸色苍白,喉咙里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她抓着柯南的衣角,低声说:“别让小兰知道……”
“我知道。”柯南点点头,看着她被送上救护车,心里又急又气——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灰原下手?和昨天的琴酒有关吗?
班主任看着救护车离开,忍不住叹气:“现在的坏人太猖狂了,居然敢闯进校园……必须查清楚!”
柯南望着救护车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他摸出侦探徽章,悄悄按下:“博士,出事了,灰原被人下药了,现在去医院洗胃,你赶紧过来一趟,就说是毛利叔叔的朋友,帮着处理一下……”
徽章那头传来博士焦急的声音:“什么?怎么会这样?我马上到!”
救护车刚停稳在医院门口,毛利小五郎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剃须泡沫——显然是接到电话后从家里直接赶来的。
“洛保!洛保怎么样了?”他扒着救护车车门,看到灰原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喉咙里还在不停咳嗽,眼睛瞬间红了,“哪个混蛋敢对我家孩子下手?!”
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往急诊室走,柯南赶紧跟上:“叔叔,先让医生检查,她喝了被人动过手脚的水。”
洗胃室里,护士拿着病号服走过来:“小朋友,来换件衣服吧,要准备洗胃了。”
灰原的脸“唰”地白了,下意识按住胳膊——脱衣服就等于暴露伤口,她攥着衣角不肯松手,声音带着颤抖:“我、我自己换……”
护士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好,那你快点哦。”
门刚关上,灰原就急得团团转。柯南扒着门缝往里看,压低声音:“怎么办?脱衣服肯定会被发现的!”
“还能怎么办……”灰原咬着唇,忽然看到病床旁边的帘子,“你去叫医生说我害羞,要拉帘子换衣服,别让护士进来!”
她飞快地把毛衣往上卷,露出缠着纱布的胳膊,又把病号服套在外面,特意让袖子盖住伤口,才掀开帘子走出来。
毛利小五郎守在外面,一眼就看到她不自然的动作——那孩子走路时左肩明显不敢用力,袖子里隐隐透出纱布的轮廓。他当过警察,对伤口的包扎方式太熟悉了——那不是普通的擦伤,纱布缠得又紧又厚,边缘还隐约有血迹渗出。
“洛保,你胳膊怎么了?”毛利小五郎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严肃,“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包成这样?”
“没、没事……”灰原眼神躲闪,“就是换衣服时不小心蹭到了。”
“蹭到需要缠这么多层纱布?”毛利小五郎皱紧眉头,指腹在纱布边缘轻轻碰了一下——硬邦邦的,像是里面垫了厚厚的止血棉。他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昨天酒宴上灰原的突然失踪,想起柯南支支吾吾的解释,一个可怕的念头窜了出来。
这时,医生走出来:“家属进来一下,准备洗胃了。”
洗胃过程并不长,但灰原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毛利小五郎守在旁边,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胳膊——刚才护士给她擦汗时,袖子滑上去了一点,露出的纱布上有深色的印记,那是血渍干涸后的颜色,形状很不规则,绝不是蹭伤能造成的。
等护士把灰原推回病房,毛利小五郎立刻把柯南拽到走廊尽头,压低声音:“那孩子胳膊上是枪伤,对不对?”
柯南浑身一僵,抬头就撞进他锐利的眼神里——那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是警察特有的审视目光。
“叔、叔叔你看错了……”
“我当了十年警察,枪伤和擦伤都分不清吗?”毛利小五郎打断他,声音发沉,“那伤口是贯穿伤,子弹擦过去的,对不对?昨天酒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洛保为什么会中枪?”
柯南咬着唇,知道瞒不住了:“是琴酒……他也在酒宴上,灰原被他们堵在了酒窖里。”
毛利小五郎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墙才站稳。他就知道那孩子不简单,却没想到她居然被枪口指着过。
“这件事不准说出去。”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病房,“一个七岁孩子中枪,传出去会引起恐慌,还会打草惊蛇。医院那边我来应付,就说她胳膊是被碎玻璃划伤的,需要特殊包扎。”
他揉了揉柯南的头发,语气难得正经:“你和洛保不容易,我懂。但下次再有这种事,必须告诉叔,我虽然破案不行,但护着你们还是能做到的。”
病房里,医生正在给灰原做检查,忽然皱起眉:“小朋友,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刚才洗胃时血压有点不稳,可能和伤口有关,让我看看吧。”
灰原刚要拒绝,毛利小五郎推门进来,笑着打圆场:“医生,这孩子昨天帮她爷爷搬玻璃,不小心划了个口子,怕疼一直捂着,您别介意。”他给灰原使了个眼色,“让医生看看有没有发炎,不然留疤了不好看。”
灰原愣了一下,立刻懂了,慢慢卷起袖子。医生检查时,毛利小五郎一直盯着,生怕对方看出什么。好在伤口恢复得不错,医生只叮嘱了句“别碰水”,就转身开药方去了。
等医生走后,灰原才松了口气,看向毛利小五郎:“谢了,叔叔。”
“谢什么,”毛利小五郎别过脸,语气别扭,“下次再敢瞒着,看我不揍你。”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学校那边我已经跟老师说了,你这几天在家休息,
柯南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毛利小五郎笨拙地给灰原盖被子,动作生涩却很小心。他忽然明白,这个平时看起来糊里糊涂的叔叔,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柯南是工藤新一,知道灰原藏着秘密,却从来没戳破,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他们。
“对了,”毛利小五郎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柯南,“那个闯进学校的男人,我已经让以前的同事去查了,监控虽然坏了,但附近的便利店应该拍到了他的样子。敢动我毛利小五郎的人,我饶不了他!”
灰原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喉咙里的苦涩味淡了很多。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不用假装坚强,不用独自硬扛,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会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