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志保不幸,一部分大部分来源于你(2 / 2)
“志保没害你,是你自己要去跟踪黑衣组织才被灌药,你该庆幸那药没让你100%致死,”他看着工藤新一,语气复杂,“若真有一天,身边有人因你出事,你们会不会恨她?我想会的,上一世的疼,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最后,他看向小兰,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女儿,爹不是要逼你,可你告诉我,你爱他什么?他让你活在无休止的危险里,让你一次次委屈自己,这不是爱。爱有底线,若他连尊重你、保护你都做不到,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等。”
屋内陷入死寂,只有毛利小五郎粗重的喘息声,他站在原地,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与疼惜。
毛利小五郎的喘息渐渐粗重,额角的青筋因情绪激动而凸起,他死死盯着工藤新一,像是要将积压半生的怨怼都揉进每一个字里。“我不管你后期做了什么,你那些所谓的‘弥补’,就能抹掉从前的荒唐?你那藏不住的侦探瘾,难道不就是一切的根源?”
他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戳到工藤新一的胸口,声音里淬着刺骨的寒意:“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女儿,耗着自己的青春陪你成长?她凭什么?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值得我半分原谅?别说是变成小孩后,就算没变小的从前,你上一辈子,不也是这般模样?”
“这辈子我身上的伤,是上一辈子没处发作的债!”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颈侧纵横交错的淡色痕迹,眼底翻涌着后怕与愤懑,“那些麻醉针没在原来的世界压垮我,却全带到了这里——这是现实世界,不是你那逢凶化吉的侦探剧本!我所有的旧疾都会爆发,我怕中风,怕瘫痪,怕哪天真就栽在这些后遗症上!你以为只有我受着罪?园子的身体就没有损伤?你以为她为什么第一时间要找志保?她是想找个靠谱的医生,看看自己被你牵连出的一身毛病!”
“上一辈的事,我管不了全部,但伤害自己父亲的人,我绝不会姑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别拿‘保护’当借口,你不过是被侦探瘾冲昏了头!口口声声说保护小兰,可你每一次所谓的‘保护’,哪次不是把她往危险里拽?到最后,更是把我整个家都拖进了泥沼!”
他转向小兰,声音里添了几分哀恸,像是在叩问,又像是在自嘲:“我跟你说句掏心的话,我女儿就算再爱,也该有底线。一个连她父亲都能伤害的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比全世界还喜欢’,这算什么表白?他在对你说出这句话之前,在这之后,就没停止过对我的伤害,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难道要她爱你爱到没底线,连跟你结婚都要抛开父亲的安危,才算够吗?”
“在你原来的世界我没死,难道在这个世界,我旧疾爆发就不会死?”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颤,眼底是藏不住的恐惧,“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来中国?最初我根本没想起前世的事,可记忆突然翻涌上来时,我只觉得荒谬——如果她真的没清醒,真的跟你在一起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该有多心寒?”
他想起什么,语气里又添了几分绝望的讽刺:“我在房间里,听着我的女儿喊你‘老公’,看着她眼里只有你的安危,把自己父亲的命当成草芥,你一遇危险,她就拼了命往前冲。后来你暂时放下推理,转头走向她,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终于肯停下执念,施舍般地看向她?”
“你不仅想当侦探,还想当救世主,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救世主?”他嗤笑一声,满眼的不屑与悲凉,“你的英雄梦,只会把所有人都拖进深渊,甚至害死身边的人!在别人眼里你是名侦探,是英雄,可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被执念裹挟的自私鬼!”
“如果我的女儿,真的觉得我这个父亲的命不算命,还要执意跟你结婚,那我认了。”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可你要清楚,要么你选择告诉她一切真相,要么就永远瞒着——但你以为,她那空手道练就的敏锐,真的没发现我脖子上的异常?是没发现,还是选择视而不见,自欺欺人?”
“在原来的世界,我曾想过原谅,可我怎么原谅?”毛利小五郎往后退了一步,踉跄着扶住身后的桌子,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原谅你一次次用麻醉针戳我?原谅你把我的女儿当成你英雄梦里的附属品?原谅你让我们一家人,都活在你那无休止的危险与执念里?”
毛利小五郎扶着桌子的手不断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他盯着工藤新一的眼神里,淬着混杂着失望与愤怒的冷意:“你这是在戏弄我吗?觉得我女儿就这么便宜,明知道你藏着心思,还假装不知情地‘养’着你这个童养夫?”
他猛地拍向桌面,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嗡嗡作响,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痛:“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你房间里待到大半夜吗?不管你是睡着还是醒着,我女儿守着你、照顾你,在你眼里就只是‘应该’?你知道我每次看到这场景是什么感觉吗?是觉得我女儿太不自爱!”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除了你那破侦探瘾,除了你挂在嘴边的‘正义’,你还有什么?可你口口声声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侦探和警察的区别你分清楚了吗?要是真喜欢‘正义’,你怎么不去当警察,非要顶着侦探的名头,把所有人都拖进危险里?”
“我不是没劝过她,可她听吗?”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陡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力的酸涩,“每次我一说你,她就跟我吵架,说我不理解你。我是打你了,可我那是真的气不过!你觉得我后来变了,觉得我刻薄,可我本来就是这样——我不想当什么糊涂侦探,也没你想的那么差!”
“你后来不喜欢查案了,又开始做救世主的梦,对吧?”他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工藤新一,“觉得很多人都喜欢你,觉得自己是天生的主角,能拯救世界?一个高中生,想对抗国际黑暗组织,也就只有你那荒唐的世界才会有这种剧情!你别解释,你敢说你心里没这么想过?”
“你哪一点称得上正义?”他步步紧逼,语气里满是质问,“你口口声声说担心志保,怕她被黑衣组织找到,可你是真的怕她死吗?你是怕她死了,就没人给你做解药,你永远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有这个心思吗?哪怕只有一丁点,你敢说没有?”
“那丫头这辈子多不幸福,你到底知不知道?”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沉重的怜悯,“这世界对她才是最残忍的——她有亲人吗?父母早逝,姐姐也没了,唯一能算得上‘亲人’的,也就只有名义上的姐夫赤井秀一。可赤井对她姐姐,更多的是愧疚,不是真爱,你难道不清楚?”
“你以为那些人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他冷笑一声,眼神扫过空气,像是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些隐藏的心思,“安室透、世良真纯,他们围着你转,难道是真的佩服你这个‘名侦探’?不过是为了你身上可能存在的解药!你让所有人误以为解药在你手里,却从来不敢告诉他们,那是志保熬了无数个夜晚才研制出来的!”
“你敢在所有人面前喊苦喊累,敢让大家都看到你的痛苦,可谁看到过志保在黑暗里的挣扎?”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几分不忍,“她明明那么怕黑,明明每次都在绝望边缘徘徊,可最后还是要鼓起勇气站出来。你去找线索的时候,她和其他人被困在屋子里,被人轻而易举地扔在门口,你看到过吗?”
“她一点武力都没有,身上连博士发明的高科技都没有,”毛利小五郎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唯一的那副眼镜,还是你不要了才给她的吧?你拿着博士给的各种发明闯祸,却让她顶着‘工藤新一解药制作者’的名头,独自面对黑衣组织的威胁,面对那些人的觊觎——你凭什么让她承受这些?”